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手里的牌子是毛骧给刘谷雨的那个,锦衣卫分布各地踪迹,他也清楚。
收好指挥使牌子,朱标看着面前的莲莲七:“想办法让庐州府邮局的管事来你这里喝酒,查清楚这里的邮局和幼学,中学,府学,建造事物,随后交给你们老大。证据越多越好。”
邮局只建了一座,却谎称有三座,这意味着,庐州府有人谋取钱财,这里藏污纳垢。
莲莲七只负责听命,完成自己的使命,其他的她不会多问,她们只认指挥使的腰牌,毕竟腰牌无法仿造。
这位肯定是京城来的大佬。
朱标说道:“莲莲七,让蛋蛋衣查下这边的府衙。如果别人问我今晚来做什么,该怎么回答?”
“与奴家,睡觉。”莲莲七答。
随后朱标拉开门走了出去,朱棣看了看里面,发现女子正背对着门口侧躺在床上。朱棣嘟囔道:“这么快,都没有一盏茶的功夫。”
“这个当然要快,磨磨蹭蹭不适合。”朱标坦然回答。
朱棣看着朱标背影,心里嘀咕着道:“大哥真厉害,是怎么做到这么的坦然,他竟然丝毫不觉得有问题。”
离开万花楼,朱标回到客栈二楼,开门进去。
“茶刚泡好。”沈知否走过来送上一杯茶:“去哪里了?”
“去万花楼找个姑娘。”朱标转身关上门,走到桌前坐下,端起茶杯:“你不生气?”
朱标诧异的问她。
“这个时候了,你还逗我。”沈知否白了他一眼,从桌边拿来脸巾帮他擦脸:“天晚了,床被已经铺好了。”
朱标摸了摸她头,手指在脸颊边抚过:“那万花楼有我们朝廷里的人,一直在加大查贪力度,没想到还有这事情发生,如果抓到,就不该姑息。”
沈知否放好东西,坐到朱标身边帮他解着衣服,道:“高俸未必养廉,低俸一定致贪,朝廷眼下需要人手,有些微不足道的事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洪武年间,俸禄确实低。这一点朱标有想过,总有这里那里的贪官污吏杀不尽。
“贪官杀不尽,杀了旧的还会有新的,朝廷给的俸禄不够,你以为他们会罢休?会从百姓身上抠,最终的受罪者还是百姓。所以殿下应该好好想想这件事。”
“嗯。”
朱标点头,看她放了些宝钞在自己带的盒子里,奇怪道:“给你的宝钞,你怎么又放进去,该用就要用的。”
“我倒是想用殿下给的,可他们按照惯例给我钱也没错啊,谁让我是他们的老大。”
这是沈知否一路过来,那些沈家各地方掌事自发的贡献,她就把宝钞和银子都收起来,放进朱标的那个木盒里。
朱标看着自己的盒子,又凭空多出来几百两,要是被沈千城知道她女儿把钱都放进老朱家口袋,还不得气死。
第二天,中午,一伙人离开庐州府,要继续北上。
客栈不远处的门口,莲莲七从万花楼出来,走过朱标身边时,故意碰了下,给他塞了张纸条。
朱棣站在门口,看着跟自己一同站着的沈知否,笑着说道:“嫂子你看到没,俺可是向着你的,你都不好奇我们昨晚去哪儿了。你要是问,俺如实回答。”
朱棣爽朗笑着。
“他啊,做的是正事。”沈知否看着朱棣和魏守征他们说道:“你们还需要什么干粮,我让他们一并准备。”
“嫂子,俺不挑,你呢,看着准备吧,有肉有酒最好。”
朱棣以前就认识她,现在这几天又熟悉了不少,赶路时也会说几句玩笑话。
朱标展开纸条,上面简短的写着几句话,关于庐州府大明邮局分局的事,已经交给当地的皇明卫馆暗地里去查了。
朱标看了看,如今锦衣卫的人数在增涨,一部分都是在皇明卫馆和其他场所做密探。
但看起来不够,或许还可以在扩建些。
历史上,明中后期都是用的宦官,宦官非官僚体系的亲信,同时他们又高度依附皇权,还缺少血缘传承。
总的来说,初期挺合适。
开国时,老朱的锦衣卫早期还兼任仪仗队,也就一千五百人左右,职责是“巡查缉捕”。
如今是监察百官,不管老百姓的事。
之后皇明卫馆建立,这些人表面上是给乡里维护治安,传达朝廷政令,帮忙收发邮局的信件和物品一类。
实际上,晚上后他们就是管理百姓的不平事,收集整理第一手信息,送到京城。
朱标看着目前的锦衣卫,与历史上有了很大转变。
比如廷仗。
历史上锦衣卫有个廷杖,这酷刑只针对文人士大夫,普通老百姓连皇城都进不了,也没有资格挨锦衣卫的酷刑。
明二百多年,其实被打死的官员才50几个,其中还有一半是年老体衰,身体欠佳的。
历史上真正因为廷仗,而一命呜呼的也就二十几个。
因为要真被仗死太多,那群文官绝怎么可能会罢休。
历史上专理诏狱”的北镇巡抚司其实才五个卫所,司法职能在朱元璋时就被撤销过一次,囚犯交给刑部,刑狱交给三法司。
如今倒时锦衣卫增加,司法职能只有一部分。
被黑的最惨,只不过因为舆论阵地掌握在儒生手里,所以怎么黑都行。
文章怎么写,都全凭文官一支笔。
如果实地了解过,其实对百姓危害大的还是村里的地主乡绅。
如今那皇明卫馆就是皇权下乡的延伸,这里的官员,转门为百姓进行肃清案件,以及会打压打压乡绅地主。
想到这里,朱标脑海里果断的决定,今后要继续扩大完善密探组织,皇权下乡。
幼学府学这些正是需要朝廷妥善管理监督,不然他们又会做些莫须有的事。
朱标收好纸条,翻身上马,一路上为杜东庭和魏守征他们讲着各地情况,以及修直道的好处,以及黄河长江治理。
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白杨树梢,夕阳正好到了那里,两边的农田早就播了种。
朱标怀里坐着人,边勒马缰绳边说道:“这再过不久,就要到大河汛期,不加以治理,就会损耗百姓和朝廷。
就说黄河故道,如今是十分的萧条,虽然各地有赈灾系统,但出现过水灾的地方,十分萧条。如果是你们,该怎么做。”朱标看了眼魏守征和杜东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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