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1、想做咸鱼第101天(1 / 1)

咸鱼他想开了 迟晚 3140 字 2个月前

101、想做咸鱼第101天

作者有话要说:97章末尾到100章重写了一遍_(:3」∠)_加了一点缓冲,大致走向没变,可以重新看一下这四章。

不想回头看大概就是【咸鱼卷风寒不太严重→弘兴帝病情加重,陪王爷去行宫→咸鱼卷被掳走,安平侯身世揭露(蒋晴眉之子)→咸鱼卷偷跑,被驸马骗回来→驸马的理想:“我想创造一个桃花源。”→王爷赶来。】

今天发红包吧。

“殿下,好久不见。”

苏斐月颔首致意,语含遗憾,“殿下把太子妃看得太紧,好不容易才钻到的空子,怎么能轻易放了他呢。”

薛放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苏斐月状若思考了一番,又说:“殿下若是实在是担心太子妃,放了他,倒也不是不行,就看殿下愿意为太子妃做到哪一步了。”

停顿片刻,苏斐月笑了一下,“说到这里,太子殿下可还记得因你而丧命之人,究竟有多少?”

薛放离:“不记得。”

苏斐月:“这倒也是,数不胜数。”

他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今日忧心太子妃至此,怎就没有想过,丧命于你手下的冤魂,也有人对他们忧心不已。”

“太子殿下,若想让我放了太子妃,你就将功赎罪吧。”

苏斐月一字一字地说:“削肉偿还,你看怎么样?”

削肉?

江倦睫毛一掀,听了都觉得疼,他拼命摇头,“王爷,不要。”

下一刻,寒光一闪,苏斐月来到江倦身后,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抵住江倦的脖颈,他笑吟吟地说:“殿下,刀剑无眼啊。”

“好。”

薛放离神色可怖,这一个“好”字,几乎是咬出来的,声音也冷到了极致。

“太子殿下,请。”

江倦:“……王爷。”

他不敢乱动,毕竟刀刃相抵,江倦只好紧张地看着薛放离。

长剑出鞘,广袖翻飞,薛放离苍白的手紧握剑柄,却没有立刻动作。

薛放离嗓音漠然,“驸马,本王在动手之前,心中还有一些困惑,想请驸马解答一二。”

苏斐月闻言,倒也没有不耐,“哦?什么困惑?”

“当年蒋晴眉去妙灵寺上香,是因齐鸣——她与齐修然之子,染上急症,蒋晴眉前去为其祈福,”薛放离道,“蒋晴眉进宫一年后,齐鸣急症发作,夭折了,不久以后,蒋晴眉收到齐修然的书信,要带她走。”

“本王问了蒋将军,他说当年赶去,齐鸣已经被葬下,也就说——那一座坟冢,究竟葬的有没有人,尚不能确定。”

薛放离缓缓地说:“除此之外,本王还发现了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情。”

苏斐月:“什么?”

薛放离:“安平侯竟对当年之事,如数家珍——蒋晴眉如何从蒋家小姐成为虞美人、蒋晴眉早已成婚,并诞下一子,他都一清二楚。”

“本王这才发现,安平侯这些年来,对本王一直敌意颇重。本王原以为只是他嫉恶如仇,现在却有了一个猜想。”

薛放离笑了笑,神色却冷厉不已,“安平侯,就是齐鸣。”

听他说完,苏斐月倒也不说是对是错,只是摇头,“殿下,你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薛放离颔首,“安平侯就是齐鸣,本王的确没有证据,但是有一事,本王却是确定的,驸马,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苏斐月:“洗耳恭听。”

“齐修然没有死。”

薛放离嗓音一片冰寒,“你说是不是,驸马?或者本王应该换一种称呼……齐、修、然?”

苏斐月面上的笑容一滞,正欲开口,薛放离侧过头,有位老人被人扶着走出来,他一身白衣,满面怒气,“齐修然,当年救你还不如救一条狗!”

“狗都知道报恩,你呢?”

白雪朝道:“你这恩将仇报、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我不愿来京城,我这孙儿又执意来京城,这些年来,我见你待斐月的外甥视如己出,想着你懂得报恩,品性不错,这才应下了婚事,托你照顾他,结果——”

白雪朝怒道:“你竟是包藏祸心!”

