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之中,曹华提着长剑,独自巡视。
忽然被皇帝赐了个芝麻小官,说起来还有些奇怪。
不过皇帝一大堆动作,看模样是对平息叛乱真的上了心,稍微提点他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他对带兵打仗兴趣不大,本来想平息叛乱,大势已去后,唯一的目标便只剩下保住康王一家安稳。
到了现在这副局面,叛乱未平康王就不可能回杭州。康王不回杭州,他就没法安心回汴京,能名正言顺留在江南,算是唯一的好处吧。
方腊起势到了压不住的地步后,有没有他都一样会席卷江南。
现在朝廷派重兵平叛,同样有没有他都一样会剿灭方腊。
动辄百万兵马的大势,不是一个人能左右。等朝廷兵马一到,估计就是领着千把军队,打下几个乡县,为平息叛乱添砖加瓦,除此之外也干不了什么。
不过这一留,等叛乱平息恐怕就是明年了,一想到远在京城的娘子,还真有点牵挂。
曹华如此想着,路过一间帐篷,停下脚步,些许话语传来:
“....他还说‘你以为我乐意’,气死我了....”
“....看不上就看不,我才不稀罕...”
轻声细语,若有若无。
火把时而爆出‘啪’的轻响,营地之中倍感幽静。
随着话语,曹华回想来这个世界后的一幕幕,时而勾勾嘴角,时而轻轻摇头。
帐篷里的声音停下,营帐挑开,赵霏轻手轻脚的走出来,瞧见他站在外面,稍微愣了下。
曹华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吱声,转身行走。
赵霏回头看了眼,才跟上了曹华的步伐,让他把自己送回帐篷。
夜色幽幽,营地大部分人都睡下了,营地中央住的多是女眷,偶尔也会想起悉悉索索的话语。
赵霏着月白小袄,绯色褶裙,火把昏黄的光芒下,带着几分朦胧而柔和的色彩。步态袅袅间,轻罗宫裙荡漾起伏,珠圆玉润的娇柔身段儿颤颤巍巍,风风韵韵。
跟随着曹华的脚步,赵霏双手叠在腰间行走,眉梢轻蹙,想着些女人家才关心的事情:如今...也算是和曹驸马说开了。曹驸马没有拒绝,那就是答应。我年长一些,又是洛儿的表姐,管教叮嘱的责任,自然是要尽的...
赵霏如此想着,走到了营帐外,见曹华准备离去,便抬起了纤手:
“曹驸马,你等等。”
“嗯?”
曹华回过头,略显疑惑的瞧着她。
赵霏掀开营帐,示意进来。
赵霏是公主,帐篷自然要大一些,被褥、枕头早已经铺好,旁边还放着小桌、点心。
赵霏步履款款走到小案后跪坐,待曹华在面前坐下后,才酝酿了下,认真开口:
“曹驸马,我听雨儿说....”
曹华把剑放在小案上,倒了一杯茶水自斟自饮:
“沈雨这丫头....多心了...我没嫌弃她,只是觉得她有趣逗逗她罢了,没想到气量这么小....”
赵霏坐姿端端正正,淑婉的脸颊带着几分无奈:“曹驸马,男女之间,岂能轻易开玩笑,男女之防大于天,你轻薄了人家...”
“霏儿姐,我那是在救人,什么叫轻薄?”曹华微微蹙眉。
赵霏脸色严肃几分,带着几分说教的态度,如同长辈训导子侄:“即便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寒儿妹子在旁边,你为何不让寒儿妹子救,非要自己上阵?”
“.....好吧。”
曹华点了点头,做出认错的模样。
赵霏见对方服软,心里也轻松了些:
“雨儿一直都是这个脾气,爱记仇。而且她年纪不小了,有些小心思很正常,曹驸马既然听到了,可莫要耽误人家....”
