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把手中的情报交给了身边的官员,长舒了一口气,表情显得既轻松又激动,嗯,毕竟自己的儿子给自己长了脸面,作为长辈的不高兴才怪。
“老臣先恭喜陛下,若非陛下力排众议,让江南道一地以官田试种,占城稻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能现出功效,可见陛下之眼光卓越,心思之远,吾辈不及也。”老爷子果然鬼精,两句话下来,把功劳全记到了李叔叔的身上,李叔叔亦然是一脸的得色,乐呵呵地坐在原地,慨然受拍,大家立即马屁如潮地先狂拍一通,而我也只能随大流,喊了几句陛下英明神武什么的,待李叔叔摊开双手示意安静,场面才冷静下来。
“陛下,江南道观察使传来的情报里,给我们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我大唐大河以南之地,多为水田,若都种植此物,想来,我大唐的百姓的谷物的收获必然能上一个台阶,所以臣以为,应该诏令但凡种植水稻之地,皆耕种此物,以增加我大唐的粮食产量,如此一来,方能使我大唐在大灾之年,无粮以济灾民之用。将士也不再因粮尽而退。”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高声道。
“臣附议!”边上立即有人随声附合道。不过这时候,高士廉高老大人开口言道:“陛下,臣以为不妥。”
“哦?高老爱卿有话但言无妨。”李叔叔微微一愣,旋及温言道。“老臣以为什么时候推行天下试种此稻,现在就言为时尚早。原因有二,其一,江南道观察使所言,其止在官田之中试种。只有少数百姓参与其中,若是此时推行天下,其他各州县之官员既不了解何为占城稻,也不知道它的生长习惯,若是出了甚子变故,到时候,我等将成为天下之罪人,其二,江南道观察使发来地讯息之中。并且没向陛下请求推广,是何道理?为何如此?”
高士廉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位。大家都似乎觉得方才自己有些激动地过了头,点头以示认同这位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的亲舅舅的看法,连李叔叔也颔首不已。
“想来,其中必有原因。所以,老臣以为,因为命其将占城稻地耕作与生长等一切详细情报作一个完整的呈报,另外,占城稻既然是江南道首先试种,而且。仅仅在十二个州县的官田之中。所以。臣以为,推广不推广。最好询问过江南道观察使的意见之后,再作定论为善。”高士廉说话说得很慢,但是却声如洪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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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叔击掌道:“高老爱卿此言实为老成谋国,朕也觉得现如此就推广天下,太过急燥了,那就这样吧,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江南道观察使还有一个要求,江南道之地水网密布,道路年久失修,另外,当地的工匠新筑了一种水泥码头,不仅牢固持久,而且能抵御风浪,所以,他请朝庭派驻一批战俘过去进行这一方面的建设。而今,倭岛发来的第一批战俘已经开始修筑从东都洛阳至郑州、汴州直至登州的这一条水泥直道,以便朝庭更容易掌控山东之局面,也加强我大唐与新占之地的联系,所以,朕想再从倭岛之上征用一批劳工发往江南,诸卿以为如何?”
李叔叔话音刚落,老爷子就站了出来:“陛下之见,老臣以为可行,如今我大唐三京之间已然连成了一片,而且,晋阳联接辽东之地地水泥直道的修筑也已然接近了尾声,对于我大唐日后掌控辽北之地更为有利,而江南之地,自然商贾云集,而京杭运河之疏通,更是对日后江南之地地发展更上一层楼,最主要有一点,日后的流求、吕宋的物资,多由江南转运,所以,臣以为,江南道观察使之奏请并无不合理之处。”
老爷子条条理理地全说了出来,就算是其他人想反驳,你也找不到反驳的由头。李叔叔点了点头:“嗯,那就允房卿之所奏。诸位,还有何不同之意见?”