“你差人送去一封书信,再三与我道歉,说没有照顾好我这孙儿,又屡次提起斐月过去的抱负,说想替他实现,那一日你登门拜访,我不见你,我原以为你会死心,结果你竟转头就掳走了我的孙儿!

101、想做咸鱼第101天

“你、你——”

白雪朝气得浑身发抖,江倦再一次傻了眼。

安平侯不是安平侯就算了,驸马怎么也不是驸马?

江倦人都懵了,直到苏斐月——或者说是齐修然轻声道:“白先生,您注意身体。”

白先生。

许多细枝末节再一次涌入脑海。

苏斐月从未称呼过他外祖父一声老师。

甚至江倦第一次与他见面,在长公主府上,苏斐月就说过了。

——“你外祖父救过我一命。”

只是江倦当时没有放在心上,他也不知道他的外祖父就是白雪朝。

况且,冰冻一日非三尺之寒。

白雪朝辞官,隐居山林、苏斐月再不过问朝中之事,开始与长公主游山玩水,好似都指向苏斐月与江倦所说的那一桩旧案。

可问题在于白雪朝是两朝元老,他被称为“雪圣”,世人敬仰他、推崇他,赞叹他清廉公正,以白雪朝的经历,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局势,就此负气离去。

除非……发生了什么让他彻底寒心。

苏斐月亦是。

那样意气风发的少年,说得出要荡涤世间一切不公的少年,也许会消沉、也许会苦闷,但他绝不会放任自流、消极避世。

自那桩旧案过后,苏斐月再不过问朝中之事,每日游手好闲、喝酒钓鱼,或许不是不问,而是他不能问,否则会露出马脚,毕竟苏斐月深受弘兴帝的看重。

突然之间,江倦想起白雪朝与他说要去拜访故人,说的那一番话了。

——“好好休息,改日你恢复了,外祖父再带你去。你既然喜欢驸马,他……你也应当会喜欢。”

这个故人,是真正的苏斐月吗?

江倦一怔。

如果现在的驸马是齐修然,真正的驸马早已经去世,好像就说得通了。

难怪那一日,江倦提起驸马,白雪朝神色复杂,也满怀思念。

白雪朝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身体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又对江倦说:“乖孙,别怕,外祖父一定想办法救你,咱们马上就回家!”

江倦点头,轻轻地说:“好。”

可这又谈何容易。

仿佛是一个信号,两军对峙许久,终于开始交战。马蹄飞踏,杀声四起,尘土飞扬间,鲜血淋漓。

薛放离率来的兵马,是驻守在行宫的禁卫军,训练有素,可齐修然的人,却是这些年他招募的私兵,自然比不过禁卫军。

也因此,起初局势不分上下,有来有往,可半个时辰后,私兵被步步逼退,开始处于劣势。

“殿下,你的人再往前一步,太子妃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从始至终,齐修然都气定神闲,哪怕现下落入下风。

说着话,齐修然手中的匕首用了几分力气,刀刃刺入江倦的颈项之中,江倦疼得睫毛一颤,却是难得地保持了安静,不想扰乱薛放离。

薛放离动作一顿,眼神凶狠地看着齐修然,到底举起长剑,制止大军继续向前逼近。

而在他那只握住剑柄的手上,青筋浮现。

薛放离纵有千军万马,可唯有江倦这一个软肋,为他生忧,为他生惧。

薛放离阖了阖眼,他语气森然道:“你再动他一下试试。”

齐修然笑了笑,“殿下不动,我自然不动。”

“殿下,交战多时,不若暂且歇战吧,昨日太子妃可是奔波了一宿呢。”

薛放离并不搭他腔,只是望着江倦的脖颈,这里本是一片白皙,此刻却有血珠滚落,

他手指微动,好似想替江倦轻轻拭去,指尖碰触的到却只有剑柄。

许久,薛放离神色冷漠地说:”休战。“

齐修然点头,扯过江倦,让江倦护在他身前,可饶是如此,还没走几步,“嗖”的一声,一支箭以摧枯拉朽之势射来。

“砰”的一声,这支箭,钉在齐修然的脚边,入木三分!

齐修然脚步一停,回过头去,男人衣袍翻飞,神色冷然一片,他的指尖尚拉着弦,气势惊人。

“殿下,休战还射箭,不太妥当吧?”

