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漱抽涕声渐渐地小了下来,小嘴也肿了,两眼红红的,份外若人怜爱,双肩还在抽动道:“媳妇都嫁了房家年余了,可,可眼瞅着郎君的其他妻妾一个二个都有了,可妾身。”李漱垂下了泪汪汪的眼眸儿瞅了一眼自己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咬着微肿的丰唇,抬眼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回给这漂亮妞一个笑脸。
李漱朝我亮了亮可爱的门牙,转脸之间又是一副委屈模样:“妾身自己身子还没有音讯,婆婆,媳妇,媳妇伤心呢,哇……”又哭了,怪不得人常说女人是水做的,哭哭也好,利于李漱发泻发泻,不然,憋出火来倒霉的还是我这个当夫君的。
当然,咱也心疼,可眼下不能劝,伸手就要挨娘亲掐,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娘亲可真是好气又好笑,搂着李漱和言悦色地道:“睢你这丫头,我还当是什么子大事呢,不就才年余吗?二郎他哥成亲了三年多,我那大媳妇才有了身孕,这有甚子,二郎,给老身跪下!”娘亲扭脸朝我眨了眨眼,然后板着脸喝道。
“啊?娘,孩儿啥也没干啊?”娘亲这是发哪门子彪?
娘亲板起了脸,瞪着我,边上刚才还在哭哭嘀嘀的李漱瞪大了泪眼,瞅瞅我,又瞅瞅娘亲,目光也有些迷茫。
“你还没干什么?离家都快一个月了,还没干什么?嗯,混小子,长心眼了不是?出府公干罢了,也不知道来跟娘亲道个别,回了家,问候了一声就匆匆跑出去鬼混,老身看你是想作反了,眼里还有没有娘亲!”娘亲愤愤地道。
我只得老老实实地答道:“不是孩儿不想跟娘说,是父亲不让孩儿跟您说的。”对不起了,亲爱的父亲,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更为了您的儿子和孙子着想,我不得不把您给出卖了,我也不想的,但是娘亲揪人实在疼狠。
-----------------------------------------------------------“你爹?!”娘亲拧着眉头,伸手一抄。“哎呀,娘,孩儿说的可真是实话,对天发誓都成。”
边上的李漱也心慌了,赶紧道:“婆婆,这事真不关俊郎的事,是公公说了,不让媳妇告诉您的,您要生气,罚漱儿便是了,俊郎出去都近月了,一身都疼呢。”听了这话,我恨不得扑上去亲李漱一口,不愧是我的羔羊,生气也知道维护自己的夫君。
“哼,今曰就瞅在你媳妇的面子上饶你这一次,过来坐下吧,还愣着干甚子,哼,你那胆也就那么大。”娘亲嗔道,还拿小手指朝我比划。
“还不因为您是我娘,别人敢动我的耳朵,我不他给,嘿嘿,开玩笑,娘亲您别生气了,漱妹还不给娘捶捶背。”我赶紧挤到李滞身边,拍着这丫头的背,讨好地朝娘亲笑了笑,扭脸替李漱抹着眼泪:“诶,漱妹,乖,莫哭了,哭坏了身子,谁替为夫生宝宝。哎呀娘,您干啥这是?”
“臭小子说什么话呢!没一句瞅着顺眼的。懒得管你,漱儿,好生回去歇息,老身还得等你公公回府呢,二郎你可瞅好你的媳妇,若再闹出甚子,看老身怎么收拾你。”娘亲听不惯我那能把人给麻成酥糖的私房话,悄悄踢了我一眼,挥手像是赶苍蝇似的。
“哦,那孩儿先跟媳妇回屋了,娘您也早点歇息。夫人慢点,婉儿,还不回房烧些热水沏茶,夫人哭了这么久,怎么也得补充点水份。”我半抱半拖地总算把李漱拽出了前厅,好歹松了口气。
方出了门,李漱赖着不肯走了,眨着泪眼儿,俏脸蛋上的泪痕都还是一道道的:“你抱我。”
“为啥?”
