“你要是警察，那我就是香江地下世界的老大了。”
陈浩南是半点都不相信。
不止是因为他亲眼见过肖章杀人，还因为他不相信有卧底敢像肖章这样做事。
免责条款是有一定限度的，香江虽然还有特赦的传统，可有些罪名是不可能被特赦的。
而且距离香江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很多人都清楚红方对于有些事情是零容忍。
“哇，原来香江地下世界的老大是浩南你啊，那以后你可要多多关照我这个小小卧底了，我能不能成为警务处长就要看你愿意下多大的本钱了。”
肖章无奈的笑了起来。
说实话怎么就是没人信呢？
一次两次三次都没人信，那以后还要不要实话实说了啊。
“认真点啊肖先生。”陈浩南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你肯定会因为叔叔阿姨的事情，对于我们这一行的人深恶痛绝。虽然你现在也在这一行里面，但……”
“喂，熟归熟啊，话可不能乱讲。”肖章强调道：“我可不在你这一行里面。”
“好好好，你说的算。”陈浩南继续说道：“之前的野狼和连浩龙他们，你明明可以杀了他们永绝后患，却选择了送他们去坐牢，结合黄竹坑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很多人都觉得你就是在打击报复。而且是因为你真正的仇人已经死了，所以现在是无差别的打击报复。”
“是这样吗？”肖章反问道：“野狼和连浩龙如果没有惹到我的话，我为什么要找他们的麻烦呢？”
“我知道，我也相信他们不惹到你的话，你就不会主动去对付他们。但问题是，他们不相信啊。”
陈浩南还是有些天真，毕竟才成为铜锣湾扛把子没多久。
“是，我承认，你帮我搞定靓坤和金毛虎，我能够得到很多利益，无论是地盘还是人手，甚至能够成为整个洪兴，乃至于整个香江最有势力的堂主。可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我们这样做了，那岂不是人人自危？他们又不愿意走正道，更不可能走正道，那有了危机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会联手对付你和我嘛。”肖章无所谓的说道：“那就让他们来呗，你怕了，我可不会怕。”
“谁怕了。”陈浩南硬着头皮说道：“但如果是我手下的兄弟们也怕了呢？”
肖章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浩南。
陈浩南继续说道：“肖先生你是知道的，地盘大了就需要更多的人手，兄弟们混来混去就是为了混出头，我不能一个人当老大，让兄弟们都当小弟。而当他们成了老大之后……人心要是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啊。”
肖章毫不留情的打击道：“看来你没有当香江地下世界老大的胆子啊。”
陈浩南摊手说道：“我最开始的梦想就是为了不被人欺负，现在虽然已经没人欺负我了，可兄弟们却都有了各种各样的梦想。有时候，真想拍拍屁股跟着我师父四海为家，追求武道的最高境界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肖章要是再不问的话，就有些对不起他对陈浩南的各种关照了。
“武道的最高境界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破碎虚空了啊，肖先生的师父没有跟你说过吗？”
“我没有师父，自己瞎琢磨练的。”
“？？？”陈浩南懵逼了，问道：“那你的不灭金身呢？”
“我真不会不灭金身啊，我练的是少林的金钟罩铁布衫和铁头功。说不灭金身是骗人的，吓一吓他们。”肖章说道：“而这两门武功，是我照着我买的武功秘籍练的。”
陈浩南有些无语。
“真的？”
“真的。”
“武功秘籍在哪买的？”
“街上啊，我以前碰到了一个乞丐，他说我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拿出了一堆武功秘籍要卖给我。比如什么独孤九剑、一阳指、降龙十八掌、如来神掌之类的，我这个人怕死，所以就选了铁头功和金钟罩铁布衫。”
“你能练成，说明那些武功秘籍都是真的啊。”陈浩南震惊道：“为什么不都买了？这些武功都是真正的绝学啊。”
“我那个时候没钱啊。”肖章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我还砸了我的小猪存钱罐，才只够买这两本秘籍。”
“……”
陈浩南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了，但他已经把肖章当朋友了，还想要把肖章当兄弟，所以沉吟之后开始科普了起来。
“明、暗、化、丹、罡、后天、先天，正常情况下就只有这七个境界的划分，也有一些人可以直接修炼内气，一开始就是后天境界。”
