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全场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整齐的集中到了殿前的夏新跟殷香琴这。
要知道,今天可是夏殷的订婚大典,居然……有人敢在这闹事。
四柄锋利的剑封住了夏新脖子的前后左右,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尤其是封住前边的那柄剑更是锋利无比,那是道家大弟子,道玄子的剑,这是一把名剑,仅仅贴到夏新的脖子,便已有一滴鲜艳的血液顺着剑身流下。
然后左右后的三把剑,分别是法家大弟子韩因,农家大弟子,朱瑞,兵家大弟子,孙宏飞。
其实从前后夏新抓过殷香琴的手腕,没超过一秒,几人就动了,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夏新周围,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殷香琴,不让任何人碰他,夏新自然不行。
当然,夏新没有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的习惯。
他手中的bǐshǒu,还有玄蜂手中的蜂刺,也已经抵在了殷香琴美丽的脖间。
夏新动作自然不慢,玄蜂一看情况不对,自己第一个站出来。
殷香琴只要稍一动弹,保证她落个香消玉殒的结局。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那边夏无双已经发现情况不对,飞快的赶来了,怒视夏新道,“你在做什么。”
夏新淡淡回答,“你应该该问他们在做什么才对。”
其实夏新也不想这样,实在是对方太嚣张了。
他好歹是夏家三少爷,就算握别人一个手腕,也不至于四个人拿剑对着他吧。
殷香琴完全无视自己被bǐshǒu指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望着夏新淡淡的说道,“我拿她的玉看看而已,人家还没说话呢,你紧张什么?”
这也让夏新在心中感叹不愧是大家族的传人,这种情况还是这么镇定。
夏新也是一脸自然的笑笑,“人家都说了不行了,你听不到吗?你想必年纪轻轻就已经聋了,那确实不怪你。”
殷香琴眼神一寒,那绵软的话语中仿佛暗藏了无限的杀机,直刺夏新门面,“三少爷言辞好生厉害,人家不是对手咧。”
“可能是因为,你也觉得自己理亏吧。”
“仔细想想,人家好像是三少爷的兄嫂呢,竟不比一个外人亲,这着实令人伤心。”
“不好意思,我这人比较清正廉明,帮理不帮亲。”
冷雪瞳没理会两人的唇枪舌剑,她关心的是,那抵在夏新脖子间的那柄寒锋好生锐利,光寒气已经割开了夏新脖子的肌肤,有几滴鲜血滑落。
这让她心中一跳,恨不得伸手把剑给抓开,不过,她硬生生克制住了,她绝不能这么做。
冷雪瞳甚至没时间理论,她伸手到脖子间,把玉拿出来递给殷香琴,冷声道,“看看又何妨,我还怕你抢了去吗,还有你们这么剑拔弩张干嘛,还不退下。”
不过,冷雪瞳的话并没有用,还是殷香琴发话道,“叫你们退下,还不快退下,别坏了我们两家的交情。”
四人这才收剑后退。
然后夏新跟玄蜂也缓缓收回了ǔqì。
殷香琴一副讨好的样子,撒娇道,“mèimèi莫见怪,人家只是想跟mèimèi好好聊聊,谁知道三少爷这么紧张,直接就抓过来了,抓的人家手腕都青了呢,疼死人了。”
夏新从来就不是肯吃亏的主,当即针锋相对道,“哦,我都没用力,你就青了?这可是病,得治,还好夏家医生不少,待会我领你去百善堂看看吧,保证药到病除,而且还能将你的病根连根拔起,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夏新这已经不是暗着,是明着骂她有病了。
殷香琴又怎会听不出来。
顿时美眸一寒,心中杀机四溢。
她身为殷家掌门人,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呢。
不过,她也是蕙心兰质,心机不俗,眼神在夏新跟冷雪瞳身上飘了下,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语气笑道,“三少爷很紧张雪瞳mèimèi呢。”
“没有的事。”
夏新还没说话,冷雪瞳率先打断了,“殷xiǎojiě不是要看吗,不看的话,我可拿回来了。”
“好。”
殷香琴笑笑不再多说,仔细的研究起玉来。
冷雪瞳淡淡的目光划过夏新脖子,示意夏新脖子那边出血了。
不过夏新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硬是忍着脖子边的刺痛,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殷香琴对着那古朴的美玉研究了好一会儿,才笑嘻嘻的眯起眼睛道,“不愧是至宝,就是了不得,只是,你这是阳玉吧,还有枚阴玉呢。”
冷雪瞳淡淡回答,“阴玉在别人身上。”
“哦……”殷香琴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唯有夏新知道,这阴玉已经到夜夜手里了。
“这阴阳玉少了一半,就少了它的精髓了啊,当年夏家先祖,从阴阳家那拿了这阴阳双生玉,送给冷家先祖,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只是,阴阳玉终归是阴阳家的东西,阴阳家失去这玉也是后悔莫及。”
“我看,雪瞳mèimèi拿这玉也没什么用,所谓君子有乘人之美,不知道雪瞳mèimèi能不能割爱相让呢,或者,不管雪瞳mèimèi要什么其他东西,我都可以用之交换。”
冷雪瞳淡淡回道,“殷xiǎojiě说笑了,这可是我们家的传jiābǎo,怎么可能跟人换。”
当然,夏新更不想,这可是两人信物,怎么可能给别人,他可比冷雪瞳更紧张呢。
“巧了,我们殷家也有传jiābǎo,不如,我拿殷家传jiābǎo,换mèimèi这传jiābǎo如何,不是我多嘴,mèimèi拿着这玉好像并没什么用,这,听名字也知道这本是我阴阳家的东西,不如让我阴阳家物尽其用如何,mèimèi若还有何要求也可尽管开出来。”