“臣等附议。”高士廉当先开了口,然后张亮张大将军也开口附议,他因为是刑部尚书,所以也蹲在了这儿参议。后边地人见李叔叔都拿了主意,自然都随了大流,一致同过。
李叔叔把脑袋朝我点了点,我赶紧站了起来抱拳垂道:“微臣在。”
“把高老爱卿的意思传给江南道观察使,让他最好能把对这事的想法拟出一个章程来,事关天下百姓生计,不能不慎。”李叔叔很严肃地吩咐道。
“微臣遵命!”我恭敬地领命而去。当天就把关于这件事的情部一五一十地全部写了下来,传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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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没多久,老爷子也到了家,一脸的喜意,乐呵呵地逗了逗二妹和我家那几个小调皮,这才坐下:“三郎呢?又上哪野去了?”老爷子坐下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那小家伙。
“妾身方才还瞅见他跟武家大姐地敏之孩儿在门外不知道合计甚子,这会啊,怕是这两个小家伙又去干什么坏事了吧,真是头疼!”娘亲笑眯眯地替老爷子捶了捶背,哪有一点头疼烦恼地意思。
老爷子闷哼了一声:“臭小子,算了不说他了,对于夫人,咱家大郎这回子可是给老夫挣了脸面喽!”老爷子提起大哥,脸上顿时浮起了得意之色。
娘亲装着不明白地模样探询,还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哪里不明白娘亲地意思,也就懒得说大哥的信地事了,老爷子很摆显的把大哥的事儿一说。娘亲亦是一脸的喜色:“那可敢情好,陛下都这么夸咱们家的大郎,呵呵,妾身这心里边,喜欢得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了。不过老爷,您可得提醒大郎,虽说是好事,但也不能太急燥了。”
老夫子抄起了摆在桌上地茶水抿了一口,微微颔首道:“那是自然,不过,依照大郎地脾性,他绝不会冒失地请陛下现下就推广的,若是这小子,那可就说不定了。”老爷子地手指头朝我指了指,我郁闷,这不是成心奚落我吗?
“父亲,孩儿虽然小事上边爱一惊一诈的,可大事上边,也是一向沉稳得紧,不然,陛下怎么敢对孩儿委以重任呢?”我小声地抱怨道。娘亲笑了起来:“好啦,你爹说这话也是在敲打你,免得你有朝一日行差踏错,到时候,再跟你说什么也晚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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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教训得是,孩儿谢过父亲训导。”我只能俯首认罪。老爷子呵呵一笑:“你娘所得对,你这脾性却实比之当年改了太多,但是,你那急脾气可是一点也没改,办起事来,尚不够老沉,不能像你大哥一般,凡事能三思而先,先虑得失,方自……”
“老爷,好了好了,都快吃饭了,您就别说了再说,二郎跟大郎打小就不一样,脾气是天生的,总不能拿一个模子把这两小子全压进去吧!”娘亲最是见不得老爷子没完没了地念叨个不停。老爷子被娘亲打断了话,也只能暂时收了心思,盘腿上了榻。
半个月后,大哥的回讯终于到了李叔叔的手中,大哥的意见也与高士廉高老大人的意思出奇的相似,不过,大哥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认为可以先在已经试种了这种水稻的大唐江南道这十二个州县进行少量的试种,另外还可以先令江南道各个适应种植水稻的州县也都划出官田来进行试种,让百姓参与进来,让百姓也能看到新的稻谷的优势,这样才能激发人们种植的热情。
大哥提出的建议是最好能让试种期长一些,最好以三到五年为一个试验期,即使出现什么不好的后果,大唐也能及时的加以纠正,另外,试种点的集中,以便能让各州县的农业官员进行监督,详细地观察和记录这种新谷物的各种习性和其优劣,及时地作出反馈,为日后的推广先集中足够的经验。
“好!好啊,呵呵呵,依朕看来,这位小房爱卿如此处置最为得当,玄龄啊,你的两个儿子,可都不是泛泛之辈啊,遗直稳沉,做事有张有弛,进退之间皆有法度,多加磨练,必能成我大唐又一栋梁,至少我这贤婿,呵呵呵……”李叔叔不知道该如何夸我,说明我的优点实在太多,李叔叔都不知道该从哪头夸起,这让我禁不住有些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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