“这个我知道，后天境界看内力量级。”
“是的，内力也叫内气，叫法不同本质相同。”陈浩南继续科普道：“而到了先天境界，看的就不只是内气的量级了，还有境界。我师父跟我说过，先天境界之中，也可以说之上一共有两层境界：天人合一的宗师境界，破碎虚空的至高境界。”
“那你师父是什么境界？”
“天人合一的宗师境界。”陈浩南补充道：“也有人把达到了先天境界的人称之为宗师，我师父那种天人合一境界的称之为大宗师。你知道的，武功一道其实并不科学，所以没有太明确的划分方式，达者为先罢了。”
肖章略微沉吟，直接问道：“你师傅到底是谁？”
陈浩南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我师父已经答应见你了，所以我现在跟你说也无所谓了，他叫华英雄。”
卧槽，还真是啊。
肖章惊讶道：“中华傲绝？”
“不错，中华傲绝。”陈浩南不奇怪肖章怎么知道这个，他师父曾经的名气很大，留下了很多传说，语气又有些遗憾的说道：“虽然我已经开始修炼内气了，但只学了我师父的四季剑法，还没能开始修炼中华傲绝。”
四季剑法，听起来不怎么样啊。
肖章期待的问道：“那你师父还收不收徒了啊？”
陈浩南摇头说道：“不收徒，因为我师父命犯天煞孤星，中华傲绝这门绝世剑法同样也命犯天煞孤星，他的家人、朋友，在他练成中华傲决之后就全都……”
天煞孤星？
老子是僵尸，集天地怨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为天地摒弃于六道轮回之外，比什么天煞孤星狠多了啊。
虽然肖章现在只有不老、不死的程度，距离不灭还有很远的距离，可命格这方面他是一点都不虚的。
肖章认真的说道：“其实，我的命很硬的。”
“我知道，我师父算过。”陈浩南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不过呢，我师父会不会收你为徒，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现。”
怎么表现？
你一个古惑仔他都收，我一个卧底警察他不收？
信不信我让风叔跟他聊聊？
肖章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不过期望值却已经拉满了，他觉得希望很大。
“说起来……”肖章好奇的问道：“内气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陈浩南略微沉吟，对着肖章伸出了右手。
“可以吗？”
“当然了。”
肖章也毫不犹豫的伸出了左手，要和陈浩南握在一起。
“你干嘛？”
陈浩南猛然抽回了自己的右手，诧异的看着肖章。
“什么干嘛？不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了啊，你别动就行了。”
“好的。”
肖章端坐不动。
陈浩南伸手按在了肖章胸口的膻中穴上，这是一处要害位置，可肖章却完全不在乎。
他都能够防住小口径的手枪子弹了，还怕陈浩南的浅薄内气？
然而陈浩南的右手上突然传来的冰冷能量，却让肖章震惊了起来。
很多，很强。
哪怕在感官之中这种能量是温和的，但肖章毫不怀疑只要陈浩南有所意动，这些温和而冰冷的内气就会转变成杀伐之力。
破坏效果由内而外，远超由外而内的小口径手枪子弹。
但相比于子弹，想要让内气命中自己的难度肯定更高。
从膻中穴进入自己身体之中的能量，顺着经脉缓缓移动，最终进入了丹田的位置。
内视状态下，肖章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原本安安静静待在他胃部的红色火焰状能量，仿佛是察觉到了这股内气一样，猛然窜出来冲向了肖章的丹田。
内气能吃？
肖章喜忧参半。
喜就不用多说了，忧是因为他暂时不想被人发现。
但又不好直接中断陈浩南让他感受内气这件事，而且他也确实想要试一试，红色火焰状能量到底是要吃内气呢，还是要抵御内气。
可如此关键的时候，陈浩南突然就不行了。
猛然松手退开时。
也不知道是因为内气回流，还是因为消耗甚巨，陈浩南的脸色突然苍白了起来。
而肖章身体里遗留的那些内气，也被他的身体快速吸收，似乎是因为量级太小的原因而没有任何变化。
红色火焰状的能量，在失去了内气这个目标之后，也重新回到了肖章的胃里。
“怎么了？”
肖章有些遗憾的问了出来。
脸色苍白的陈浩南表情震惊之中又有些诧异。
“你确定，曾经有人跟你说过你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你确定，你的武功都是自学的？”
“是啊，到底怎么了？”
“你经脉堵塞，比常人还有所不及，根本不可能修炼出内气，怎么可能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