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虚空景象

恐惧之眼。

这个由艾达灵族堕落，令色孽诞生所造成的“极端困厄”之地，实体宇宙与异空间互相交汇，在以往的数千、数万年间，都是被视作绝对禁区。

当新人类帝国成为银河霸主后，恐惧之眼所在的朦胧星域，反倒被帝皇之子占据，将距离恐惧之眼核心地带的行星纳入统治，并更名为切力诺斯。

不过，随着新人类帝国分崩离析，被如今的主宇宙人类帝国所取代，朦胧星域和亵渎星域一样，被划分为除官方、军方以外，民间组织、个人禁止踏入的地带。

根据红后、白后进行长期监视所得出来的数据，表明疫苗效应也正在压制恐惧之眼的扩散，想必不出两个千年，就可以将其彻底从零三银河中彻抹除。

于是，在朦胧星域的外围行星，驻扎着十六支斯巴达、极限战士和圣血天使的精锐营部。

倘若邪神恶魔不老实，准备在实体宇宙搞事情，那么这十六支拥有军团之中最高权限的营部，会第一时间进行镇压和消滅。

并且，这些营部还都有十二到三十六人不等的灰骑士小队，来协助对付恶魔类生物。

半个世纪以来，许多低、中阶的恶魔们贼心不死。

尤其是那些献祭了千万起步的生灵，又或是吞噬同类完成进阶的恶魔们，实力变得强大也令信心无比膨胀，想要通过恐惧之眼来到实体宇宙，尝试腐化连邪神都无法腐化的阿斯塔特。

结果自然是被十六支营部上了一堂“记忆深刻的课程”。

低、中阶这样对一颗行星和一座星系存在较高威胁的恶魔，其肉躯遭受阿斯塔特们摧毁之际，就会被隋卞自动付款般的“灵能掠夺”给彻底消滅，并成为隋卞那趋近无穷无尽的灵能一部分。

至于不入流的，则是肉躯遭受爆矢轰碎后，直接“遣返”回异空间。

当奸奇和色孽这俩为首的一众邪神，知道这帮低、中恶魔竟然在给隋卞“送”灵能后，便自发的在异空间中展开了一场“肃清”。

毕竟异空间中没有时间概念，几乎是无时无刻都诞生新的恶魔，所以新生恶魔，也就对恶魔之间流传的“不要去招惹那个叫隋卞的人类帝皇，更不要招惹那个帝皇的子嗣！”，等等之类的传言嗤之以鼻。

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可以去送死，但是，你送死又让敌人不断变强，那奸奇和色孽可不能忍了，所以就对新生恶魔展开肃清。

这也是为什么，自从零三帝国沦陷以后的数十年间，邪神们都蔫了的缘故。

此刻。

由两艘家园世界和千艘大型舰艇组成的精锐远征军，依次穿过大型虫洞，抵达了切力诺斯的引力范围边缘。

若是站在舷窗边缘向这颗堕落行星瞧去，以辅助军、阿斯塔特的肉眼视觉进行观察，能够直观到切力诺斯的地表遍布血色海洋。

自从斯巴达原体率领军团主力，俘虏了堕落的福格瑞姆和帝皇之子后，就对切力诺斯下达了焚烧灭绝令。

当时的斯巴达舰队，利用光束矩阵进行串联，对地表完成了焚烧灭绝的措施。

理论上，切力诺斯应该变成大片“玻璃”，环境也应该骤降至零下四十到五十度左右。

然而遍布血色海洋，就表明被人类抛弃，又接近恐惧之眼核心地带的切力诺斯，已然在这半个世纪内，彻底成为一颗拥有自我意识的恶魔行星。

如果舰队再继续接近切力诺斯地表，想必血色海洋会冒出各种诡异，形同阿萨斯缇耶一族那样的吸盘触手，尝试把舰队给卷入、吞入“它”的地心。

这个时候。

太空野狼的家园世界，冈格尼尔号的地心世界。

主控室内。

“…”

只见把三头狼的狼皮当做披风，穿戴狼王甲胄，留着标志性络腮胡的鲁斯，正通过全息屏幕注视着切力诺斯，还有距离他们约有四十个天文单位（60亿）的恐惧漩涡边缘，陷入沉思。

