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1 / 1)

菲克老虎 金呆了 2024 字 2个月前

秦甦非歹。

在和柏树姗的交锋中,她不是没有同情她,那么娇小一只,在她凶神恶煞的不依不饶下,凌乱落魄,死死咬住发白的嘴唇,眼神坚毅。

牢牢抿住真正的欲望,似乎只要不说出口,她就永远只是个受委屈的女主角。

所以秦甦完全能想象石墨所描绘的,柏树姗被莫蔓菁指鼻子骂的那幅画面。她也无数次为她的楚楚可怜自问过,她是不是太凶了

记忆交轨,秦甦二十八岁高龄,陷入了青春期迷魂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后劲忧伤。

她对袋鼠说,妈妈的漂亮和勇敢就摆在这儿了,按什么比例使用就各凭造化了,你们加油。人啊,就是很复杂的。

小孩最绝望的时候,多少责问过父母,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

秦甦也问过,但她后来有了答案。《老友记》第一集,莫妮卡对瑞秋说,“weletotherealworld,itsucks,butyonnalikeit”

秦甦难得文艺,想了好多。

32周多的宝宝听觉发育已经完善,她抱着肚子,跟宝宝也说了好久的话,各种奇奇怪怪的。

按这个时长算,石墨应该是去上香,而不是抽烟。这个时间,都够烧一包了。

她拿起手机:【怎样?你老婆不爱你,所以离家出走了?】

30秒,石墨就回来了。

成年人很难专注于过了时效的人情小事,这是少年人才容易陷入的反刍。

石墨遇到同样一位双胎缺氧的孕妇家属,他们在吸烟亭吸烟,上电梯发现是同病房的,聊了两句。

秦甦问:“那个孕妇几个月了?”

“34周。”

“那比我月份大。”她知道宝宝在肚子里越久,发育的越好。她内心默默羡慕,34周才缺氧真好

“嗯,他们准备这两天剖。”石墨说。

“他们开盲盒了吗?”秦甦好奇。

“好像是一对儿子”

秦甦脸迅速往下一沉,今日第二个痛心的提醒。

隔壁床顺产的产妇晚上请假回家,明晨办理出院。秦甦又开始羡慕,顺产跑得真快,她之前扒在病房门口,看见剖腹产第二天的孕妇还在摁镇痛泵。

洗手间终于空了出来。

秦甦坐在凳子,两手攀在水池边缘,感受水流从温冷到温热,滑过头皮,眼前的镜子洇上水汽。

“把水雾擦掉。”她指挥石墨,“我要照镜子。”

白炽灯湿漉昏晕,雾蒙划过几道清晰的指痕。

好美的滤镜。

她只有波涛以上入镜头,这么静静看着,五官在线,眼神灵动,没有失却灵气的美。

石墨抽完烟一直沉默,静静地低着头,在雾中伫成一条黑影。秦甦眼睛微微肿,消减了整张脸的锋利感,看起来奶里奶气。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目光在他脸上和自己衤果露的肩头来回扫视。太美了,她湿哒哒一只手拿起手机,抓拍了几张。

石墨扫了一眼拍照行为,没有做出评价。

“干嘛不说话?心虚?有什么逻辑问题没补全吗?”她哼了一声,“我虽然孕傻,但我会慢慢反应过来的。”

“随你。”石墨没了刚被质问的窘迫。他像犯了个小偷小摸的逃犯,以为会被判死刑,怀揣这份紧张一路逃亡,真正被逮捕,供认罪行,哦,不过是拘留。“该说的我都说了。”

他现在觉得,他裤/兜都交待得不剩了。

秦甦抿唇,眼眸笑意波动。这臭小子居然臭脸?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射手座吗?”秦甦先前把预产期算在了36周,宝宝会是射手座。

石墨摇摇头。默默心道,那是巴纳姆效应。

“柏树姗是射手座。”她见石墨没反应,“我们的宝宝如果在两周内剖,会跟我们同星座。”

一窝四口,四只天蝎,百毒不侵!

感觉会被政府高度重视,每年颁个“五毒家庭”的锦旗镇宅。

“天蝎什么性格?”