薛放离语气平静,“你伤他一下,本王回你一箭,有何不妥?”

齐修然含笑,“原来是警告,殿下当真是爱妻心切啊。”

101、想做咸鱼第101天

薛放离不置一词,只定定地看着江倦,直到再看不见。

又一次路过那具险些踩到的尸体,江倦喃喃地说:“难怪你无动于衷。”

也许是做久了苏斐月,就算身份已被揭穿,他仍是笑得一脸和煦,齐修然问江倦:“嗯?什么无动于衷?”

话音落下,齐修然望向一侧,是昨晚巡逻喝了酒,让江倦溜走的士兵。

齐修然了然道:“他险些误了大事。”

江倦只是说:“我还在想,你既然想创造一个桃花源,为什么会对他人的性命这样漠视,原来桃花源就是一个幌子,你只是想报仇而已。”

“……而且当时你和我说你向往桃花源,可你的眼中没有一丝热切。”

当时听齐修然说完,江倦震惊不已,震惊于他的思想这么超前,不过他也有一点奇怪,现在江倦才发觉,怪异之处在于齐修然说那些话的时候,都是面带微笑,以一种陈述的语气来说的。

如果创造一个桃花源,当真是他筹划多年的抱负,他不应该如此平静。

齐修然不语,亲自把江倦送入营帐,“太子妃好好休息。”

江倦本该困倦不已,毕竟昨夜逃了一宿,只是方才见了薛放离一面,他现在又有点心情不好了。

不过——

王爷在,还处于上风,会不会晚上设法来营救他?

怀揣着希望,江倦打起精神,勉强撑到了晚上。

月明星稀之时,帐子忽然被拉开,江倦心口一跳,满怀期待地望过去。

“跟我走。”

却是安平侯。

“我不走,你放开我。”

江倦想在这儿等等看,才不跟安平侯走,他抗拒不已,却被安平侯一把拽起来,江倦开始努力挣扎。

他双手被缚住,没法推人,江倦只好低下头,张嘴就是一下咬住安平侯的手。

这一下,力道很大,毕竟安平侯不是薛放离,江倦一下给他咬出了血,安平侯神色暴怒,却把江倦的手腕攥得更紧,“不走?不走你留在这儿做什么?”

“等你那王爷来救你?”

安平侯冷笑道:“我告诉你,再过不久,你那王爷,可就自身难保了!”

自身难保?

为什么会自身难保?

江倦一怔,与薛放离有关,他当然匆忙要问,可脚下一滑,江倦险些摔倒,还好手按住了一旁,这才稳住身形。

但也是这么一按,江倦才发现手上黏糊糊的,沾了满手的油。

“怎么这么多——”

最后一个“油”字还没说出口,江倦看见无论是地上还是营帐上,都被泼了不少油,他蹙起了眉心,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了什么。

江倦心惊胆战地问道:“你们要……放火?”

安平侯没有否认,“这是一个山谷,到处都是树丛,太子他们又驻扎在东南方,正是下风口,火一烧起来,你猜……他还有没有命了?”

江倦怔怔地看着他,又开始挣扎了,“你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

本想故技重施,再咬他的手,可江倦还没张口,就又被扛了起来,江倦都要急哭了,“我不跟你走,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再挣扎,也无济于事,江倦还是被扔到了马背上。

“出发吧。”

黑夜中,齐修然、江念与几个士兵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安平侯扛来江倦,纷纷策马前行,安平侯也是一夹马背,马蹄飞奔。

夜风吹拂,只见远方火光如昼,江倦担心得不得了,他也还没死心,正欲跳马——

安平侯抬起手,一下把他打晕。

从营地一路向南,再一次踏上实地,已经是几个时辰以后了。

江倦也醒了过来。

已经走了很远,没办法了,江倦心情很低落,也一直魂不守舍的。

下了马,他一句话也不说,连要带他去哪里也不问,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上了山,走入一间干净的茅草屋。

直到齐修然开了口:“殿下,人带到了。”

他用的是一种很恭敬的语气。

江倦这才抬起头。

女人一身华服,端坐在镜前,她往鬓发之中插入一支金步摇,流苏摇摇晃晃,女人朝江倦看了过来。

她笑吟吟地对江倦招手,“好孩子,过来坐。”

正是长公主薛扶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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