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8章 京城动(1 / 1)

寒门祸害 余人 1360 字 2个月前

正是下衙的高峰期,很多人看着一大帮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前往礼部衙门,而后又将林晧然押上马车离开。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令到很多官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明如日中天的礼部左侍郎林晧然恐怕是要栽了。

随着马车朝着北镇抚司的方向而去,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北京城的大街小巷。

“林侍郎犯了啥事呢?”

“按说不能啊,他为民做事可是有目共睹的!”

“依我之见,怕是徐阶那个小人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了!”

……

随着消息进一步扩散,酒楼和茶楼当即是议论纷纷,对于这背后的真正动因,亦是出现了诸多版本的猜测,而徐阶的阴谋论最为广泛。

令人意外的是,很多士子或百姓认为林晧然是真的犯事。

如果要论到当朝名声最好的官员,其实不是清流领袖吏部尚书吴山,亦不是刚刚升任户部云南司主事的“海青天”海瑞,而是现任礼部左侍郎林晧然。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哪位官员是真的为民做事,很多人的心里都是一清二楚,而林晧然是真正给百姓带来实惠的那个人。

且不说林晧然在雷州府和广州府的所作所为,单是他出任顺天府尹期间,大力整顿北京城的商业秩序,且推动了鼓楼灯会的发展,令到北京城的百姓到现在都念着林晧然的好。

停顿盐政的事情令到盐价明显下滑,至于削减宗藩禄米虽然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但林晧然总归是一个真正做事的人。

现在林晧然突然被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带走,更多人还是愿意相信是徐阶打击报复的结果,这是林晧然遭到了奸臣的诬陷。

灵石胡同,林府。

一个护卫急匆匆地闯进大门,朝着内宅的方向跑去并大声地道:“不好了!不好了!十九叔,十九叔被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带走了!”

垂花门是一道禁区,虽然护卫没有闯进去,但还是通过声音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由于花映容南下处理联合钱庄的事务,现在只有吴秋雨一个人当家,正是在一边绣着花一边等着相公归来。

只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刚刚站起来,便是感到了天旋地转。好在阿朵眼疾手快,不然怕是要摔倒在地。

若说京城官员最为担心的事情是什么,无疑是这个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他们只听从于皇帝一人,可以不经三法司批准,直接动手将某位朝廷高官抓去诏狱之中。

消息一经传出,宁江等人纷纷聚到离林府最近的杨富田家里商讨对策。

在不经觉间,林晧然已经成为了他们团体的主心骨,一旦林晧然真的倒了,那么他们恐怕同样会遭受到徐党的打击和报复。

虽然他们现在还能得到老师吴山的庇护,但他们很多人心里都很是清楚一件事,他们的老师根本不是徐阶那头老狐狸的对手。

一旦林晧然真的栽了,那么他们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当然,他们此时此刻不会想这么多,只是想要商讨对策。

王弘海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亦是将几个同年召集了起来,当下恩师遭难,他们第一时间自然是想着如此营救。

不过将林晧然带走的命令是由宫里传达的,而最新消息则是北镇抚司佥事陆绎奉皇上的口谕将人带走,却不晓得是因为什么事情。

“帮我收拾一下,我到我娘亲那边!”

吴秋雨面对着这个晴天霹雳,亦是很快就恢复过来,拿出林家女主人的气派,对着旁边的丫环直接吩咐道。

既然是奉皇上的命令,那么就只能从宫里那边打听消息。

吴秋雨来到了吴府将事情跟着娘亲一说,得知爹爹今日在宫里,便又派人前往宫门等候,希望能够尽快弄清犯了什么事,这才好“对症下药”。

到了傍晚时分,一顶轿子走出了吴府的前院。

吴母和吴秋雨一直都等候在前厅,便是第一时间迎上前。

吴山从轿子走了下来,当抬头看到吴秋雨竟然出现在这里,脸上先是闪过一抹诧异,旋即又恢复一贯的严肃模样。

吴母是一个急性子的女人,当即便将林晧然被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带走的事情稍微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最后焦急地询问道:“女婿竟然犯了什么事,为何皇上要下令抓他?”

吴山的眉头一捏,正想要说话。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吴母忍不住又是催促道:“你倒说话啊!急死我了!”

吴母是真将女婿当儿子看待,得知林晧然被锦衣卫拿着,一直是陪着吴秋雨着急,甚至表现得比吴秋雨还要焦急几分。

吴秋雨虽然心里同样是焦急,但总归是大家闺秀出身,从小接受的是行为举止端庄的教育,此时眼睛水汪汪地望着老爹。

“我当年被带走的时候,怕是……你没这般紧张吧?”吴山似乎是吃醋般,当即没好气地回应一句道。

吴母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感到一阵疑惑地道:“你……你好像没入过北镇抚司的诏狱吧?”

如果有什么让她感到自豪的,那便是丈夫做官几十年,却是从来没有惹出什么大事端,一直都没有让她担心过。

吴母看着吴山不像是说谎的模样,不由得想起几年前那一场日食风波,显得不是很确定地询问道:“你是说日食那一次吗?”

“不是!”吴山的脸色微寒,当即进行否认道。

那一次跟袁炜的日食之争,虽然闹得沸沸扬扬,甚至一度被皇上革令在家中闲住,但却没有被锦衣卫带去。

吴秋雨的脑海突然闪过一道光,显得不是很确定地猜测道:“爹,你……你莫非是说嘉靖三十七年……那一次!”

吴山扭头望了一眼女儿,这才认真地点头,却是不着调地说了一句:“我饿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亦是不再理会吴母的焦急,径直朝着内宅走去。

吴母仍然很是一头雾水,却不知道那一年究竟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由得疑惑地扭头望向了自家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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