冷雪瞳面无表情的回道,“抱歉,奶奶有命,这传jiābǎo,绝不许有任何闪失的。”
“mèimèi先别急,我殷家也是有藏宝库的,里边有从古至今的宝物数百件,绝不亚于我手中的雪玉玲珑扇,mèimèi若是感兴趣,大可以去看看,挑选几件喜欢的,里边还有几件跟mèimèi颇有渊源呢。”
冷雪瞳想也不想的回答,“不必了。”
也就在这时,那站在殷香琴身后,额前画着阴阳团,面容冷峻的星冥,终于开口道,“恕我直言,这玉石对你而言,于普通玉石无二,何不物归原主。”
他很想要这玉石。
冷雪瞳一脸平静的回道,“……原主?我就是原主。”
“冷大xiǎojiě此言差矣。”
说话的是又从后边走出来的一位破位漂亮的女生,公孙姚。
她是名家的大弟子,名家自古以来一直是以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著称。
“所谓原主,即是这东西本来的主人,阴阳双生玉,乃阴阳家祖师爷所有,后被夏家先祖拿去赠予冷家先祖,被冷家代代传了下来,你可以说你现在是它的主人,你可以不给别人,但不能说是它的原主,它本来就是阴阳家代代相传的信物,要论原主,那可是阴阳家。”
“……”
冷雪瞳一个不慎,被抓住了破绽,顿时心中就有些气恼了,偏偏却无可反驳。
“这就好比,张三从李四家拿了把斧头,在家里搁了几个年代,难道这斧头就归张三了,再比如,我们华夏的宝岛,被人拿去占了几十年,那宝岛就归别人了?不,那不还是我国的领土吗,只是殷xiǎojiě心好,跟冷xiǎojiě好生相谈,冷xiǎojiě也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
冷雪瞳的小脸愈发寒冷了,她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如果反驳,就等于承认了我国那至关重要的领土被人占了几十年就成别人的了。
这公孙姚直接把她带入死胡同了。
殷香琴面纱后的嘴角一勾,她知道冷雪瞳承受不住的。
她看出来,冷雪瞳是属于那种讲理,以理行事的人,但,并不太擅长言辞。
而这公孙姚,可是殷家最能言善辩之人,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冷雪瞳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公孙姚面容恭敬,眼神却没有丝毫恭敬道,“这丢失的阴阳玉一直是老掌门人至死也不忘的一件憾事,所以,大xiǎojiě为报恩,想了却老掌门这毕生的心愿,冷xiǎojiě何不考虑下,毕竟,这玉石于你而言,并无多大用处,只是普通的石头而已,但,对大xiǎojiě,对阴阳家而言,其意义重大。”
“而且,xiǎojiě也不曾亏待了冷xiǎojiě,它虽然于你无用,但你把它称为传jiābǎo,大xiǎojiě就愿意拿出同是殷家至高无上的chuánshì之宝来交换,还额外赠送于冷家有关联的宝物,于情于礼都无可挑剔,冷xiǎojiě并未有任何吃亏的地方。”
“若是仔细想想,不难发现,冷xiǎojiě只是用一块于自身没任何用处的玉,我们姑且就称之为传jiābǎo,用其换了xiǎojiě的传jiābǎo,还有其他宝物,同时成全了xiǎojiě以报的养育之恩,于冷xiǎojiě并无任何损失,冷xiǎojiě总不会是还嫌xiǎojiě给的不够多吧。”
“……”
这话一说,就对冷雪瞳的风评很不好了。
别人只会以为她想狮子大开口。
毕竟,人家也说了,这玉对冷雪瞳而言,就是一块普通的玉,冷雪瞳何必要强留,何不chéngrén之美,而且,殷家的传jiābǎo,也是绝世珍品,不然怎么能称之为传家之宝?
冷雪瞳阴沉着小脸没说话。
她发现自己被推到道德的对立面了,好像她不换就成了贪心不足,得寸进尺的小人似的。
殷香琴正得意间,她感觉冷雪瞳不管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于她而言,都是颜面扫地的。
这让她很开心。
然而,就在这时,就看到夏新走上一步,轻轻拍手道,“说的好,说的好,传jiābǎo,换传jiābǎo,这就叫没任何损失是吧。”
公孙姚冷笑,“哦,三少爷有何高见?”
“其实,我看你这马就很不错,是叫翠龙是吧,我这也有一只翠龙,我想,跟你家换一只翠龙,不知殷xiǎojiě可答应。”
“……换一只?你有翠龙?”
“当然有,事情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对你家的翠龙朝思暮想,思念成疾,如果再不坐坐,他就要死了,所谓殷xiǎojiě有乘人之美,不如,我们换个翠龙吧,反正也是翠龙换翠龙,跟你传jiābǎo,换传jiābǎo一模一样,不是吗。”
“……”殷香琴冷着俏脸道,“呵,你也有翠龙,那我真要见识见识了,你若有,那我缓缓又何妨。”
因为,她如果不换,就代表自己否定了公孙姚先前说的,传jiābǎo换传jiābǎo的说法。
“好嘞。”夏新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道,“翠龙在此,我们交换吧,实不相瞒,这只翠龙,正是我家传家之宝,为了了却我朋友毕生心愿,殷xiǎojiě肯定很乐意于我交换的吧。”
“……”
所有人顺着夏新的手一看,那是……一只黄瓜,这黄瓜的学名,就叫翠龙。
场下的人一看,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夏新一脸严肃道,“所以,我们可以交换了吧,我这是传jiābǎo的翠龙,你那是普通的翠龙,殷xiǎojiě,你赚了,我亏的都要哭了!”
“……三……少……爷!”
殷香琴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几个字。
他已经被气的俏脸通红,眼泪水都要被气出来了,从没没有人敢这么气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