秦甦下巴磕在洗手台,想了想,“精力旺盛,占有欲强,不达目的不罢休?”她从脑子里随意抓取了几个关键词。星座这个门道可多了,分男分女,分太阳星座月亮星座上升星座等等,跟他一时也说不清。

石墨冷笑了一声。莫蔓菁6月份生,也是这个性格。

“笑了吗?”

石墨不语。

她咯咯笑,“不笑,那我再逗你一下。”她指着漫在发丝的层叠泡沫,“像不像新娘的头纱。”

石墨无奈地扯扯唇角,“像。”

“哎呀,不要苦脸,戴了头纱就是婚礼了,要笑。”

她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他,直到把石墨看得唇部轮廓勾起弧度,才如愿地收回目光。

石墨加了水,又打了圈泡沫,在她头顶堆了个皇冠,“可爱吗?”

“我们会有个女儿吧。”

“就算是两个儿子,也就这么养吧。”石墨在性别上已是随缘心态。

“如果是两个儿子,你会想要再要一个女儿吗?”

“不会了。”不管生了什么,都不想再生了。

“不遗憾?”

“不遗憾。”他捞起淋蓬头,水花打进手心,再次凉凉热热地试温,“我这不正帮我没心没肺的女儿洗头么。”

秦甦咬住他的手臂,“变/态!”

有些人的名字就是鬼见愁,天生就是磁场不合。

噼里啪啦倒完豆子,秦甦和石墨都高兴不起来。倒在床上像一对婚龄过久而搞不起的夫妻,目光呆滞,嘴角下撇。

“我爱你的。”秦甦在阖目一分钟后突然开口。

石墨懒洋洋应,“嗯。”

她把脚探出被子外,翘到陪护小床上,“给我捏捏呢。”

他指尖一点点揉过小腿,“这两天抽筋了吗?”

“好像没有。”她记得不是很清楚。

听他又不说话,秦甦叹了口气,“柏树姗以后回国,会来你家拜访吗?”

“应该没可能了。”

“这么确定吗?”她跟石峰应该保持故交联系的。

石墨说:“我发了结婚证在朋友圈。”

“噗。”秦甦捂着肚子,笑得肚皮颤动,“天哪,那你没被拉黑吧。”

“懒得管这些事儿。”他把右腿放回去,起身给她揉左腿,秦甦说不用了,石墨还是坐在床尾,给她一块揉了。

“亲肚子,揉四肢水肿部位,还有帮忙洗澡,这些以前都是情侣调/情的流程动作,我们现在天天弄,不会后面没感觉了吧。”

他们开始的太迅速,每一步都赶场一样,赶紧相认,赶紧相爱,赶紧生娃。不会后面会赶紧地对彼此失去兴趣和性//趣吧。

“这个也不一定。”石墨轻咳一声,把她左脚掌往那里压了压。

“啊!”秦甦捂住嘴,两脚羞涩得乱蹬,“你混蛋!竟然偷偷觊觎我!”

石墨低头,张嘴含住她的脚趾,“别动,再动要忍不住了。”

到底谁在动。

秦甦从不知道自己的脚趾这么敏感。

像被章鱼的小吸盘湿乎乎地吸住,又像被水母蛰了一下。

呼吸困难、舌尖轻探的毒性效应都上来了。

秋夜的月光朦朦胧胧,在身上披上薄如蝉羽的轻纱。

“我现在有点像踩缝纫车。”她问他知道那个东西吗?

“知道,我奶奶家现在还有一个呢。”石墨半躺在病床位,享受为她沐浴的一点回报。

石墨手顺着光洁由内撩动,看月光淌在身上,说,“现在也像婚礼。”他的新娘身披月光,正在给他局部马杀鸡。

“心里有爱人,处处都是婚礼。”

过了会,石墨想了想,“等宝宝过了百日宴?”

“好。”希望他们健健康康的。

“还生气吗?”他问柏树姗的事。

“那你呢,还生气吗?”她问高中和后来种种。

他说:“没有。”

她狐疑:“真的?”

石墨说,“多大了,我都娶到你了。”

秦甦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画了个【:)】,“我也没有。”

夜安静得像死了,只有衣料和关节在响动。

秦甦蹭过黏腻,“我爱你呢。”

他低笑,“好,说一百遍就成真了。”

夜风吹拂,推着轻雾,一时移动,一时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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