“长官！”这个时候，一位野狼辅助军的文职人员，扭头对他汇报道：“医生希望能让他降落在切力诺斯的血海之上进行研究。”

“不行。”鲁斯摇头，“我们不能在这里长时间停泊，何况切力诺斯的情况属于未知，让马格努斯直接将其拉入他创造的静滞空间里，等远征结束之后再让医生仔细研究。

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让远征舰队整拾阵型，开启曲速引擎航向恐惧之眼的内部，前往父亲给予的坐标，先行建立起一座根据地。

还有，别忘了通知驻守在朦胧星域外围的营长，让他们务必提高警惕。

如遇突发情况，与我们远征军失去联系，请立刻召集同样在零三宇宙执行远征的罗格、圣吉列斯和隋猛，赶赴恐惧之眼边缘实施封锁。

毕竟这是自我们主宇宙人类迈向星际时代，并成立帝国之后，首次大规模，并且将录入史册的异空间远征，不得大意和松懈。”

鲁斯这一套说辞，听起来颇有罗伯特那般的严谨。

其实正如说到最后的那样，这是人类帝国首次大规模踏入异空间，不得不提高万分警惕，避免他们远征军落得个当初奥林匹斯诸神的全灭下场。

“是，长官。”

文职成员的话音落下没多久。

全息屏幕上的切力诺斯就消失不见，明显是被马格努斯给“拖走”。

而后，包括冈格尼尔号在内的千余艘战舰迅速展开能量护盾，以及曲速航行所需要的“空间气泡”，眨眼见就划过六十亿公里的距离，抵达了“大漩涡”边缘。

这个时候。

全息屏幕显示出的各项数据，正在飙升、骤降，根本没有一个稳定数值。

由此可见，在这里是物理规则开始消散，并充斥灵能、思想和情绪交汇处带来的崩坏。

倘若宙斯级这类五到十公里长度，于帝国而言属于“落伍”型号的旗舰解除能量护盾，那么就算是舰员全体都注射了最新型号的疫苗，也难免会出现耳旁低语和零星幻象。

当然了，假如那些给自己动力甲、工作服和着装上，喜欢添加《人类真理》的纸质饰品，却可以提供良好防护。

何况，舰体内外印有的帝国国徽，也是能够提供一定程度的庇佑（战舰本身无思想，没有所谓绝对忠诚的理念，而舰载低智人工智能也不算战舰的灵魂，所以无法发挥出帝国国徽最大效果）。

“各部情况稳定，请问是否继续前行？”另一名文职成员提出询问。

“当然！”鲁斯双手交叉的放在胸甲前，用豪言壮语似的腔调，打开狼王甲胄的全频通讯，提高嗓音道：“继续前行，不用刻意躲避，让异空间内的杂碎知道，我们人类远征军就是要踢馆，而且还要给它们的破馆子给踢爆！”

“嗷呜！！”

听到这番话语，呆在冈格尼尔号中控室内的一众头狼守卫，还有其他舰艇上的野狼营长，都是发出他们太空野狼独有的狼嚎。

余下军团的营长，也都是在频道上发出各自军团的战吼来响应鲁斯。

至于一同随行，还要听从鲁斯命令的另外八名原体，其中七名最多是点头附和罢了。

倒是颇具俄式风格的达瓦里奇，却在通讯上大声道：“哈哈哈！兄长说得好！踢爆那帮杂碎的脑壳！！”

“全体前行！”

“航速七十！”

并且在中控室现场的文职成员，也都是因他们原体带有灵能的士气鼓舞，而变得十分“亢奋”，当即操控冈格尼尔号率先航入大漩涡内部。

很快。

实体宇宙的浩瀚星空，以及无尽黑暗便逐渐远离，取而代之的是粉色、紫光的灵能“雾团”、“星云”填充在虚空之中。

并且，这里也随机漂浮着无数行星，每一个都造型各异。

有些与切力诺斯相似，地表充斥着血海，满天烈焰的火海，又或是整颗行星就是一个硕大冰球。

而有些行星…

根本不能说是行星，要么是规整矩形，要么是“圆”、“方”杂乱的拼接在一起，要么是…

阿萨斯缇耶那般的“眼睛怪”、“触手怪”。

但个个都是硕大无朋，最小的都是阿萨斯缇耶的百倍不止。

这些活体行星在发现冈格尼尔号和精锐远征舰队后，顿时转动它们那趋近于无数，规格不一的眼睛。

视线锁定。

无论舰队航向何处，活体行星的目光便会一直跟随。

好在它们没有任何移动的念头，也没有任何攻击意图，就那么死死盯着，目送舰队深入异空间内部。

“…”

