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驯服言狗(1 / 1)

“父皇?”朱标枕着胳膊叫了声旁边的老朱。

“不必害怕那群文官,咱也看不惯他们。”黑暗中,老朱轻松回答:“今天的事,他们不敢再提。”

“练拳不累……你明晚还跟咱学吗。”老朱问道。

“学,学你打仗本事。”朱标说道:“那我教父皇经济学。”

父子两躺在处理完的奏疏上说着话。

“经济学是啥?教咱这个作甚?”老朱听这词新鲜,没听大臣说过。

“是儿臣创的名儿,就是把资源最合理,均衡的分给每个百姓。”朱标说道。

“不懂。”老朱眼睛转来转去也想不明白。

“就是有一个大饼,给了不饿的人就没用。只有给饿肚子的灾民,这个饼才是最有用的。”

老朱点点头,他这样说,自己就清楚了。

“百姓种粮食,他们用锄头和耕牛,这种本事就可以叫生产力。家里的余粮就属于资源。”

后面朱标明白了,得把这种知识换成通俗话讲,老朱立马就懂了。

“会织布的用布去换别人种的粮食,就是儿臣说的经济里基础的,它就是买卖,交易。

百姓织布,种粮,刺绣做衣服都属于手工业,还有种叫做工业。”

“工业?”老朱翻了个身,不枕胳膊:“你说说。”

“比如织布,布店每月要一匹,织工可以跟上。布店生意很好,需要的多。织布跟不上的时候,有聪明的人就做个机器来帮人织布,布匹会快很多,这种不用手用器物的就叫工业。我们还可以借用水的力量。”

“水的力量?是咱见过的那种灌溉用的水车吗?煮饭时,它热气把锅盖给顶起来,这算不算力量?”

朱标点头:“算。”

第二天,东宫来了个不速之客——言官周清。

自从开国,这个周清手下弹劾过不少人,也是最嚣张的。他经常用文臣思想指挥老朱,怼了老朱不下百次。

老朱烦他,又没办法。

朱标平日里不会和言官有什么交流,除了那次去看常遇春回来,被周清挡住。

这次言官周清求见,詹事府那些人瞪大了眼睛,愣住了神。

太子殿下要倒霉了,周清不是好惹的主。

“臣周清,见过太子殿下。”

朱标看了詹事府那些人一眼后,对周清道:“周御史啊,你有什么事?”

周清看了周围人几眼,客气道:“臣有些事想禀报殿下。”

“说吧,孤听着。”

朱标故意的,他知道周清找自己做什么,就偏偏装不懂。

“呃,殿下借一步说话。”

当即哈哈一笑:“他们都不是外人,周御史不用避讳,有话直说。”

“臣……弹劾那个孙庸。”

“孤记得,孙庸不是带去刑部了。”

“臣要弹劾,他孙庸口口声声说,朝廷治理都是靠的士林大儒的功劳,把政绩堂而皇之的揽到他们身上,就是最厚颜无耻之事。

汉人大宋灭国时,他们孔家在哪里?为了躲过一死,向元贼跪地求饶,甚至帮着元廷想要毁灭我们汉人。

末期元贼屠杀李赵刘大姓氏来镇压红巾军时。

他们孔家这群儒士帮异族瞒住丑事,教化读书人做走狗,做奴隶。

是陛下,是陛下带着众人推翻元政,夺回了汉明江山,救百姓于水火。

徐将军亲自请他孔家,孔家不识好歹,大军前来时,又口口声声跪在大军面前,五体投地的求饶要活命。

昨日还有脸请孔圣人,陛下圣明,不与他们计较。他们不老老实实在山东做学问,反而放纵这群儒子在朝堂公然抗旨,用血溅五步来威胁陛下和殿下。

这些跳梁小丑,把税赋都压在百姓身上,奴役百姓,怎么能容他们。

陛下和殿下不计较,是天子气度,但他们的过错,臣必须要弹劾,要让天下百姓知道,他们是贼,一群见风使舵的贼。”

周清手舞足蹈,一会儿气愤指天,一会儿脚踩地面,把儒家骂的狗血淋头。

空气凝固几秒,詹事府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立即说道:

“对,他们都是贼,一群见风使舵的贼。”

“大明是自己打的!官服样式是皇后娘娘带女眷制的!报效朝廷也是我们自愿的!

和儒家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

“陛下的政策旨意,他们没权利干涉。”

周清起了个头,詹事府的人也跟着喊,大家纷纷开始指责儒士,指责孔家。

“我们读书和儒家并无任何关系,书是我们自己读的,我们不认衍圣公。”

朱标道:“周御史,孤请你喝茶。”

“这……多谢殿下。”周清哈哈一笑,跟着朱标离去。

直接带周清去印大明周报的科技院。

朱标让周清亲自把话一字不漏抄在大明周报上,命那些小太监整理印刷。

东宫外的宫道上,周清躬着腰笑道:“殿下,臣把那鸟送回去了,臣不该受孙庸蒙骗。”

“送什么,宠物鸟多好。你堂兄家的五层酒楼不错,孤有空去喝酒。”

“臣听太子殿下的,微臣先告退了。”

“去吧。”

周庸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向前走去。

看到过来的宫女太监,又抬起头,挺着胸,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离开。

大明周报印出,城中士子分成两派站队,没事时就去酒馆争吵辩论。

一队站孔家,一队站老朱和小朱。

百姓们是粗人,听说儒家想把赋税都压给他们穷苦人,当然不愿意。

三月初,大朝会。

百官照例就早早在午门外等候着,手里拿着大明周报。他们都看过那文章了。

胡惟庸拿着周报走到李善长跟前,“李丞相,你怎么看。”

“惟庸啊,我的看法并不重要,陛下说什么,我们做什么就对了。”

身后值守的侍卫眼睛盯着地面,默默记下胡惟庸和李善长他们说的话。

包括昨晚他们去哪个夫人房里过夜,多长时间,都是一清二楚。

太子和皇后娘娘,陛下是不允许他们监察的,侍卫遇到都是默契的装聋作哑。

自从那天后,言官周清在给老朱提意见时,态度前所未有的恭敬合适。

大朝会后,老朱便和徐达他们商议再次征讨北元的事。

三月初二,朱标正在宫中用早饭,沐英带着簿子进来。

“沐英,怎么了。”

“殿下,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沐英吞吞吐吐。

“有话直说,如实说。”朱标放下碗筷抬起头。

“殿下,京城士子说士绅纳粮就是空谈,他们十分不服。

说元贼还未除尽,殿下就想宰士绅。还有些文官私底下也再说,陛下有开国之功,殿下从未领过兵打仗,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娃。”

砰!

朱标把碗筷都拂在地上。

玉儿和锦儿吓得立刻过来看朱标的手,忙着收拾地上的碗筷碎片。

朱标起身去见老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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