“回京城再说吧。”
曹华摇头轻笑,自顾自喝着茶水。
赵霏知道多说无益,便微微颔首:“既然曹驸马知道轻重,一定要放在心上,天色不早,我要休息了。”
这是逐客的意思,毕竟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呆在帐篷里,让外人瞧见不好。
只是赵霏意外的是,曹驸马点了点头,便解开腰带。
赵霏微愣,脸儿本能一红,蹙眉严肃道:“曹驸马,这是我的帐篷,你的在外面。”
“我知道。”
曹驸马褪去外袍,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上半身。
赵霏满脸通红,偏过头不敢看,焦急的挥手:“曹驸马,你出去...”
“大姨子,你躺下。”男人带着三分调笑的话语传来。
赵霏杏目圆睁,半晌没反应过来,回过头错愕望着,直到曹华靠近,才慌乱的摇头,露出几分认真:
“曹驸马,你怎么没轻没重,大晚上乱来,若是被人看到,岂不坏了我的名节,快出去。”
曹华勾了勾嘴角,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你不是老说经常不干人事儿嘛?”
“我...”
赵霏一时语塞,紧了紧身上的月白小袄宫裙,做出端庄而严肃的模样:
“女儿家说私房话....你不能当真....”
曹华踩着被褥往前行走,越来越近:“说私房话没啥,被我听到就不一样了。”
赵霏微微移开脸颊,往后缩了些,从跪坐变成手儿撑着被褥微微后仰,一点点往后退:“曹驸马,你怎么这般不讲道理,你偷听在先,再说我和雨儿也没说什么,你...你别这副模样,怪吓人的....”
被逼到了帐篷的角落,赵霏退无可退,抬起绣鞋向蹬一脚,却被男人捉住了。
曹华眼神微冷,慢条斯理脱下绣鞋和筒袜:“不许叫,王妃就在附近,被听见了,没脸见人的可不是我。”
“你——”
赵霏缩在帐篷角落,右脚被男人捉住高高抬起,裙摆滑落下来,露出软白的腿,她有些茫然无措:
“曹驸马,你...你岂能如此...我一个寡妇,还没嫁你,回京之后才能....”
“回京之后嫁了我,你就不是寡妇了,现在得好好珍惜。”
曹华挑了挑眉毛,脱掉她的鞋袜后,便直接把她拖到了被褥上,俯身凑了过来。
赵霏见他来真的,顿时慌了,脸色爆红,却又不敢出声,只能不停用手轻轻推搡,泪眼朦胧:
“我...我让你亲一下就是了.....你年纪轻轻,别冲动做傻事...”
曹华双臂撑着她脑袋两边的被褥,居高临下,颇有兴趣的点了点头。
赵霏脸颊红成苹果,扭扭捏捏许久,才松开推搡的手,闭上了双眸:
“就一下......呜——”
双唇相合。
赵霏一个激灵,闭嘴眼睛浑身僵硬,连气都不敢喘,直到憋的快晕过去了,才轻轻拍打曹华的胳膊。
曹华松开嘴唇,笑容玩味。
赵霏睫毛颤颤,都快哭了,稍微在曹华的胸口推了下,弱弱的道:
“好了...你回去吧...我当你没来过....”
“你反抗了,不算一下。”
“啊?!”
赵霏瞧见对方不肯起开,峨眉微蹙满是纠结,推了几下推不动,也只能压下恼火和羞愤,柔声道:
“那...那重新来一下....我不反抗...”