通过全息屏幕，瞧见这般诡异情景的鲁斯，眉头更加紧锁，眉心更是挤成明显“川”字。

呆在地心世界内还好说，毕竟家园世界具有屏蔽功能，可敏锐的直觉和第六感告诉鲁斯，这还只是异空间边缘地带，若是继续深入，必定会吸引强力的邪神恶魔前来。

这里是杂碎的主场。

杂碎的实力是实体宇宙中的数十倍，乃至百倍。

虽然不理解父亲为何让他们孤军深入，而且还没给予详细解释，但作为这支远征军的战帅，鲁斯选择如往常一样，坚信、谨遵父亲颁布的命令。

“嗡～！嗡～！！”

就在这时，全息屏幕竟传出嘹亮，却又不失幽美的“鲸歌”，并持续响彻在整个中控室。

听到这番动静，鲁斯不再揣测父亲意图，而是把视线重新放在全息屏幕上。

原来是一个虚空鲸群，正伴随着远征舰队群一同前行。

但…

这些外观若隐若现，还流动着缤纷光芒的虚空鲸群中，最小的一只，其目测长度都至少在四万公里左右……

是四万公里，不是四万米，比地球的直径都要长上近四倍。

拥有两个家园世界的精锐舰队，放在任何宇宙中都属于碾压级别，可是在这个虚空鲸群面前，属实是渺小无比。

似乎，人类帝国的所有舰艇之中，唯有方舟001、002和003才能够在体积上，碾压他们眼前的这个虚空鲸群。

不过，它们脾性似乎与地球海洋的鲸鱼相像，只是单纯的好奇拥有物理躯体的人类和舰船罢了。

如果它们想要发动攻击，早在出现的那一刻张开嘴，就足以把整支远征军吞噬。

是否能够造成实质性伤害暂且不提，但这直接表明虚空鲸群并无恶意。

而且，似乎是虚空鲸处于这片区域的“食物链顶端”的缘故，在远征军航向帝皇给予的坐标期间，根本没有任何恶魔宵小前来阻挠。

这也使得紧张不已，时刻准备着战事爆发的众人，稍加的松了口气，还有余力去观察异空间的别样景色。

如果说宇宙之中，万物离不开各种各样的物理规则，一切都按照既定轨道运行，顺其自然的天衣无缝，那么异空间则是像宇宙刚刚诞生时的“混沌”。

所有都“杂乱无章”，一片汪洋可能根本不需要底床，但却能够漂浮在那里，一切像是“随心所欲”，根本没有拘束。

莫约三小时后。

精锐远征舰队在虚空鲸群的护送下，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只见一座面积不知多少，看似一望无垠的岛屿，漂浮在舰队的前方目视范围内。

之所以称作世外桃源，是岛屿上有着雨林、草原、高山等等各式地球上常见的地形，最主要是，在岛屿边缘还有众多沙滩、港湾。

配合悬挂在岛屿上方的小型太阳，以及岛屿下方的冰冷月亮，让远征军全体不禁联想到他们放假、休息时前往的度假胜地。

而且这座岛屿的景色更美！

“嗡～——！嗡！！”

随着鲸歌再度响起，虚空鲸群像是完成了某种嘱托，纷纷调转它们庞大身躯，远离了远征舰队和那座岛屿。

冈格尼尔号中控室内。

“长官。”一名文职成员表情有些奇怪，扭头看向身后的鲁斯汇报道：“我们已经抵达陛下给予的坐标位置，就是眼前的岛屿。

还有…

我们侦测到在岛屿边缘，有着大量纯净灵能反应。”

“纯净灵能？”鲁斯一惑。

“是的，经过扫描和检测后，这是传回来的实时影像，长官请看。”

文职成员汇报的同时，还将实时影像投放在全息屏幕上。

只见所谓的纯净灵能反应，居然是数十万计配备陶钢甲的“阿斯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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