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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七侠走了,茶豪也带着张家遗孤走了。
夜罗大殿内,明非真挥手屏退左右,便只剩下御榻.上并头喁喁的二人。
明素问颇享受这般跟明非真独处的时光,但她却不喜欢对方心头想着别的事。小师姨作风向来大胆,何况四下无人乎。她柔若无骨的双掌轻按明非真胸膛,借力纤腰--转,从怀里坐着的美人便成了面对面的‘骑’在明非真身上,过程如同滑水,却带着水所没有的肌肤腴润。
当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直能勾人心魄的脸盯着明非真的时候,明非真却才从长考之中恢复过来
明素问没有怪他,反而带着十二分的怜意,轻轻地道。
“你克制杀意,克制的很辛苦吧。'
明非真苦笑道:“竟然明显成这个样子了吗?'
“你一直躺在御榻上面,不肯正眼瞧他们,是因为你在忍着上涌的杀意。害怕自己-气之下,将他们全数屠戮。
“就算是现在,我也不认为那是错的。”
明非真的语气决然,丝毫没有犹豫。
“我也同意你的说法,但是你也知——你的夜罗山里有着太多的秘密。并不适合招惹朝廷的过度关注。因此,你选择将他们丢给朝廷处理,以观后效,我认为并不算是一着错棋。可是你究竟在想.么你应该不会就这么结束,你之后还要做什么?
明非真苦笑道:“小师姨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你在勉强自己。
明素问盯着明非真如魔王般的眸子,半点不让。
“每当你想要逞强就会像是现在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与其让你这样,交给我吧。
明素问明媚一笑。
“你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再说这样的人,我不给他点教训,就不是我了,对吗?”
明非真凝望着明素问,内心涌起了-阵温暖,血色双瞳颜色似乎稍微淡了些许。
“但我不想你出事。
“我不会有事的。
明素问温柔爱怜地轻轻抚摸着明非真的脸庞,如同在嘱咐出门前的丈夫,哪怕现状却是相反。
“你乖乖的做个好孩子,等我回来,知道吗?”
“此间之后过去十里,便是麒麟卫山间卫所,请各位将人交给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谢独谪于-条银亮山溪前拥着二十多名麒麟卫士,向洪九抱--抱拳,诚恳道。
“相信没有人会来麒麟卫所捣乱,有这些兄弟们在,便是有些蟊贼也尽看护的住,便请诸位放
麒麟卫士自有-套联络手法,谢独谪下了夜罗山后不久便跟来寻着他线索来的卫士们汇合上了,于凌青书等人的处置被夜罗堡主-竿子打到了他脑袋上,他左思右想,自己得出了一个答案。
洪九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一停下来身后几个被他像是老狗来车似的拖着的六个公子
洪九不明所以:“麒麟卫所?为何不是县衙府衙,而是你们的狗窝?”
谢独谪费了-番气动才压制下去因为这话怒目瞪视、几乎拔起老拳的年轻卫士们,阻止了流血事件的发生,才有机会为自己分辨。发生了。若去的是县衙,只怕你们不会得到任何想要的结果。这些人无不是江南武林名家之后,官府向来不愿招惹,打不得骂不得,你便是上了公堂,最多判-一个赎金买罪,酒烧张一家三父女皆已亡故,便是有万金的赔偿也没多大用处了。如果这是你们想要的,谢某人愿为二当家开道。”
他言辞恳切,分析的也切中要点,洪九却不理会,大手像是一把能扼住谢大人的咽喉,大掌举起的同时谢大人刚好闭。上嘴。
“少给我讲道理、分析利弊、装铁口神算,我只想知道,你会如何处置这些人?”
这一问同样是切中要害,谢独谪避而不谈,反而说道。
洪九知他必然有自己不知道的情报,沉着道:“如何?’
