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快快止步!”
刚刚走上半山腰,便有两年轻道士持剑拦路。
“这是何故,莫非终南山被哪家道观包下不成?”
林沙眼神微眯,扫了拦路的两个年轻道士一眼,暗暗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小子你怎么说话呢?”
拦路道士中的一位满脸恼怒,横眉立目大喝出声:“难道不知此乃全真教辖地,台阶尽头便是全真祖庭所在?”
“全真教了不起啊,终南山又不是全真教的,用得着在半山腰就设卡盘查么?”林沙眼皮一翻没好气道。
“小子你故意找茬是吧?”
那两年轻道士大怒,其中一个脾气火暴的直接上前狠狠推了林沙一把。
“怎么,说不过就要动手?”
林沙不闪不避,身上肌肉一紧一松暗劲勃发,直接将那毛手毛脚的年轻道士震得手臂酸麻,连连后退哎哟一声一屁股蹲坐在地,冷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全真教,真是让人失望啊!”
“小子有些门道!”
另一位年轻道士脸孔涨得通红,刷的一声抽出长剑几个跃步上前,寒芒闪闪的剑尖指向林沙,瞠目怒喝出声:“汰,小子快快束手,否则别怪道爷狠辣无情!”
“全真教就是这么教弟子的,真是叫人失望啊!”
林沙摇头晃脑一脸不屑,根本没把那年青道士的威胁放在眼里。
“小子你找死!”
那年轻道士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勃然大怒挺剑直刺,一式全真剑法中的大江似练使出,中规中矩基础扎实。
“嘿嘿,恼羞成怒了!”
林沙讥笑出声,面对来剑面不改色,只伸出右手屈指轻轻一弹,砰的一声金铁交鸣声响起,那挺剑直刺的年轻道士虎口剧震长剑脱手飞出。
“没想到还是个硬扎子,师弟你来拖住这厮,我去敲响鸣警钟!”
那手中长剑脱手飞出的年轻道士满脸惊骇,匆匆说了一句便转身就走,只留下满脸惊慌的另一位年轻道士独自面对林沙。
林沙负手而立冷笑连连,对全真教的印象更差几分。随意扫了那满脸惊恐的年轻道士一眼,根本就没兴趣虐菜鸟。
咚咚咚……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警钟声响起,声音清脆醇厚飘出老远,相信无论山上还是山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小子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真等到我全真教高手齐聚,你想走都难!”
剩下这位年轻道士像是受惊的小兔般脸色发白,看向林沙的目光中满是惶然,强压心头恐惧色内荏苒道。
“现在才说,晚了!”
林沙轻笑出声,懒得理会这厮回头冲着旁边的树林冷哼道:“阁下看戏也看够了吧,快快出来不然我可要亲自‘请’了!”
“哼小子你够嚣张,竟敢在全真教的地头上挑衅闹事!”
从台阶旁边的旁迷树林之中,走出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道士,目光锐利如鹰一脸英气,一双剑眉倾挑目光炯炯怒视林沙。
“王师叔!”
那独自与林沙对峙,被吓得不轻的年轻道士见到来人顿时惊喜出声。
“玉阳子王处一?”
林沙满脸诧异,没想到刚刚上山便遇到全真七子之一。
“哼,小子你来我全真教所为何事?”
王处一不回答也不否认,只是眼神不善紧紧盯着林沙冷哼道。
“寻人!”林沙不以为意轻轻一笑,笑意却是未达眼底。
“何人?”王处一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你这是在审问犯人么?”林沙眉头一皱不爽道。
“哼,这一带都我是全真教辖地,小子你要寻人怎能绕过我全真教?”
王处一眼神微眯目中冷光闪烁,满脸不悦怒喝道。
要不是看到林沙一身儒雅之气,相貌堂堂不似奸邪之辈,刚才又显露一手不俗武功,以王处一的性子早就动手开打。
全真七子之中,就以他跟丘处机最是好武,全真教大半名头都是他跟丘处机大出来的,在江湖上闯下偌大威名。
“我也正有此想法!”
林沙裂嘴一笑,露出两排森森白牙,挑眉道:“正好王道长在此,我想寻那古墓派门人,道长行个方便吧?”
“什么,你竟是要寻古墓派?”
王处一惊呼出声,再也绷不住脸上淡然神色,一脸惊讶上下打量林沙一眼,皱眉沉声问道:“小子何人,怎会知晓古墓派?”
“苏州林沙!”
林沙淡然一笑,不卑不亢自报家门。
“原来是儒侠林沙!”
