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那个小女孩,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办?”徐妙薇背着手,歪着头调皮道。
“送到兰县那里,刚好就给常叔叔找些好药去。”朱标说道:“她是我们汉家的孩子,就该平安的活在这片土地上,把那个人贩子拉去做苦役。”
兰县也是兰州,自上次朱标称兰州后,徐达他们说正好改名,不想用元廷的。
“去兰州?”徐妙薇看他:“殿下带谁去?”
朱标道:“李大棒子和赵云生跟着孤就好。”
“嗯。”徐妙薇有些不情愿的点头:“我去带那个小女孩来。”
一切准备好,朱标在大营外对徐妙薇道:“帮孤照顾好老四,战马的事情孤可能也会解决。”
“殿下要怎么解决?”徐妙薇疑惑道。
“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孤已经告诉徐叔叔了,他没有同意。”
“驾!”
三匹马奔驰而出。
“小心啊。”徐妙薇随后向徐达去报告这件事。
去兰州的半路上下起了雨,雨夜中三盏红灯笼不停闪烁,朱标脖子里透着汗和雨水,浑身湿透。
朱标把自己的蓑衣给女孩遮了遮,对李大棒子道:“离兰州还有多久。”
“殿下,还有二十里路。”李大棒子抹了把雨水。
白天晴朗,谁知道晚上下起了马尿。
不知多了多久,灯笼快灭时看到了兰州城门。
咔嚓!
一道闪电劈过。
两边的树木照的一片惨白,墙角的野草,灌木在风雨中摇晃,城门越来越近。
看到朱标三人赶来,兰州的守城将士划开城门上的小木框道:“站住,做什么的,路引!”
朱标明白,甘肃这边刚收复不久,大明居民簿还没有赶制,但进城都有路引。
守城士兵见朱标拿出三张路引过来,手从门内伸出,接过路引后对比了人和画像,又细细看了眼朱标后,随后开门,单膝下跪。
朱标骑着马跃进城内,随后大门关上。
远处的山路上,一名女子骑着匹马被大门拦住。
“干什么的?路引。”女子长的十分美艳,眨着眼睛:“官爷~开下门嘛,小女子好害怕。”
守城将士看了眼她严肃道:“没路引一边去。”
另一个道:“官你大爷,跟我家那个骚娘们一样。趁老子打仗,跟亲戚的小白脸书生跑了。”
娜仁白着脸,看着厚实的大门气的直跺脚,随后不甘心的掉头离开。
……
此时,兰州城内黑灯瞎火,大雨瓢泼。
只有一家铺子亮起灯火,把朱标请了进去。
沈知否穿着中衣裤褂,两绺头发搭在胸前,拿过干毛巾帮朱标擦着头上的雨水,心疼道:“外头风那么大,来也不挑个好天气。”
看了眼那躲在朱标后面的小女孩,沈知否和善一笑:“这孩子可能怕生。”
朱标正要说话,沈知否套了一身外衣道:“刚才穿着中衣,也不合适见客,你先坐着,我去安排。”
“嗯,不要紧。”朱标因为穿着蓑衣,湿的也不厉害。
沈知否掩门而出,走到前堂看见正在说话的小莲。
“沐大哥怎么没来。”小莲眼巴巴道。
“沐兄弟有其他的事。”李大棒子哈哈一笑。
沈知否看了眼他们道:“小莲别愣着!去烧点热水,拿两身适合李兄弟和陈兄弟的衣服,让他们赶紧换了。”
“是,小姐。”小莲点头离去。
“先坐,待会儿让伙计泡点热茶。”沈知否道。
李大棒子挠头哈哈笑道:“谢沈小姐。”
“谢殿下嫂子。”赵云生结巴着道。
“你小子说什么呢。”李大棒子敲了下赵云生的头。
“我……沈小姐漂亮,我……我说错了。”赵云生有些腼腆。
沈知否拿着手帕捂着嘴轻笑着说道:“两位歇着,我去看看太子殿下。”
沈知否款款离去,赵云生不好意思的挠头:“棒子哥,我紧张。”
“你紧张个屁啊,”
二楼,沈知否带着两套衣服走了进来。
“你怎么这么久。”朱标道。
“你还怪我,这不得先把保护你的人招呼了,咱们得先照顾客人兄弟不是。”
沈知否说着拿来衣服,对女孩招招手道:“小妹妹,来。”
朱标拍拍女孩肩膀:“她被人贩子拐走,也不说话,孤把她交给你了。”
“小兰?”沈知否对门外喊。
“哎,小姐。”
“把小姑娘带去换衣服,别吓着她,给她拿点吃的,顺便给楼下两位兄弟也送些。”
“是,小姐。”叫小兰的姑娘带着小姑娘离开。
沈知否一言不发开始帮他换衣服,梳好头发。
暖黄的烛光中,两人便坐在那里一道吃着饭菜。
丫环收走盘子,沈知否方才低着头说道:“殿下可想起我来了。”
“嗯,没有啊,孤一直都惦记着你。”
“哪里惦记?”沈知否指着朱标的脑和心说道:“是这里惦记,还是那里惦记。”
知否聪明伶俐,她只要细细观察,比旁人要敏锐。
朱标低头看了眼她指的地方后说道:“孤也是男人。”
看他说的这么坦荡,她脸色微红道:“没正形儿。”
其实她一直是担心自己心上人的安危,这个时候又想让他知道上次给她一记手刀生气了。
也想问问他的安危,心里十分的矛盾。
朱标看了看她,过了片刻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道:“孤是为你好,知道吗。”
“你的命令,我从来便只有听从的份儿,偏偏还心甘情愿。”沈知否学着老人家的无奈语气。
“你刚才让孤坐在那里等着。自己跑去招待他们。”朱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瞧你,你我是自己人,人家是客人,哪有疏忽客人的道理,他们是护你周全的人。我对他们好,他们把恩义都记在你那里呢。”
“你说孤该怎么感谢你,封你个什么好呢!”朱标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说道。
“不用,你忙你的就好。你不说说那个孩子的事儿?”
“这个孩子你给口饭吃。让她不要落到那些人手里。”朱标道。
“这个可以办到。”沈知否拿过茶杯给他:“还有事情的吧。”
“嗯……我要活血化瘀,预防中风受凉的药材。”朱标道。
沈知否大惊失色,走到他身边要扒他衣服:“哪里伤着了?”
“是其他人。”
“呼,吓死我了你。”沈知否嗔瞪他一眼:“关于漠北一带的地形图搞到了,野马原,水源都有标注的呢。”
朱标抱住她亲了下道:“你可真是有本事。”
沈知否低着头叹气道:“就是常年在漠北做药材生意的沈二叔在半路出了事。我让人给了丰厚的丧葬费,沈家也会照顾他的妻儿,只是钱多,也买不回命。”
“别难过了,孤欠你太多。”朱标沉声道。
“你别在打晕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沈知否道:“今晚还走吗。”
“走,孤还有事。”朱标拉着她手放在嘴边道:“战马的事还没有解决。”
“又要走,你是太子储君,这么跑出来,可以吗?”
正在这时,小兰急忙跑上来敲着门道:“小姐,小姐,门外来了几个人。”
“可认识?”
“不认识。”
沈知否道:“我马上来,你先去等着。”
等叫小兰的丫环离开,沈知否定定神,也下了楼。
只听楼下门打开,沈知否熟练的行对着,但几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朱标有些担心,打开门走到楼梯背侧,刚好看清楚楼下站着几个湿淋淋的人。
看清楚面貌时,朱标摇摇头叹了口气:“躲不过,真是躲不过啊。”
晃悠着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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