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田东片建筑群,最终的保护方案都要与旅游、商业开发结合起来搞,前街、丹井街已经具备发掘商业价值的外部环境,前街北侧的民宅修缮、商业开发,由宋培明负责,交给城南区下属的公司运作,城南区就等着锦湖将新光厂买过去拿到必要的资金才好下手运作。
前街、丹井巷商业开发成功了,会对沙田东片的其他地方有强烈的示范作用。
但是最关键的一点,市里没有更改对沙田东片区域的用地规划,在原来的方案中,这片区域都是要拆掉建商业地产的,仅凭这一点,就拦住民间投资这里,贸然投资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而且这个风险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张恪要直接跟陈奇建议在丹井巷拿一座古宅做餐馆,陈奇是绝对不肯的,万一两三年就拆掉,投入的装潢费都未必能收回来,一两年就拆掉,会直接将他家打入赤贫的境地。张恪又不能明着跟他说,沙田东片拆不了,市里迟早会再一步修改规划。
酒宴之前,张恪到道观与许鸿伯下棋时,就将意思跟他说了,买宅子、改造、修旧如旧的修缮,所有的资金都可以由他来出,等整好之后整体出租给陈奇做餐馆,他现在每个月抽两百万出来花花,对爱达电子的营运没有一点点的影响,再说丁槐、苏津东等其他股东也要拿些分红去改善生活。
张恪这么做不是因为跟陈妃蓉家关系熟络,主要还是考虑如何逐步的去发掘沙田东片古建筑群的商业价值,引导民间资本进来投资古宅,形成一定的气候之后,市里更改这片区域的用地规划也就水到渠成,再加陈奇的“八锦珍”餐馆也相当的有特色。也不想让陈奇一家觉得欠他多大的人情似的,所以他决定不出面,话都让许鸿伯代他说。
酒桌上提到这个话题,许鸿伯就说道:“街市那儿的府天大厦要建成了,在那里做餐馆,市口很不错……”
丹井巷以西的房子都差不多拆光了,陈奇还没有奢望到能将餐馆开到府天大厦里面去,疑惑的问:“丹井巷的房子马上也要拆了吧?”
“也不见得,”许鸿伯这时也只能这么说,换成是唐学谦更不能公开表态说那里房子拆不了,“我倒是晓得有人买下那里的几处旧宅子,修缮、装潢之后准备租出去,旧宅子收拾整齐,古色古香的,非常有特色,很适合做私房菜餐馆……”
陈奇还是犹豫,刘芬倒是爽快,说道:“丹井巷的市口指定好,租下装潢好的宅子,就算过一两年要拆,大不了再换地方……”
“装潢再好,也不一定适合做餐馆,租下来,还得投些钱进去改造,再说一个餐馆做起来,投入的精力都是巨大的,过一两年就要另换地方,还要重新折腾一回……”
陈奇不晓得内情,他的这些顾虑都是有道理的。
“要做餐馆的话,早跟人家联系,让他们按照做餐馆的要求装潢,至于那里什么时候会拆……”许鸿伯扭过头来问张恪,“你知不知道什么消息?”
周复、周文斌都知道张恪的身份,施卫忠知道张恪的老子是市政府秘书长张知行,提到这个话题他们都很感兴趣,要有什么内幕消息,张恪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内幕消息,都转头看向张恪。
张恪低头喝酒,不理会许鸿伯抛来的问题,抬头看大家还看着他,嘿然一笑,说道:“瞎猫再能,也不能连续碰到两回死耗子,万一说错话,那以后就不敢再登陈叔家的门了……”
“别人建议都是好意,主意总是自己拿的,还能怨别人……”刘芬直爽的说。
“那我说瞎说了,陈叔你说随便听听……”张恪瞥眼看见陈妃蓉、许维从里屋出来,还是放弃长篇大论,说道,“许老师跟我说过一件事,有人买下丹井巷的一座方楼修缮成原来的模样,差不多要投两三百万进去,现在修一栋旧宅子比拆掉重建可费钱多了,我想这人大概不希望过一两年就给拆掉,总归有一些把握的吧?”