王处一闻言露出恍然神色,脸色也跟着缓和不少,态度和缓拱手道:“不知林少侠与古墓派有和关联?”
“古墓祖师林氏朝英,正是我苏州林氏中人!”
林沙微微一笑,心道一个好的名头果然好办事啊。
所谓儒侠,不过是在他前来终南山的路上,见到不平之事管上一管,修理了几个不长眼的小蟊贼,同时收拾了两三个江湖闻名的邪道中人,不知怎么地就有了这么一个很有点那啥的外号。
这时代想刷声望真的很容易,比笑傲世界好办许多。
淮南淮北之地可是如今金宋交接之处,虽说两国已罢兵多时关系缓和不少,两地商业经济也能正常流通,但多年的积缘不是那么容易消解的。
金人虽然汉化严重,不过依旧保持了草原民族的野蛮凶性,眼见南朝繁华时不时小规模出兵劫掠一通,保持了当年大辽的打草谷风俗。
南宋边军可比不得北宋边军实力,加之当地官府又对此事不怎么放在心上,市场让小股金兵在境内游荡劫掠一通,搞得淮南之地民不聊生盗匪遍野,随便一座稍微险峻些的山头都可能有绿林强人占山为王。
一些比较守规矩的强人倒也罢了,只收取过路费余着恶事一概不沾。只是这样有原则有底线的绿林好汉毕竟不多,多的却是那些被利益迷昏了眼冲昏了头的家伙,一个个无恶不作行径比之过境金兵都还要恶劣!
收拾这样的家伙真的没啥心理负担,要不是他不想做得太过手上也不愿沾染太多血腥的话,以他的性格只怕此行终南山之行会一路血洗而过。
可能是他一身书生打扮,行事手段又颇有君子之风,那些江湖中人又极喜欢给人起外号,这才有了所谓的‘儒侠’之名!
“什么,林少侠竟然跟古墓祖师林女侠是同族?”
王处一惊得不轻,眉头紧皱看向林沙的目光中满是狐疑。
“怎么不信?”
林沙眉头一挑,玩味道:“林祖师可是还有一位嫡亲兄长在世,正是我林家当代族长!”
这不可能!
王处一惊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要不是道家功夫还算练得不错,差点没当场失态惊呼出声。
咻咻咻……
也就在这时,数道破空声迅速逼近,山道几道身影迅若疾风飞跃而下,远远的便传来丘处机的怒声大喝:“是谁,胆敢在我全真教山门闹事?”
“丘道长的火暴脾性一如当日!”
林沙嘿嘿一笑,声音平淡却是轻松传到远方。
好高深的功力!
王处一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看向林沙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份警惕。
“是哪位江湖朋友跟我全真教开玩笑?”
丘处机的声音再次传来之时已距离不远,听得出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爽。
刷刷刷……
话音刚落,数道迅捷身影已带着猛然劲风呼啸而至,五位形貌不一的中老年男道士出现在半山腰的小小平台之上,一个个眼中精光闪烁神气内敛,太阳穴高高鼓起一派高手风范。
“哈哈,林某当真好大颜面,竟然一下子惊动了全真七子中的六位!”
面对五双或好奇或不善的目光林沙全然无畏,哈哈一声大笑眼中精光暴闪,沉声道:“苏州林沙见过各位道长,不知诸位道长名号?”
“贫道马钰!”一位年纪最长,满脸和善的中年道士点头微笑。
“贫道丘处机!”身材高大的丘处机双目冷芒闪烁,深深的望了林沙一眼冷声道:“儒侠林沙,不知咱们什么时候见过?”
“道长真是健忘,牛家村咱俩可是‘亲热’过一阵呢!”
林沙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轻声笑道。
“是你?”
丘处机惊得瞪大了眼睛,隐隐从林沙身上看到了当日那小先生的影子,怒声笑道:“好好好,贫道在江湖上还没吃过什么亏,当日那一场羞辱贫道永世难忘!”
也不怪他如此,无论南宋和金国都极崇尚修道之士,丘处机作为全真七子之一好大名声,无论在南宋还是在金国都很吃得开。
而在江湖上全真教倚靠已故王重阳的名头,加上诸位师兄弟的努力,也将全真教发展为北地第一大教,与少林和丐帮并称江湖三大最强势力,无论北地武林还是南方江湖都给几分颜面。
没想到四年前却在小小的牛家村吃了大亏,与当时还年少的林沙大打出手难分胜负不说,还被牛家村一干愤怒村民狼狈赶出村子,这简直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啊,如今‘故人’见面分外眼红正好报那羞辱之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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