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里在亚纳耶夫的办公室里整理文件,再过几天就是亚纳耶夫前往黑海度假别墅的日子,在出之前他需要将一切都打理的井然有序。Ww『W.ΩbiqUwU.Cc
“瓦列里同志,把这份文件交给帕夫洛夫总理,告诉他四天之后回来我会准时的召开苏维埃主席团会议,这份文件是关于深化远东地区进一步改革的,麻烦交给弗拉基米尔,我需要他组织专家会议并且再进行一轮的讨论,确定拿出一个最确切的方案给我。嗯……这份文件是内部文件,不随便的传出去,是关于……保守派的秘密,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份文件上的内容。”
瓦列里接过亚纳耶夫的文件时,手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有些不自觉的看向面前的总书记同志,对方的目光正盯着一份红头文件,注意到瓦列里的视线之后又匆忙的用一本书给盖住,塞进自己的办公桌里。然后假装望向窗外的风景。
瓦列里同志对这个欲盖弥彰的动作一览无余。
他拿起了电话,当着办公室主任的面拨通了格涅拉洛夫的电话,用一种压低了语调却能让对方听到的声音跟总统保卫局局长下达命令,“格涅拉洛夫同志吗?我是亚纳耶夫总书记。是的,我想告诉你,前往黑海福罗斯度假别墅的时间已经改了,我在明天出,不等到大后天了。对,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显然对亚纳耶夫的“即兴挥”无所适从,连忙解释说道,“等等,亚纳耶夫总书记,日期临时改变的话,会对我们的行程安排造成一系列的更改。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选择,尤其是关系到总书记你的身份……安保计划必须制定的周密安全,才能保障你动身。”
对于格涅拉洛夫的敷衍,亚纳耶夫显得非常不满意。他突然提高了声调,在安静的总书记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渗人,瓦列里见识过亚纳耶夫怒不可遏的模样,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瓦列里想起上一个这么交流的,好像只有车臣叛军领导人扬达比耶夫,最后被亚纳耶夫毫不犹豫的吊死在莫斯科,然后挥军车臣,平定叛乱,在场的所有领导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虽然不知道亚纳耶夫背后在准备什么,但是他可以感受到邪恶的阴谋在酝酿和酵。
“咳咳,格涅拉洛夫同志。你要明白我才是决定计划如何执行的总书记,你只需要服从我的行程安排,制定周密的安保计划,懂吗?我才是苏维埃的总书记,你是领导人保卫局的领导,难道你想对我号施令?”
亚纳耶夫的谴责让格涅拉洛夫哑口无言,总书记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跟身边的人说过话。心怀鬼胎的格涅拉洛夫自然涌起不好的预感,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了。
“恕我直言,领导人保卫局的任务就是把任何针对总书记的阴谋绞杀在摇篮之中……”
“但是我认为针对最高领导人的敌人不在外部,也不在中情局,反而莫斯科有些人正盼望着我去死呢,就这样,我要在明天上午之前看到那份安保方案。去忙吧,格涅拉洛夫同志。”
说完亚纳耶夫挂断了电话。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表情惊讶的瓦列里,说道,“你把办公室收拾一下吧,瓦列里同志。我现在需要出去一趟,有重要的事情汇报直接通知我,如果没有的话就等我回来再说。”
他说这句话时,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随意,在总书记办公室主任面前斥责保卫局局长毫不在意。
瓦列里点点头,目送亚纳耶夫关门离开,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暗自的记在心里,不敢忘记。
因为瓦列里是卢基扬诺夫在亚纳耶夫身边最后一位秘密线人。
他假装在办公室里收拾文件,目光却一直盯着总书记忘了上锁的抽屉,他知道里面有一份文件可能关系到整个计划接下来的生死存亡。
瓦列里深吸了一口气,确认无人之后才拉开抽屉。他的手一直在颤抖,中途停下好几次放松了呼吸才敢继续摸索下去。
抽屉被打开,最上面摆放着那本夹杂了文件的书,瓦列里鬼使神差的翻开书本,文件就藏在书页第2o7页和2o8页之间。
半蹲在总书记办公桌之前的瓦列里差点腿软下去,强扶着座椅一行一行的看着这个令人惊恐的消息。
“弗拉基米尔同志,请提前安排好人手,塔曼师和捷尔任斯基师进入莫斯科戒严,四月二日我会从黑海福罗斯度假别墅返回莫斯科,召开临时会议。在会议中逮捕卢基扬诺夫一党人,流放!”
猩红色的字体看的人心惊胆战,尤其是最后处决的字样,让人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冷气。不单单卢基扬诺夫在打着谋反的旗号,就连亚纳耶夫也在计划最后的战斗,要将他们一行人一网打尽。
难怪瓦列里主任看亚纳耶夫的时候,对方带着奇怪的笑容,总觉得在策划见不得光的秘密。
他用大脑记下了时间,地点和关键人物,立刻起身准备将这份文件汇报给卢基扬诺夫。瓦列里是躲在在亚纳耶夫身边最后一枚棋子,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卢基扬诺夫才能获得最关键的信息。
重新将文件小心翼翼的放入抽屉里,在确认无误之后悄悄的离开总书记的办公室。一路上瓦列里的血压伴随着心脏跳动度在急升高。阴谋和秘密差点冲昏了他的头脑,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如果亚纳耶夫提前走一步,可能全军覆灭的就是保守派的成员。
瓦列里表现得魂不守舍,走廊里的人朝他打招呼也没有在意。
离开了克里姆林宫,瓦列里并没有开车,而是徒步向与红场背道而驰的大街走去,一直往十月革命街走,走过车水马龙的街道,途中他一直压低着礼帽,还时不时回张望,确认背后没有人在跟踪自己。
改写历史的机会现在掌握在他手中,也掌握在那张薄薄的纸张上。
这个秘密,恐怕他下半辈子再仔细回想,也会感到心有余悸。
就差了一点,如果亚纳耶夫提前或者推后,倒霉的就应该是保守派的成员们了。
瓦列里走到街尾小巷旁边的电话亭,拨通了熟记在脑海里的电话号码。他不敢用纸张记下只言片语,深怕被克格勃的特工们察觉到,只能用印刻在脑海里的记忆来进行交流。
时间,地点,人物。事情重要的三要素。
“我找卢基扬诺夫同志,是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他商量。”
电话亭里的人握着话筒的手都在颤抖,听到对方秘书的回答显得非常不满意。
“什么开会?请叫他立刻来听这通电话,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就只有一句话,如果他不来,就等着别人帮他收尸吧!”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秘书也不敢擅自隐瞒,连忙将这件事汇报给正在进行会议的卢基扬诺夫同志。
卢基扬诺夫放下手中的工作会议报告,不耐烦的问道,“谁打过来的电话?没看到我正在进行会议吗?”
秘书小声说道,,“对方没有说话,只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而且还是如果现在不接电话,就等着……”
他皱起眉头,对秘书的吞吐感到不耐烦,“等着什么?”
“等着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难道是?
卢基扬诺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向办公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片刻都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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