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1 / 1)

洛真没有退房,大部分的行李都在酒店。

但她确实在外面重新找了住的地方,至于具体是哪儿,没有一个人知道。

洛繁星将微信点开,指尖停在冰冷白亮的屏幕上,十几秒过去,才飞速打出一句话。

【不好意思,裴仪姐,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住哪儿,我和她的关系,你应该清楚的,她怎么会把自己的新住址告诉我呢】

这话说得倒是真的。

和洛真相熟的几个人都知道,洛真从来不允许洛繁星叫自己一声姐姐,姐妹俩在洛家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实则形同陌生人。

也是到最近,两人一起来了垣乡,僵硬的关系才缓和了些许。

洛繁星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裴仪哪好再逼问下去,只能匆匆结束了聊天。

夜里十点十五,洛真站在老房楼下,直到看到五楼最后一间屋子亮起灯,才终于放心离开。

从平阳路出来后,她没有回酒店,也没有回糖水铺,反而去了一趟酒吧。

宁柔想换工作,换来换去,能做的,无非还是那些出卖劳动力的体力活儿。

白天在茶餐厅做事够辛苦了,晚上还要接着上班,就算天天想办法喂她吃人参鹿茸补充营养,身体迟早有一天该垮还是要垮。

在酒吧工作,累是不怎么累的,就是下班时间太晚,卖不出酒的话,一个月拿不到提成,工资就显得低了。

与其重新找一份工作,倒不如把酒吧的上班时间往前调一调,再把工作内容换一换。

虽然前后只过了一天,但只要钱到位,没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在宁柔不知道的时候,她工作的那家酒吧——已然改名姓‘洛’了。

***

宁宝宝晚上在商场逛了一圈,还没回家就在妈妈怀里睡着了,直到回到屋里,都还没有醒。

小孩儿睡得又沉又香,宁柔没舍得将人叫醒,便抱着女儿就这么一起睡了过去。

一大一小,都只等着第二天早上起来再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一整天都和洛真在一起,宁柔很罕见的做了个梦。

是她从来没做过的那种梦。

梦里的内容,她记得不太清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梦中的那个女人是洛真。

清晨从睡梦中苏醒的时候,她的额头上全是湿汗,双颊红得惊人,就连那块可爱的粉色软绵布料,也像在水里浸了一夜似的,湿得彻底。

太难为情了。

她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强烈的被人占有的念头,即便是和洛真婚后的第三年,两人真正发生关系之后,她对这种事也不是特别热衷。

她习惯了顺从,从不拒绝,也不会主动,一向是洛真想要,她就愿意给。

但现在,这幅身体,似乎在五年的分别中逐渐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是因为生过孩子吗?

宁柔不知道,连想都不敢深想。

那些难以言说、无法控制的欲望羞耻,像是吃人的洪水猛兽,只会让她越来越离不开洛真。

她觉得害怕。

她没办法不害怕。

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却落在她脸上轻轻抚了抚。

“妈妈的脸好热~”

“耳朵痛痛吗?”

“宝宝帮妈妈呼呼~”

原来,宁宝宝醒了。

宁柔的脸太红,以至于她还以为宁柔又了犯耳痛的毛病。

一张并不算大的老旧木床,母女俩人面对面躺在上面,围绕在周身的,是夏日的闷燥热意,以及床头小风扇的嗡嗡风声。

宁宝宝的眼睛很圆,也很亮,说话的时候神情专注,像个小大人,看着特别乖。

宁柔只是看着她的脸,心里积压了五年的恐惧、压力、痛苦,就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妈妈的耳朵不痛,只是觉得热了。”

“妈妈先给自己洗澡,再帮宝宝洗澡,好不好?”

听宁柔说耳朵不痛,宁宝宝立刻抿着唇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梦中经历的种种,明明都是假的,为什么女人指尖带来的触感会那么真实呢?

真实到走路的时候,宁柔仍觉得自己这两条腿在微微发颤,一点力气都没有。

梦里被摆弄、折磨、惩罚太多次了。

往日洗澡,十分钟不到就能结束。

这一次,却花了整整十五分钟。

家里没有外人,宁柔洗完澡,上半身一般不穿内衣,只在外面套一件长而宽松的睡裙。

拉开帘子的瞬间,她从没想过会在床尾——

看到坐着和宁宝宝说话的洛真。

一切都那么虚幻,比她昨晚做过的梦更像一场梦。

洛真怎么会进屋呢?

