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放线钓鱼(1 / 1)

门内外的两人陷入对峙。

艾凉不打算浪费时间,直接把现状挑明:“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在门口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

与其报警将事情闹大,不如现在和我谈谈,我得到想要的消息后,自然会离开。

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丈夫现在的状况吗?”

艾凉提到了她失踪的丈夫,这下房间里的人坐不住了。

“他在哪?”女人连忙问道。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那人死了至少超过两天。

如果算上死亡之前的时间,他失踪了起码有三到四天。

出远门一天两天没给家人打电话或许是在忙。

但三四天,甚至五六天都没有半点音讯,足以引起家人的警觉。

他的妻子为此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精神已经来到了临界值附近。

任何能得知丈夫下落的消息,她都不会放过。

但艾凉当然不可能现在就将她丈夫的死讯告诉她。

一个苦苦等待失踪丈夫消息的女人,在听到自己丈夫已经不在人世时,会有什么反应?

不出意外,肯定是以泪洗面,导致接下来的谈话无法进行。

“在告诉你他的事之前,我需要你先告诉我,他最近都他最近都接触过哪些人。”

艾凉顿了顿:“例如你从未听说过,但突然要见面的朋友,或是客户之类的。”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就凭我现在是隔着门与你交谈,而不是直接破门而入。”

艾凉看了门把手:“你觉得这种房门能挡住几次撞击?”

房间内,女人没有反驳艾凉,只是将手中的衣架握地更紧了。

“上周末他跟我说,要去见一个老朋友。”

女人似乎是放弃抵抗,开始讲述她丈夫失踪前的异常行为举止。

反正这几天在警方面前,在私家侦探面前,讲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对着门外的陌生人再讲一次也无妨。

万一他真的知道自己丈夫的下落呢?

“虽然我很惊讶他还有老朋友,但当时正忙着在厨房做饭,他就站在门口,我只是简单问了两句。”

女人的语气充满了懊悔:“如果那时我能多说两句,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理解你的痛苦。”

艾凉象征性的安慰了一句,好让对话继续进行下去:“他有说过自己要去哪吗?”

“他说自己要去趟市中心的咖啡店,但警方通过查询沿路监控发现他根本没去那!”

女人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监控显示他换乘了好几班公交最后在重点站下了车,然后走进了一家网咖,整个人就消失了。

我和警方一起问过很多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网咖的,监控中他从未离开过那个房间……”

艾凉没有询问女人那家网咖的位置,因为他的脑海里有着内华市的详细地图。

“还有其他比较特别的事情吗?”艾凉问道。

女人在房间内暗自摇头:“我丈夫是个比较内敛的人,他平时很少与其他人有密切交往,上周末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提出和老朋友见面。

以前我曾问过他的过往,但他总是敷衍了事,说自己上学时只会死读书,没工夫建立人际关系……”

艾凉在门外听着女人絮絮叨叨的讲述着他丈夫的事迹,对于死者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

只有了解一个人性格与习惯,才能预测到对方的心理与行为模式。

进而找到线索。

“你的丈夫平时有带婚戒的习惯吗?”艾凉冷不丁问道。

“没有……但是他离开时确实是带着戒指的。”女人答道。

艾凉心中有了大致的推理方向。

“也就是说他没有跟你提起过自己的来历。”

艾凉在听她说话的同时,想好了接下来如何交代对方丈夫的死讯。

还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如果鱼儿能上钩,将会节省大量的时间。

“来历?”

女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的丈夫已经死了。”

艾凉没有遮遮掩掩,一上来先挑明了结果。

“死……了?”

女人反应过来大吼道:“不可能?你怎么知道他已经了?!难道是你……”

艾凉很平静的说道:“你的丈夫并不是亚联人,这点你应该清楚吧。”

哐当!

女人从床上跳下来,一巴掌拍在门板上:“先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说他死了?他现在到底在哪?”

“我现在正在讲。”

艾凉继续说道:“你的丈夫曾经是某个不为常人所知的跨国地下组织的成员,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从自己所在的组织叛逃,来到了亚联。

就在最近,那个组织开始派遣人手来到亚联,准备将当初和他一起叛逃的那批人灭口。

虽然不清楚他上周去见的谁,但极有可能是他要见的那个人杀死了他。”

“用这种电影里的故事糊弄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女人讥讽道。

“我答应过要告诉你部分真相是我的事,信不信是你的事,我不介意你把我的话当做一个故事。”

艾凉从口袋里掏出戒指放到门口的地板上:“他的尸体是我帮忙处理的,现在已经化成灰了。

在烧毁尸体之前,我顺手将一些私人物品留了下来,例如他的戒指。”

“我不清楚他想不想让你知道他的死讯,但我觉得你有权力知道,你没必要为了寻找一个已死之人花费数年乃至十数年的时间。

不用想着找尸体,尸体烧的很干净,除了这枚戒指和手机碎片外什么都没留下,另外,戒指我放在房间门口了,至于是不是你丈夫那枚,你自己检查吧。”

艾凉说完便干脆利落的转身从原路离开。

贴在门后的女人聆听者外面的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悄悄打开房门,带着忐忑不安的神情,缓缓低头看向脚下。

一枚银白色的戒指,正安静的摆在那里。

女人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和丈夫的结婚戒指。

她捧起戒指,用双手将其按在心口,种种过往在一瞬间涌上心头,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察到那看似平常的东西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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