“当日凌青书要他去散播他奸杀酒烧张妻女的事迹,那书生胆子小,没敢有动作,只是迟疑了-阵子,这些人便改了主意。将那书生留在身边,日夜虐待
他手脚筋皆被挑出,却不切断,只是让筋现于白肉之外,血肉模糊,一动便似乎要断似的痛的大叫。眼珠子被串了下来,眼眶如今只余下两个深陷的黑窟窿。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满口的牙都被磕飞,话也说不利索,状况尚不及九十老翁。
田秀才是个颇有才学,女热心肠的年轻天,他的恩师正是谢某人门中尊长。过他一面,印象十分不错。待我赶到的时候,田秀才已经没多少出进气,只是一-直低声唤着‘杀了我、杀了我如今他的声音仍会在谢某的梦里复苏,思之尤有余悸。’
洪九盯着谢独谪的脸半天,寒声道:别告诉我你挺大老爷们,朝廷任命的武官,见到故
“本官不怕,但是本官无法。”
谢独谪沉声道:“他身为白王七冠的直系,要办他兹事体大啊。庐山剑观野心勃勃,谁都能看得出来。杭州乃是江南最古的武林盛地,更是前朝古都,向来便是豪杰辈出的地方。目前没有元气大伤,能吃下这块肥肉的只有他庐山剑观。连贵堡三当家都知道,目下庐山剑观的人就在左近。而凌青书做下这等兽行虽然是他天性歹毒,也的确有立威杭州的打算。下官与上司同来,便是要安抚庐山剑观的人,不令杭州起一番巨大的风波。”
洪九冷哼一声,将肩膀上昏迷不醒的凌青书砸在地上,喝道:“来就来,庐山剑观再强,未必
“如果我说,梧桐金雨轩的紫掌门同意了不插手此斗呢?又如果,这次侵略行动的最高指挥,是庐山剑观观主剑削青天凌函钟呢?’-
0一个如果,洪九竟然回答不上来话。如果梧桐金雨轩不插手,杭州武林之中堪做庐山剑观对手的,就只有夜罗堡-方而已。可是凌函钟怎么说都是师娘的生父,而且还是白王七冠第-人,不管怎么想都很难打这一-仗。
“目前的局势本来就紧张,我家上司已经暂时说服凌函钟不要再生波澜。如果你们这时候杀了也的儿子,不但会将心胸狭隘的凌函钟惹上疯狂报复的道路,还会给他机会血洗杭州武林。”
“说结果,你想怎么办?”
谢独谪咬咬牙道:“上枷锁,发刑部,三司会审。此案我们有人证有物证,凶手也都抓到了。就要庐山剑观为滥杀无辜,付上重大代价。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公道!”纵然将凌青书绑去三司会审,审判结果也绝不会是杀他的头,由于他的特殊身份,结果应该会是由朝廷收回一部分庐山剑观的特权,作为警告。对于凌青书这等人来说,就算罚他十万两银子,他未必会眨一-眨眼。打他一顿,他印象也未必深刻。唯独收回特权,是实打实的损失,定必不会好
而谢大人也不会由于揭发此事平步青云,反而会因为得罪了皇后和庐山剑观,往后的仕途必然多灾多难。可以说是谢大人能做到的,最大最有诚意的让步了。
洪九思衬半天,叹了一句“三条人命,换他庐山剑观-句话这评读做的可真值啊。
洪九重重地一拽-掷,身后的六个滚地葫芦差点掉进溪里,算是交付给了谢大人。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这么做,完全不能算是主持公道,我们走。
谢大人看着洪二当家带着师弟们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些羡慕起这些人任侠好义的个性与逍遥自在的立场来。但他身为谢家人,身为麒麟卫,就注定无法违背朝廷的决定。
待那三人走远,卫士们也将那六个犯案的公子抓了起来,身旁的手下问道。
“谢大人,要如何办这些人?”
“我刚才不是说了先关在我们的牢房里。上枷锁,发刑部,待三司会审。”
那年轻的卫士纳罕道:“真的要这样?这不是与白王七冠对着干吗?恐怕大统领不会高兴这样做.他老人家总是说谁都能抓,唯独白王七冠不能碰。’
谢独谪艰难地点点头:“这我知道。但人,总不能白死吧。那一-家三口的惨状你没亲眼得见,但凡是个人,也得出来说句话。这已经是没办法中最好的办法了。
“我有更好的法子。
话音才落,谢独谪面色忽作灰白,吓得魂飞天外,谢大人万万没想到会这时候听到他的声音。
地上本该晕倒,穴道被封的凌青书眼中闪着蕴含杀意的青光,伏在地上的模样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充满了危险与爆炸力。
,
“谢大人要不要听一听我的想法?
谢独谪刚要提气大喝,将走远的洪九等人唤回来。凌青书冷笑道:“找死!
