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吕宋这一场持续不断的灾情,令到林平常这些日子一直呆在联合城,亦是很积极地处理着联合城内的大小事务。
“小姐,我已经烧好热水了,你浑身都湿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吧!”
小兔一直瞪着门口的动静,一边又时不时跑到厨房烧水,这时看到林平常出现在门口,当即撑着雨伞走上前脆声地道。
经过这些年,小兔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女。她的身高比林平常矮一些,体型还是跟小时候那般清瘦,不过五官长得精致,已然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由于性子的缘故,始终给人一种胆怯的感觉,不过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明显透露着对自家小姐的那一份由衷的爱护。
“先等等!”林平常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金贵的大小姐,显得深不以为然地道。
小兔看着她要朝着正厅过去,又是急忙跺脚道:“小姐,你身上很脏的,额头这里还有脏东西呢!”
林平常用白皙的手背抹向额头,却见上面果然沾着污泥。稍微犹豫了一下,她淡淡地望了一眼正厅中喝茶的翁华松和陈智孝,便是转身朝着自己的院落而去。
背后跟着的饭缸和狗子等人同样显得狼狈,便是默默地各自回去,亦是打算进行洗澡。
阿丽看着众人朝着那边的院落走去,她显得不急不慢地追上。跟着林平常等人相比,阿丽浑身显得很是干净,连同鞋脚都没沾什么泥巴。
她已然过了玩闹的年纪,加上性子给人一种冷傲,却是不可能参与这种事情,更是喜欢在旁边摆着姿态做一个护卫。
其实说护卫又不是很准确,虎妞本身不会有什么危险,其身边更不乏人保持,她更多还是摆着一个高手范站在旁边。
时间是一剂催化剂,令到这个女人的身体更加突显,跟着很多短脸大眼睛的日本美女不同,她的脸型不像是华夏标准的瓜子脸,下巴跟寻常的日本女人要相对短一点,给人一种清秀、初恋的感觉,那带着英气的眉目和高挺的鼻梁,最重要是薄薄的红唇,令到她整个人在冷傲中多了一份令人怜惜的柔弱。
当然,她并不弱,那双结实的大长腿拥有很强的爆发力,而她那种以命相博的打斗技巧,怕是整个大明都没有几个对手。
雨水渐渐停歇,水滴从屋檐滴落下来,正院被这些天的雨水冲洗得一尘不染,屋檐下的水坑让人想要装回厨房水缸里。
林平常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威风凛凛的斗牛服,从院落那边朝着议事厅走过来。或许是长年习武的缘故,令到她的身形挺拔,浑身显得精气神十足。
她的脸上已经少了小时候的婴儿肥,是一张圆圆的鹅蛋脸,一双明亮的眼睛大而有神,脸颊晕红,浑身透着青春的气息,毅然是一个朝气蓬勃的漂亮少女。
宛如昔日的放牛娃般,她边哼着小调边朝着议事厅走了过来。或许是心情很好,又或许是性子历来如此,她走几步还蹦了一下。
“年姑!”
“大小姐!”
陈智孝和翁华松正在这里下棋,看到林平常出现在这里,便是放下手上的棋子,显得恭恭敬敬地给林平常见礼道。
值得一提的是,陈智孝先是将手上的一把棋子洒到棋盘上,令到棋盘当即乱做一团。翁华松暼了一眼陈智孝,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耍赖,但却没有选择吭声。
林平常来到椅子坐下,取了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当即进行询问道:“沈军还没有消息吗?”
陈智孝和翁华松交换了一下眼色,便是苦笑地摇了摇头。
在宿雾岛出事之后,沈军便是带领联合舰队南下。只是很快就出现了第一次台风灾情,在这茫茫的大海之中,根本不知他们现况如何。
虽然凭着三桅炮船的性能,理因不会因为台风而沉没。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都不敢保证联合舰队安然无恙,特别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传来。
林平常对这个结果并没有过于意外,咕咕地喝了一大口水,便又是对他们二个人询问道:“那粮船也没有到吧?”
陈智孝和翁华松交换了一下眼色,便又是苦笑地摇了摇头。
五月初有一艘粮船到来,但之后便跟广东方面失联,不再有粮船过来了。
原本他们还想要通过途经这里的商船带消息回去,只是这断断续续的台风天气,令到商船亦是不敢返回广东。现如今,他们同样不知道广东的粮船是沉没了,还是根本不敢出航前来吕宋。
林平常蹙着眉头将杯子放下,看着下面的天空已经出现难得的鱼肚白,便打算到城外巡视一下,对着他们二个人显得无奈地道:“那咱们就再等等吧!”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们宛如被整个世界所孤立一般。只是她心里却是明白,现在着急亦没有用,只有安静地在这里等待。
翁华松看着林平常要离开,便是一咬牙地道:“大小姐,城中的粮食只能维持七日,广东的粮船怕是一时半会运不过来!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自顾不暇,当务之急是要将吕宋人全部驱逐出城!”
陈智孝抬头望了一眼翁华松,又是扭头望向了林平常,却是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林平常其实打算到北山部落那边查看情况,这时突然听到翁华松这番话,眉头当即蹙了起来,显得一本正经地指出要害之处道:“现在这种天气,将他们赶出去全死的!”
陈智孝看着虎妞如此,便是伸手暗暗地拉了拉翁华松的衣角。
翁华松心里已然打定了主意,显得态度坚决地道:“大小姐,这次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酒!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我们将粮食分给他们,实质是养虎为患。一旦我们的粮食耗尽,这些野蛮人必定不会念我们的好,反过来会抢夺我们最后一点粮食,我们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的任性而葬送在这里的!”
这话可不谓不重,已然是关系到城中所有人的生死存亡,这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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