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蒯越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去,就看到张飞率领的铁骑洪流,像一条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蟒,几乎毫无费力的就将甘宁所率领的荆州骑兵一口一口地吞下,连骨头都不吐。
再看韩遂军,这帮西凉畜生跑得贼快,这么屁大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快要跑没影了。
蒯越甚至愣了足有七八秒,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仲业,快,我们快去救他们啊,他们可全都是咱们荆州的精锐勇士啊!”
文聘摇了摇头:“救不了,否则咱们也得搭进去。”
撂下这句话,文聘便不再理会蒯越,反而向着亲卫传令,命令全军变阵,待他们变完了阵的时候,张飞已经将甘宁所部全都吃干抹净了。
“全军听令,防御阵型退回我军营寨,切记不可乱了阵型。”说话间,张飞就已经率领骑兵攻至了近前,然而文聘的军阵实在是太严整了,张飞骑着马绕着这么个纯步兵方阵饶了两圈,却一点破绽都没找到,试探性的交了一下手,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当然更重要的却是,文聘他们走出营寨总共也没有多远,没多大一会儿人家就回去了,张飞拿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将军,此寨已经是个废寨了,只要我们围困在这里,他们出不来,不数日必降。”
“你傻呀,这宅子是依均水而建,荆州有水军的,我们有么?随便派两千水军接几趟也给接走了。”
“这……”
“这文聘用兵当得上一员良将,今日能吞掉他的骑兵,已经算是小胜一场了,许是这文聘发挥失常吧,撤军,先去西凉军的营寨看看。”
说罢,张飞既是失落,又是遗憾地扭过头瞅了一眼荆州军的营寨,却是刚好,那文聘也登上了箭楼在瞅着他,俩人正好瞅了个四目相对。
张飞想了想,突然抱拳冲文聘拱了拱手。
而文聘见状,同样也朝张飞拱了拱手。
而后下了箭楼,吩咐将士们严防死守,见蒯越在看着他,同样朝蒯越一礼,道:“我朝张飞抱拳,不算通敌吧。”
蒯越却热情地拉住了他的手道:“将军说笑了,不过此战咱们折了六百铁骑,全是精锐,一道折了的还有足足六百具盆领铁铠,将来回了襄阳,如何与主君分说?”
“先生以为当如何分说?”
“自然是甘宁轻佻,求战心切,不听号令擅自出兵了,这巴郡降将,果然是靠不住的,打仗,还是得咱们荆州自己人才行啊。”
“先生所言极是。”
蒯越满意地朝文聘拱手一礼,而后,竟毫无负担,甚至面带着几分笑意的就回营去了。
文聘也只能看着蒯越的背影无声一叹。
却在这时,突然就听到营门之外张飞的大嗓门突然喊了起来:“文聘,文聘你在么,出来答个话。”
文聘重新登上箭楼一看,张飞居然领着十余骑又回来了。
“何事?”
“你军中有多余的衣衫么?韩遂营中发现大约三四百的女子,都是南阳人,她们人还活着,但衣衫都被西凉兵扒走了,我军中没那么多衣衫,至少还差两百来套,你有么?”
文聘愣了一下,然后道:“我命人找一找。”
不大一会儿,寨子的大门打开,却是文聘亲自同样带着几十名亲兵扛着好几个大包的破旧衣物就出来了,往地上一扔,道:“就这么多了,没数,你都拿去吧。”
“好。”
然后张飞就上前收衣服去了,而文聘则转身就回营去了,两个统领万军彼此敌对的主帅,居然就像是普通熟人一样的,众目睽睽的聊了几句之后各回各家了。
回营之后,张飞还特意见了一眼那个让他印象有点深的小将甘宁,问:“你可愿降?”
“我有一个问题,想请你给我解惑。”
“问。”
“今天这仗,那韩遂如果不是背信弃义的跑了,而是顺着我冲开的缺口冲进来,你要如何应对?”
“我又不是没有骑兵,区区一个缺口,难道我还堵不上么?”
甘宁闻言,有些不服,又有些傲娇地道:“将军这话当真是自信,久听闻将军你有万夫不当之勇,我却是不信,你敢不敢与我单挑,你赢了我便降你。”
张飞却皱着眉挥了挥手:“你爱降不降,叉出去,关起来饿上三天,三天后不降就直接砍了。”
甘宁:“…………”
简单的在这个小将甘宁的身上浪费了一点点的时间,回到自己的主帐,张飞又拿出了地图,开始研究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问身边的幕僚道:“你说我们去取了武关怎么样,咱们接到的命令只说是放韩遂下去,可没说不许咱们上去,他既然愿意来南阳发展,那就让他别回去了。”
手下幕僚见状,小心翼翼地劝道:“将军,这似乎……不太好吧,皇叔推测,武关的守将应该是韩遂的心腹成公英,此人也是久历沙场的武将了,这个……”
张飞闻言不太高兴,道:“他能有多少人马?我想他至多只有五千人,甚至更少。”
“可那毕竟是武关啊,那是真正的天险,咱们便是有十万大军,要拿下武关也绝不可能是朝夕之功,这……就怕误了春耕啊。”
张飞闻言,叹了口气。
却又忍不住道:“要不俺去试试?万一那武关一桶就破了呢?如此岂不是大功一件?”
“您要是执意想打,就请给皇叔传递一封书信请示一下,若是皇叔或者天子让您打,咱们就打。”
张飞闻言,郁闷地道:“算了,唉~,那咱就在这耗着吧,等刘表的水师把文聘给接走,咱们就种田去。”
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二哥都快要当上做官要做执金吾了,我却还要屯田,啥时候也让俺老张立下战功呢,只抓个甘宁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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