身影翻动,青色的衫子如同碧海幽蝠,剑气倏出,去的毫无征兆。他眨眼间在谢大人身上留下七个剑孔,刺的鲜血淋漓。谢大人练的是紫禁风雷奇功,纯靠的是体内真气之发,如今猝不及防被刺破了气穴,痛苦岂是常人能当。加上他真气-泄,本想呼救的叫声成了几声不成样子的惨嚎,全然未能及远。
凌青书单手夺过一柄铁剑来,却不慌与其余麒麟卫士作战。以他一人-剑,只消被高手阻挡两招,就会有漏网之鱼出现,非智者所为。他当机立断,飞快地断开六个公子身上绳索,剑若游蛇在他们身上游走一遍。他们六个的穴道不是明非真点的,在凌青书凌空点穴的绝技下穴道登时解开。那六个公子被打得狠了,-起来立刻跟麒麟卫士们撕打在了一起。
凌青书并不弱。
庐山剑观的云松正反十八路与金芙神剑他皆有修习,造诣颇深。而创自于他凌家的飞流刺术,更是他每日练习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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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流刺术共分四重境界,其间并无高低之分,关乎个人资质。有些人第一重使得比第三重好,有些人除了第四重再也学不会其余刺术,专精一门,也是有的。凌青书是百年来第--次有人可以在三十岁之前,学齐三重境界。远胜同龄人的事实。他习剑的速度不亚于庐山剑观任何一位弟子,便是亲手教他剑术的那位庐山剑观总教习——-凌风行也是这么说。便是放在剑仙草庐的严苛标准下,凌青书仍是一-等--的资材。可以说是庐山剑观数十年来最为出色的用剑天才之一。
其实他在夜罗山的时候,便没有全然晕倒。明非真点穴的手法虽重,但他已经练成了三重的飞流刺术,可以同时以三种不同的凌空刺穴手法给自己冲穴,要解开穴道只在反掌间,并不为难。
可他被明非真-招击败,知道自己与他的武功差距巨大。就算冲开穴道也别想能单挑取胜,唯有忍辱负重。岂料夜罗堡主竟然放虎归山,将他纵出夜罗山,送给官府处理,要不是穴道被封住他还不能动,那-下忍着狂笑的冲动几乎要令他。之后-路隐忍不发,到了洪九等人也都离开,才露出狰狞面目。
在夜罗堡里的气受得狠了,他跟六个如同猛虎出笼的公子眨眼间便收拾了二十来个没有排名的年轻麒麟卫。这些麒麟卫不过是巡山传讯的小人物,之中只有一二高手,在凌青书剑下都没能挨过
凌青书的剑抵着谢大人的喉头,刺的他咽喉见红,丝毫不顾这威胁之举不该带来如此的痛苦,满是邪气的脸上只是微笑。
“话都没说完,谢大人就要捣乱,这可不是识相的做法啊。
“不是说处置我们的方法么?我也有一个法子。我的法子便是,你们也不必费心想怎么处置,我姑且去找些人,替我去死.“c2厂牡小\玩
你的意思
凌青书的眼神里流露出了那一夜中所带的疯狂,似乎沉浸在某种幻想创造出的兴奋之中,残地舔了舔嘴唇。
“.说如果夜罗堡主和那茶豪,都是擅杀朝廷命官的匪徒。想来他们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人听了吧?要是夜罗山下不远,--次性死了二十多个麒麟卫还有一一个副统领,再加上我们这些名门之后的佐证,是不是比亲眼所见,还要真实可信啊?抱歉了各位,要借用-下你们的命。
“狗贼!你敢!”
谢大人喝道:“谢某人不但是麒麟卫,更是乌衣谢家人,你敢杀我!”
凌青书看着谢大人,仿佛在看什么稀罕的玩具,看得谢大人心生惴惴时候他才放声大笑道:
那些折磨了好几个麒麟卫士的公子们才回过头来,露出了与凌青书相似的眼神。
“老子杀过了好几个正道大侠,玩过好几个名门之后,就是没杀过白王七冠。”
“也不知道白王七冠杀起来如何。”
“别忙啊,听说乌衣帮有三拳五掌的紫禁风雷,练就了雷劲,我们挖开他的经脉,瞧瞧那雷劲藏在哪里,也算是见识了天下绝学了。”
谢独谪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片冰凉,复又明白了一切。
疯了!简直是疯了!人的生命在他们眼中,玩物而已。这样的人,根本不能算是人了。他们是学会了人类的生存方法,活在人类世界里面的野兽。有着不为本能而嗜血,充满腐臭味的邪恶。
“想看雷劲藏在哪里,就瞧好了。’
凌青书邪邪地低笑一声,手腕一抖,爆出朵朵剑花,宛若数朵黄菊。谢独谪闭目等死,却听得-阵极为密集的金铁交击之音,从方位听来,竟与凌青书不分轩轾。
他赶紧睁眼,却见来人一身素色白衣,裏着苗条修长的曼妙身段,这宽大的袍裙不显身材,唯独穿在她身上仍能见腰臀腿股的如水-般滑润的迷人曲线。尽管遮得住她束腰的一条丝带,难得的从她身上见到--丝腴感,却没能遮掩住逆风微颤的雪嫩果实轮廓,触目便觉坚挺傲人。能将这身衣服穿出这般迷人韵味来,只可说是得天独厚。
这女子不知道何时驾到,素手纤纤,持着一柄长剑,容貌之美几疑是天仙下凡。
凌青书见了是她,心头火热,却知道此女武功高强,全力施为下才压住一头。双剑重重交击一
凌青书笑道:“姑娘,又见面了。可是挂住本公子了。
“闲话少说,你也知道我不是为了说闲话来的。
她娇娇-笑,仿若花绽空谷,满目皆春,明艳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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