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宁这一声大喝,饱含着深厚的内力,竟使得在场所有人都震耳欲聋、为之一振。
“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可不是张玄陵,他的真实身份是通文馆的李嗣昭!”
一听朱友宁这话,那些天师府教众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中年道人四下瞧了一眼,自然也瞧见了众人面上的神色,不由得厉声呵斥。
“一派胡言!这人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以妖言惑众,其心可恶,其罪当诛,定是奸邪之辈!你们可千万不要听他的话!”
朱友宁看向中年道人,说道:“李嗣昭,事已至此,还敢在此胡言乱语?”
中年道人不慌不忙,从容道:“休要妄言!我是天师府的天师,崇玄真人张玄陵!可不是什么李嗣昭!”
朱友宁顿时冷笑一声。
“你是张玄陵,那我是谁?”
随着朱友宁话音刚落,他的手中已经响起了霹雳之声。
而伴随着霹雳之声响起的,则是一闪一闪的雷光!
此时的朱友宁,已然周身雷霆闪耀,手掌萦绕着的赫然就是五雷天心诀的真气!
见到朱友宁雷霆萦绕的场面,不但在场的天师府众人震惊了,就连一旁的许幻也面露惊讶之色。
此人为何会五雷天心诀?
莫非他才是张玄陵?
此时,那中年道人也已经是满目震惊。
他指着朱友宁,满脸的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可能?你为何会五雷天心诀?!”
朱友宁淡然道:“李嗣昭,你不过是一个冒牌货,还真把自己当成天师了?我才是天师府的天师!”
听到这番话,假扮成张天师的李嗣昭已经脸色铁青。
“你胡说!你怎么可能是张玄陵?张玄陵早已死了!”
李嗣昭面露怒色,手掌晃过一抹蓝白,瞬间朝着朱友宁掠身而来。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两人手掌还未接触,朱友宁便觉得不对劲。
他的眼睛在霎时间内捕捉到了一道寒芒。
朱友宁耐下心来定神细视。
才发现李嗣昭表面上是对掌,却在掌缝之间夹了几根明晃晃的金针。
朱友宁冷笑一声,随后伸出手掌,一道噼里啪啦的雷电隔空朝着李嗣昭袭去。
“这是......五雷天心诀?!”
李嗣昭还未冲到朱友宁身边,便察觉到一阵霹雳袭来。
他脸色一变,再要躲避之时竟发现自己避无可避,只好双臂合在胸前。
但这道雷电的速度实在太快!
嘭!
爆炸之声轰然响起,李嗣昭虽然及时运起至圣乾坤功护体,但无奈对方的功力更加深厚。
他整个人都被远远地抛飞出去,摔倒在地。
“果然是五雷天心诀,看来你真是张玄陵!”
李嗣昭从地上爬起身,抹着嘴角溢出的鲜血,眼神凝重地望向朱友宁。
朱友宁一言不发,掌中雷动,瞬息之间,已经踏步朝着李嗣昭掠去。
然而就在这时,院墙之上瞬间出现一道白色身形。
这明显是个人,而且是个武功极高的人,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朱友宁的背后。
那人毫不留情,一掌朝着朱友宁的后背骤然砸下!
此掌掌势带着一抹蓝白色,速度极快,竟然给人一种避无可避之感。
朱友宁本欲奔向李嗣昭,耳边却突闻破风之声。
他眉头微微一皱,脚下踏着凌波微步六十四卦步,身体竟在冲刺中灵活转过,紧跟着右掌雷光大盛,一掌拍出。
这一掌,朱友宁是以阳歌天钧的手法,配合五雷天心诀的真气所发出!
两人手掌刚一碰撞,空气中顿时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偷袭的白衣人刚一对掌,手掌就有一种麻痹而灼痛的感觉。
随后便感觉到对方深不可测的内力。
惊惧之下,白衣人连忙撤回手掌,急忙收势,打算飞身而退。
白衣人虽想全身而退,但朱友宁哪里能如他所愿?
心念一动,朱友宁掌中雷霆之力夹杂着玄元天罡地煞之气轰然爆发,竟直接将白衣人震飞出去!
朱友宁这一招不可谓不重。
那偷袭的白衣人在这一击之下,整个人竟如失控的陀螺般旋转飞出,连滚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一边踉跄一边稳住身形。
白衣人稳住身形之后,单膝跪起,身上白色衫袍已磨破多处,冠飞髻散,说不出的狼狈。
这时,朱友宁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
方脸大耳、双耳垂肩......
果然是李嗣源!
此时,李嗣源吐了一口嘴里的尘土,然后抬头凝望着一袭黑衣的朱友宁,瞳孔骤然凝聚。
“好深厚的内力!当今天下,能够接下我这一掌的人,属实不多!”
朱友宁看着狼狈的李嗣源,可以压低嗓音冷声道:“接下你一掌?李嗣源,你可真能为自己贴金,明明是你接不下我这一掌!”
听着对方讥讽的话语,李嗣源却不生气。
他一边将六根晋星刺夹在指尖,一边对着朱友宁说道:“张玄陵啊张玄陵,你可真是深不可测,我义父都出手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活着。”
听到这话,朱友宁顿时明白,李嗣源恐怕是将自己当成了张玄陵。
毕竟在李嗣源的认知中,这天下除了张玄陵之外,罕有人会五雷天心诀。
这时,李嗣昭已经慢慢朝着李嗣源靠近了过去。
而那些天师府的人,却是躁动了起来。
他们就算再傻,这时也该搞清楚来龙去脉了。
“我们竟然都被李嗣源和李嗣昭骗了?”
“可恶的李嗣昭,竟敢假冒我天师府的天师!我饶不了你!”
对于周围天师府众人言语的愤懑,李嗣源并不在意,仿佛他们只是空气。
他嘿嘿一笑,兀自摇了摇头,对朱友宁道:“虽然不知道义父为什么会放过你,不过我是不会客气的。”
说着,李嗣源突然吹了一声口哨,有规律的声音顿时响起。
这口哨声似乎就是暗号。
就在口哨声响起不久,远处忽生异响。
只见数百支箭矢顿时从屋顶落下,犹如蝗虫振翼,飕飕然如暴雨倾泻。
对于这突然袭来的箭雨,朱友宁有些意外。
因为这些箭矢的目标并不是人,而是地面!
但即使是这样,朱友宁还是深感一股寒意。
因为他从中嗅到了一种特别的味道。
有些类似硫磺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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