又没有钥匙。

宁柔站在浴室门口,黑色的长发胡乱披散开来,有些垂在肩后,有些贴在锁骨,沿着雪白的皮肉往下,最终落在两座山峰之间。

她的刘海有些湿,一丝丝黏在额头上,衬得脸上的皮肤更加苍白,五官算不上精致,但那双灰眸纯净无暇,又加深了眉眼间的灵秀气息,嘴唇什么都没有抹,是天然的淡粉色,此时微微抿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软。

她的身体很瘦,四肢纤长、腰腹平软、背部细薄,根本看不到什么肉,但偏偏前面和后面那两个部位瞧着倒很丰满,隔着一层睡裙,也能猜到藏在里面的春色有多诱人。

五年了,两人离婚的时候,宁柔二十七岁。

今年,她三十二岁了。

正是一个女人的肉/体迈入成熟的年纪。

洛真坐在床尾,手里拿着宁宝宝的鲨鱼小枕头,不知不觉,五指就陷进了柔软的绒毛中。

她的表情没有变化,仍是淡漠的、平静的,就连那双眼睛,也是清冷疏离的。

她是如此冷静,以至于让人根本看不出内心在做多么剧烈的挣扎。

理智和欲望的一场大战,她心里的天平不停倾斜,险些屈从于对宁柔身体的渴望中。

她想做些什么。

但对宁柔的爱,让她维持住了最后一丝冷静——

她不能强迫宁柔。

只是,松唇的时候,喉咙里涌出来的那些断断续续的字眼,仍是无可抑制的轻颤、发抖。

“我给你打了电话,是宝宝接的。”

“她踩在凳子上给我开了门。”

”至于汤圆,我放在桌上了。“

太过冷静的语气,让宁柔意识不到自己此时的处境又多危险。

她踩着拖鞋,慢慢走向桌旁,只留一道纤瘦的背影给床尾的女人。

她的腰那么细,一阵风从窗户飘过,身上的宽松睡裙跟着摇摆,将衣裙下藏着的细软腰肢勾勒出勾人的形状。

睡裙是长款的,裙尾一直垂到膝盖,从细白的脚踝一路往上,能看见的只有那半截纤细的小腿,再上面,是若隐若现的白皙大腿——

洛真不敢再看,唇齿间轻轻喘了喘。

满脑子都是那件浅黄色的睡裙。

和宁柔离婚之后,她再也没有过别人。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

从二十二岁,到二十七岁,她沉浸在失去宁柔的痛苦和寻找宁柔的奔波中,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正常的生理需求。

五年的压抑,总有克制不住的一天。

此时此刻,她连多看宁柔一眼都不敢了。

她怕自己的失态会吓坏宁柔。

房间的气氛很正常,也很温馨。

宁柔低着头,看到自己的记账本就在一旁,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将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塞进了桌垫和桌板中间的隔层里。

明明是在自己的家,却像个小偷一样。

莫名的,她的脸就红了红。

塑料碗里的汤圆,冒着丝丝的凉气,看着很冰爽。

夏天吃是很好的,但是不适合宁宝宝。

她用筷子夹出四颗汤圆,又倒出些甜汤在锅里,而后才将炉火打开。

等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过身踩着拖鞋慢慢走向床边。

“我去给宝宝洗澡,碗里还剩了些汤圆,你把它吃掉,好吗?”

有好东西,她惯常会先想着给在乎的人。

一个是宁宝宝,一个是洛真。

至于自己,吃或不吃,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才七点二十,洛真从酒店骑行车过来,至少要半个小时。

这么早,多半是没有吃早餐的。

宁柔的的头微微低垂,就这么站在洛真面前,没有一点刻意的遮掩。

越是自然,越是动人。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身后就是床。

实在是容易引人遐想的场景——

准确来说,是洛真一个人在遐想。

她的演技太好,一点异常的表现都没有。

听完宁柔的话,很快点了头,什么都没说。

宁柔见她同意,神色放松了些许。

“勺子和筷子,都放那了。”

洛真眼眸幽深晦暗,喉咙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再次点头。

这一回,终于松了口。

“好。”

仍是带着细微轻颤的声音。

太快,也太轻,宁柔根本没有察觉到——

这床尾坐着的女人,其实根本是一匹伪装成温柔绵羊的凶狼。

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时间还很充裕。

给宁宝宝洗澡,花了近十分钟。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母女俩身上都带着水蒙的雾气,看着都水水软软的。

洛真已经在桌前坐下了,煤气的火也被她关掉,锅里的汤圆也被盛了出来。

是开小火热的汤圆,因此并不算烫,尝起来是温热的。

宁柔将女儿抱在怀里,直到坐下来,才发现留给洛真的那半碗汤圆,对方一口都没有动。

怎么没吃呢?

是觉得过夜了,味道不好吗?

宁柔知道,洛真这个人,其实是很挑剔的,对食物的要求也不算低,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一般不会吃过夜的食物。

惊讶于自己忘了这一点,她的眼底映出些窘迫。

她正想说下楼去买早点回来,洛真就将汤圆推到了两人中间,用她最熟悉不过的冷淡语气,说出了一句她最意想不到的话——

“我在等你,一起吃。”

作者有话要说:干柴烈火惹!人/妻yy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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