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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说啊,白总管,不是我说你,就算你再怎么爱节省。”我认真地抓过白怜的手,肌肤则近,她脸上登时一红。可这次依旧没有出现之前出现过的异状,只是很普通的被我把手拿了过来,我拎着她细若枝芽的藕臂,轻轻摇晃两下,袖管虽然宽松,却比原本设计的还要宽出一大截来,可见她手臂之幼嫩。
“你瘦的都要皮包骨了,好歹也给自己吃两口肉吧。
白怜拉回手臂,白我一-眼:“不要你管。我吃多少,跟你有什么关系。
“舍不得呗。”我盯着她的脸,模仿她刚才的语气道:“看着,怪可惜的。
白怜那张俏脸顿时红的像火--般:“你、你、你难道,你是不是知道..到....
我疑惑地看着她表演了一圈变脸,却还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时候却见-群熊孩子在面前跑过去,张口喊道:“快来快来,捞金鱼了!”
“捞、捞金鱼是什么!带我--个!”
白怜像是屁股中箭的兔子似的,飞快地跑进了熊孩子群里面,似乎在躲避我的视线眼睛再也不往我这里看了。
奇怪了,我好心鼓励她要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怎么白总管的反应大惊小怪的。
而且,最奇怪的....
白总管现在说话好...不用“咱?或者‘咱家’来自称了,这是为什么?
满脑子的疑问无法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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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算了,反正今天也是来陪白总管逛庙会的,我就清闲一下吧。我背起双手,慢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面,跟着捞金鱼去也。
“舍不得呗。
明非真慢悠悠地歪起脑袋,然后直直盯着她寒风中有些发烫的俊俏脸颊,温柔有力的声音,轻易击穿了心防,像无可防御的一泓温泉水,仿佛将人包围着,要渗透入心底。
“我看着,怪可惜的。
白怜听着这两句温暖的话语,忍不住心中--阵悸动。
她平时是不会因为这种话就发生这样的反应的,甚至她还会不屑地嗤之以鼻。可现在这种状况,她卸下了心防,卸下了盔甲,将自己的心里话--句接-句地说出去的时候,那两句看似关怀实则撩妹的话语,杀伤力真的不小。N个
其实白怜今天真的很奇怪,整个人都奇怪。
平时少食的她,喝光了能做三天饭分量的汤,还在之后吃了烧饼。
她平素跟人说话都不到五句,能少说就尽量少说。可现在她却是仿佛喝醉了一般,主动聊起了她最不想提起的过去,聊起了她曾做过难民的经历。这段经历她不曾向任何人说出口,哪怕是与煌妃娘娘,她也不肯拿出来谈论。不是因为丢人,是因为痛苦。
那是她一-生之中最痛苦的时光,哪怕回忆起一-次,也足以让她数日难眠。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会主动地说出来。
她从来不跟人聊心事的。今天与明非真聊起的这些事,都在她的心里放了很多年。里面有她的怪癖,有她的弱点,有她的过去,有她的感历。这些大大小小,也许重要也许不重要的事,不过是个女儿家该有的心事而已。或者并不要紧,但却是人心里必不可少的。
白怜从来不觉得自己该跟人说起。或者是她自己也不懂,宣泄,才是疏导痛苦的唯一-途径。她太孤独了,所以她不懂,自己原来,是需要跟人聊聊心事的。不知不觉,讷言的她,心里话已经积攒了那么的多。她不知道要跟谁说,或许谁也不在乎。
但她就是跟明非真说了,一件接着-一件。
她都不懂为什么,可是她就是觉得跟他说这些话是安全的。他绝对不会嘲笑她抠门,说她小题大作,而是会静静地听她说下去。像个可靠的大哥哥-样,在她说累了之后摸-摸她的脑袋,借出他宽厚的肩膀,让她休息-会儿。
现在回思到这个想象,都令脸皮子薄的少女觉得两颊中烧。谁要他来摸摸自己的头了!谁要在他的肩膀上睡觉了!他最多最多;也不过是个大叔,什么大哥哥了!?恶心恶心!!呸呸呸!
可她自己也不懂怎么就会有那样的想象,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可能是那个吻。
今天又--次,他们再度接吻了。
白怜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自然也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她就只是把自己放在太监这个位置,不高也不低。这是一种防卫机制,当年从废墟被娘娘带回宫里,她不过是一介贱民,娘娘善心大发可以让她有三餐温饱,同时也可以一句话让她回到街头去生活。公公这个身份,是她唯--觉得能安身立命的避风港,安全莞、她只要藏身在这个安全壳里面,就可以什么也不承认,什么也不正视,就这样-直过下去。
可偏偏,明非真--而再再而三的把她从那个安全壳里拽了出来,并且用强硬的方式令她无法再回到壳中。
这数日来,她穿女装,被人叫做胡夫人,要被迫叫明非真相公。她感到自己的防卫在渐渐变得脆弱。当她站到镜子前,对镜梳妆,她要如何说服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一个太监。
她今日又被明非真吻了--次,她出现的最多的情绪并不是厌恶,而是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吻感到沉迷,那完全是有别于讨厌的另一种感觉。她胸口的鼓动还有脑袋里发胀的情绪都在打鼓似的告诉她;时候到了。Ji儿
所以她渐渐不排斥被人叫做姑娘了,所以她渐渐开始有了笑容,所以她渐渐觉得明非真,没有那么讨厌了。
现在,她渐渐再也无法用‘咱’来称呼自己了,她开始意识到很多从前没有意识到的东西。
例如她喜欢什么;例如她在乎什么;例如她其实是会笑的;例如她自己,实,是个女孩子。
在她对他说出自己心事之前,这种感情还没有那么强烈。
可当她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自己仿佛是赤.身.裸.体一般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便分外禁受不住他关心(撩妹)的话语。
白怜的心脏,跳的前所未有的快。可却又是一种让她觉得快乐的心跳,像是有--窝小鹿在心口处不住地乱跳。
再看看明非真,她却又要不屑地发出冷哼了
他怎么还是--脸的呆样!
她快速从他身边逃开,才能平复一下过动的心跳。
她讨厌死他那种从容不迫的态度了。
为什么自己那么紧张的时候,他却是-脸的安然?为什么自己这里担心的七上八下,他却还是能傻傻的笑着,仿佛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
这样岂不是就好像是wr/:良己人喜欢上了他一样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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