周复听出来了,张恪是鼓励陈奇在那里开餐馆,只是他的身份敏感,不方便将话说得太透,他帮腔说道:“就是啊,别人投资装潢,那指不定是有些内幕消息,就算过一两年要拆,他们的损失,肯定要比你仅仅只做餐馆要大得多……我看要开也开大一点……”
“哪有那么钱投来?要人钱,直接进四凤桥了……”陈奇笑了笑,“就打算搬出去,这里要有人开车吃饭,停车都没有地方……”
“四凤桥那里也没地方了,”四凤桥餐饮广场是在新光厂旧厂的基础上搞起来的,曾是新光厂厂长的周复对那里情况最清楚了,“原来旧厂与疏港河之间还有一块地,疏港河疏浚之后,那块地一分为二,临河的部分做水岸绿地,继续完善那里的环境,另一半地给餐饮广场建二期,不过那块地不大,方案刚拿出来,就给人家订走了,有两家日式餐馆、还有一家巴西烧烤,现在就算有钱,也轮不到你了……”
以四凤桥餐饮广场为中心,一年的时间,整个前门的餐饮娱乐重点就向前端的四凤桥转移了,不是餐饮店,ktv、酒吧、舞厅等比较有名的夜店、娱乐场都陆续建成,目前城南区又引进一家港资企业在那里投资建一座三星级的宾馆,夜间的繁华程不比前门中心区差半分,也将中心商贸区的范围扩大到四凤桥以外,不过宋培明的态度很坚决,跟杜小山私人交情归交情,却死活不肯将四凤桥那里归入西城区。
周复说道:“前门往南,往东发展是大趋势,不一定要挤进四凤桥去,何况现在四凤桥做起来,挤进去,租金不便宜,我看在丹井巷做餐饮就很有前途……”
陈奇让大家说得有些心动,说道:“丹井巷那里都是一些大宅子,我这家酒馆加了两间屋子,才一百多个平方,做太大的餐馆,就算装潢都不用管,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投……”
刘芬说道:“周总鼓动我家老陈做大一点的餐馆,要不你帮我家老陈想想资金的问题……我看你倒是很贪吃,要不你也参股得了?周文斌也算一份……”
周游早听出张恪的话外音,丹井巷多半拆不了,丹井巷拆不了,前街拓宽了,府天大厦又将落成,那里市口真是好得没话说,说不定就是第二个四凤桥。四凤桥那里的租金在两年内涨了多少?差不多有七八倍。周游还拿不钱来投资物业,那里随便一栋宅子,都在七百平米以上,以拆迁价买下来,再修缮改造,少说也要投一百万进去才够,而且拆与不拆,毕竟是悬而未决的事情,风险很大。投资做餐饮,就算一两年拆掉,损失也很有限,万一不拆,凭那里的市口,绝对是一个聚宝盆。想想吴天宝,窝沙田北面搞建邺酒店,几年都没有大出息,进了四凤桥,却甩开手做其他事情,就是因为他在四凤桥的店给他坚强的后盾。
大富天成就,小富勤劳出,张恪那样的手笔,周复自认为玩不出来,但是一些有潜力的小投资,他还是很关心。不过他眼下有顾虑呢,他是锦湖负责纸业生产营运的副总,总不能当着老板的面表露出有做副业的心思,就算他手里的有些资金,那也是锦湖给他丰厚的薪资积累所致,更何况公司眼下已经考虑买下新光厂的事宜,他这次也可以持股的。
刘芬不提这事,周复绝对不会主动提起,刘芬提起这事,他就拿眼睛去看张恪,张恪只是淡然笑着,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无论是谁,要求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公司的事业上,都是苛求的,何况个人资产的再投资本身就是应该认真考虑的事情,也是私人的问题,张恪都不会过问的。
见张恪的表情没有异样,周复犹豫的回复刘芬,说道:“倒不是不能考虑……”
“还考虑啥?”刘芬直爽的说道,“你今年的拿不少钱吧,像周总这么有经济头脑的人,拿了工资难道放在银行里吃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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