“谁让你欺负我来着,哼,你肯定是故意的。”李漱拿手背抹了抹泪,恨恨地朝我瞪眼。“嘘,小点声,你想让我娘发彪啊?我的姑奶奶,我抱你还不成吗?来,嘿嘿嘿,这才对嘛,美人,有啥好哭的,你的鸾妹怀孕了你也该高兴才是,为这事置甚子气嘛,真是,你也不想想,鸾妹有孕在身了,为夫我不正好天天跟你那啥?”搂着李漱在怀里,亲了她那张香喷喷的脸蛋两口,乐呵呵地道。
“疯言疯语的,在婆婆跟前也这样,臭房俊!”李漱破涕为笑,旋及又想板起脸,失败了,恨恨地掐了我两把,一路调戏着怀里的美人儿,回到了屋里,自然是温柔缠绵不已,李漱很快就在我强烈的肆意进攻轰炸之下化为了一滩烂泥。
我却还没有一丝的睡意,瞅着一脸满足倒靠在我怀里安眠的李漱,不由得弯起了嘴角,这妞还真可爱,就因为瞅着程鸾鸾有身孕了,自己还没怀孕而闹成这模样,可怜的。禁不住拿手拂过李漱那长而浓密的睫毛,李漱忍不住哼了一声,把抱着我胸膛的手抬了起来揉了揉眼,砸了砸还有些发肿的红唇,继续酣睡。
嗯,李漱对于我,她很坦诚,坦诚得让人觉得如此的可爱,不过,我有点担心她爹,李叔叔那老货知道程鸾鸾先于他闺女怀孕消息之后的反应,一定会令人记忆犹新,想到了这,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卖糕的,老家伙可不是善碴,很烦恼,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艹那份子闲心干啥,打个盹先,明天还得壮起胆子去见李叔叔这老家伙呢。
李叔叔就坐我对面,一言不发,阴着块老帅哥脸,发黑、发青、还外还有些发绿,眼睛有些发红,不知道是不是让李佑给气的。就那么瞪着我,看得我头皮发炸,浑身都不自在,好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岳父大人,您这是怎的了?在生谁的气?莫非还在为齐王的事忧心不成?”
一听我提到这个,李叔叔冷哼一声,扯了扯嘴角:“那头畜生用得着老夫来艹心?气死老夫了,你说说,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儿子,老六那畜生,弑师、欺弟、欺压百姓,纠结部下还想来造老子的反!眼下倒好,竟然还有人为他求情。”
我大吃一惊:“啊?谁这么大胆子,敢摸您老人家的虎须?”这吃惊确实不是装出来的,李治平时办事最是磨叽的,咋这会这么果断了呢?
“哼!谁敢,还不是你那好学生,我的好儿子,雉奴那小王八蛋。”李叔叔骂得痛快,听得我差点扭了肠子,李治都成了王八蛋了,您老人家成了啥子?不敢笑出声来,只能垂头俯首一个劲地在那憋气,差点都憋出了内伤。
-----------------------------------------------------------李叔叔身后的赵昆可没我的定力,自个在那咧嘴,黑脸涨得发紫,两白眼仁使劲地朝上翻。
“臭小子,吭哧个屁,给老夫抬起头来。”李叔叔恨恨地从案几下踹了我一脚,“小婿没吭哧啥,就是觉得,觉得李治这么做,怕是也有他的道理吧?”我抬起了脸,瞅了一眼瞪圆了鹰目的李叔叔,又想笑了,赶紧抬天看房梁作探究状。
“什么道理?老夫倒想听听从你嘴里头能蹦出啥好话。”李叔叔给自个倒了一杯酒仰头就灌了下去。这时候我总算是恢复了些,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晋王殿下是如何劝解岳父大人的。”
“能说什么,”李叔叔恨恨地放下了酒杯:“说什么我大唐以教悌治理天下,六哥作反,是不孝,该诛,不过,他身为弟弟,为自己的哥哥求情,这是悌,他不能不求,他不希望看到家中父子相残,唉……雉奴啊雉奴,你倒是一向仁孝,若是你的哥哥们都能有你这样的想法,为父还用得着这么艹心吗?”李叔叔鹰目闪过了丝慈意,既有伤感,也就愤恨。
“那陛下您答允晋王了?”我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李叔叔缓缓摇了摇头:“按唐律,百姓造反者,当诛九族!”
“……”我呆呆地望着李叔叔,吞了吞口水,李叔叔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说着玩的,可是,这种刑法也太恶毒了点吧,再说了,造反的可是您儿子,诛了九族,岂不把您老人家自个也干掉了?还能有我最热爱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大国沙文主义三座大山压顶的大唐李氏王朝吗?
“不过嘛,宗室亲王谋反,按律斩首!”李叔叔丢了个白眼给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瞅了目瞪口呆的我半晌,才缓缓地道。李叔叔身后的赵昆对不懂法律常识的我拿眼神加以鄙视,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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