“不行,这次我不答应了。”
曹华按着她的肩膀。
“呜——你骗人——”
赵霏推着曹华肩膀连忙摇头,羞愤与焦急充斥心间,让本就不怎么镇定的她成了受惊的小鹿。
赵霏不安的在被褥上扭动,用一双满是哀求的眸子望着对方,凄凄楚楚,望而生怜。
“霏儿姐,你可是我大姨子,还是个寡妇,要是乱出声被人听见,后果自负。”
“...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赵霏羞愤欲死,见抵抗不了,又不敢出声叫护卫,只能从枕头下摸出裙刀。
赵霏双手握着银质匕首,看到那双居高临下的眼睛,不敢去捅,便又想把刀夹在脖子上以死相逼,结果刀太锋利,还是不敢。于是乎,她只能象征性的做出宁死不屈的模样,企图吓退曹驸马。
曹华双指架着银刀,扔到了旁边的小案上:“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赵霏又气又急,那里肯脱衣裳,翻身想要从男人胳膊下钻出去,却被很重的体格压住了,她慌慌忙忙的威胁:
“曹驸马,你不听话,我就告诉洛儿,她最在乎我,肯定生气...呜——”
双唇相合。
光线昏暗的帐篷里,珠圆玉润的小寡妇,面对踹寡妇门的恶汉,慌乱的用腿蹬着被褥,连把手往那里放都不知道。
泪水夺眶而出,倒不是伤心,而是急得。
本就不善于应对突发事件,赵霏那里抵抗的了,光想着不能让外人发现,稍微抵挡了两下,便被男人剥光了衣衫。直到大势已去,无力挽回的时候,她才想起说上一句:
“曹驸马,我..我没出阁...你别这么急...”
“哦...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急?啊——~”
一声腻人的哼叫响起,又戛然而止,被男人的手捂住,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闷声抽泣。
寂静长夜,自温室长大的娇花弱柳,难以避免了受到了狂风暴雨的无声摧残....
凌晨时分,天色未亮。
营帐之内依旧整整齐齐,小桌、茶具都在原来的位置,偶尔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哽咽。
曹华靠在枕头上,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这么爱哭的姑娘,还真是第一遇见。侧目看去,赵霏娇美的面庞依然挂着泪痕,红唇却如朱涂般,残留着方才未褪的余痕。曹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撩着赵霏鬓角的发丝。
赵霏一夜未合眼,无力靠在曹华的胳膊上,从来温婉如水的眸子,竟然带着几分生气,眼圈红红的,一直盯着曹华的侧脸。
“别哭啦,都道歉了。”
“道歉有什么用....王妃说的对,你就不是个东西....”
赵霏想起昨晚的事儿,忍不住颤了下,想要背过身不搭理人,却觉得身上酸的不行,连动弹都费力,只能继续用自认为很凶的目光,瞪着曹华。
曹华颇为好笑,抱得紧了几分,继续闭着眼睡觉。
其实他昨晚也没太过分,无非就是正正常常的滚床单。可赵霏也太柔了些,只是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就好似受了天大委屈。明明发现抵抗不了后还挺配合的,却不肯承认,就因为不让她出声,硬瞪着他到现在。
赵霏见他装死,哽咽了两下,又开始埋怨:“你怎么能做这种事?都说了,回京后我去宗人府打招呼,太后赐婚,然后我进门,你这般乱来,我岂不是成了不受礼法的女人....”
“谁让你和管家婆似的教训我?”
“你——我是洛儿表姐,说你两句,你不乐意不听就行了,我又不会打你....”
“洛儿没和你说过,企图教训威胁我的姑娘,都吃了大亏?”
“....没有...你还有理啦?”
赵霏轻抿薄唇,忍着无力从被褥里爬起来,捡起扔在旁边的‘荷花藏鲤‘肚兜,边穿边落眼泪儿:“我去找王妃告状,我就不信世上没人能管教你...”
曹华抱着后脑勺,有恃无恐。
赵霏套上肚兜,回头瞄了眼,想了想:“你别以为我不敢,我真给王妃说,王妃不会告诉别人,只会教训你一通...”
曹华点了点头:“去吧。”
“你——”
赵霏抿了抿嘴,十月份的天气有点冷,便哼了一声,裹着被子重新躺下了,认真叮嘱:“你不许和别人说这事儿,我不找你麻烦就是啦....天快亮了,你赶快出去,别让人瞧见了....”
曹华撑起身,在赵霏脸颊上亲了下,她便急忙把脑袋也蒙住了:
“快走快走...”
这模样,活脱脱像个怕偷-汉子被发现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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