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郡。
舒县。
面对来自孙坚和纪灵的压力,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刘繇也是做出了垂死挣扎。
他启用太史慈,颁布招贤令,其中,庐江郡作为扬州境内刘繇为数不多能够掌握的几个郡之一,自然也是广发榜文。
而舒县作为庐江郡的治所,消息更是传的沸沸扬扬。
舒县县衙。
一封榜文就贴在县衙外面的墙上,还有小吏在一旁宣读,以防有不识字的人看不懂榜文的内容。
周围的人群之中,一名风度翩翩的少年看着贴在上面的榜文,脸上也是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趣的神色:“这刘正礼居然会颁布招贤令,莫非是改了性子不成?”
听到少年这么说,他身边一名邋遢的男子也是不屑一顾的嗤笑了一声:“这人被逼急了啊,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这一点,我也算是深有体会了。别看现在这个刘正礼做出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这是因为他现在面对着巨大的危机,一旦这次危机过去了,他立马就会变成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小子,你虽然颇有天赋,但是对人性的了解还是太浅了。”
“哦?“听到邋遢男子这么说,那名少年也是轻咦一声,反问道:”师父莫非和刘正礼认识,不然怎么会对他这么了解?”
邋遢男子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只是道:“无需拿这个来试探老夫,老夫得意的那会儿,这刘正礼还不知道在哪呢。”
“切。”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少年也是有些无奈。
他这位捡来的师父,本事和见识都十分惊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然而,他查遍这些年来众多风云人物,却没有一个跟他这位自称楚淮的师父形象相符的。
他这个便宜师父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只是,虽然楚淮教他的都是真本事,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他或者是对周家不利的事情,但是少年人的心性,还是让他对这位神秘的师父的来历十分好奇,所以经常会找机会试探。
可惜的是,迄今为止他也没从这个便宜师父嘴里试探出来过啥。
心里叹了口气,暂且把这些念头抛到一边。
少年看着墙上的榜文,对着邋遢男子说道:“既然如此,这刘正礼便不是师父口中要我辅佐的人了。”
毕竟,按照邋遢男子的说法,这刘正礼实非明主。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听到少年这么说,邋遢男子却是摇了摇头:“不,小子,你错了,这刘正礼,正适合当你的主公。”
“啊?”乍闻此言,纵然是以少年的城府,也不禁露出了几分惊讶:“师父你不是说刘正礼这幅求贤若渴的姿态只是装出来的吗?”
“那又如何?”邋遢男子反问道。
看着少年疑惑的样子,邋遢男子淡淡道:“小子,你换个角度想一想,连刘正礼这种人都被逼得做出了这幅求贤若渴的姿态,他这次遇到的危机得有多大。所以这正是你的机会,因为现在的刘正礼,不会看出身,不会看资历,只要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只要是能救他的人,他都会重用。”
“至于他是不是明主......”说到这里,邋遢男子冷笑了一声:“小子,你觉得这重要吗?有老夫的教导,你根本不需要什么明主,你需要的是一个受你掌控的暗弱之主。只有这样,你才能尽情的施展所学,而且不用担心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现在刘正礼无人可用,只要你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他必然会放权给你,如果你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将刘正礼麾下兵将收为己用,那也枉老夫教你这几年了。”
邋遢男子的这番话无疑给少年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深受忠君爱国思想影响的他本能的觉得这样不对,但是回想起邋遢男子这段时间教他的内容,少年又觉得邋遢男子刚刚这番话很有道理。
看着似乎有些挣扎的少年,邋遢男子笑道:“好了,别想这么多了,不管怎么样,先做了再说。至于最后是做一个忠臣,还是做一个权臣,那是你自己的选择,老夫不会干涉。”
听到邋遢男子这么说,少年的神色也是慢慢坚定起来。
“徒儿明白了。”
他不再犹豫,快步上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撕下了榜文。
一旁的小吏看着面前的少年,也是十分的惊讶。
他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年轻的人前来揭榜。
不过,肩负的任务还是让他本能的问道:“何人揭榜?”
看着面前的小吏,少年傲然道:“庐江周瑜。”
荆州。
水镜庄。
水镜庄乃是水镜先生的庄子。
水镜先生名为司马徽,字德操,乃颍川阳翟人士。
黄巾之乱时为躲避战乱,南下荆州,建立了水镜庄。
司马徽精通奇门、兵法、经学,且为人清雅,学识广博,有知人之明。
因此,在他来到荆州之后,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向他求学。
不过,司马徽目光卓绝,一般人很难入他眼中,所以水镜庄的学生并不多。
这一日,水镜先生司马徽和好友荆州名士庞德公正在手谈。
而在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个身着儒门衣冠,颌下蓄着一撮雪白山羊胡的老者。
拈起一枚白字落在棋盘上,庞德公问道:“前些日子刘使君派孙破虏前往扬州协助刘正礼平乱的消息德操可否知晓?”
司马徽沉吟片刻,也拈起一枚黑子落下,与此同时嘴里也是答道:“尚长怎么突然提及这件事了?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成?”(庞德公,字尚长。)
庞德公笑了笑,一边落子一边解释道:“刘正礼暗弱,扬州本来就是群狼环伺,此番他居然还败给了严白虎,给了其他人插手扬州事务的借口,刘使君和那袁公路都是耐不住性子出手了,这事可是闹得不小啊。别的不说,前几天老夫家里那小子就嚷嚷着要出山,不过被老夫给拦下来了。不知德操这边可还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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