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见见世面,白捡三十万,美滋滋。
“叔叔,这下放心了吧,我真的就是出来开开眼,怎么可能在外面胡混?难道还真能家花不如野花香?不存在的。正所谓,人不如旧,我老婆们对我这么好,我舍得让她们伤心难过?”
“姑爷硬是要得!”
“满哥好样喃!”
“那是……”
骑在马背上,王角整个人都是飘的,这“威尼斯人”吧,果然跟嫖嫖乐老先生说得那样。
也就一般。
没意思。
马蹄声在“东区”响着,不多时,“嗤嗤嗤嗤”的蒸汽摩托又到了跟前,王角扭头一看,乐了:“法师这是上完课了?”
“正是。”
弦二法师见王角手脚齐全,脑袋上也没有包,脸也没有破相,顿时松了口气,笑着道,“施主可还尽兴?”
“还行吧,等下次放暑假了,有机会再来看看。”
“那贫僧到时候再为施主准备一桌斋饭。”
“哈哈,那就说定了啊。”
“贫僧少待还要备课,就不打扰施主的雅兴,这厢先行告辞。”
“法师自便就是。”
“告辞。”
“慢走。”
目送弦二法师骑着机车消失在了坡道的尽头,拐个弯,就没了踪影,唯有“嗤嗤嗤嗤”声响,让人知晓弦二法师还在那里。
“也不知道姓谢的凯子怎么样了,这沙雕被‘威尼斯人’坑得不轻啊。白白输给老子这么多钱,回头调查一下看看,这要是个豪门,还是要以和为贵。”
“姑爷放心了噻,谢家人算啥子豪门儿嘛,早五百年就不得行了噻,嘞个钱,还还个屁唛?管球去!”
“叔叔,话不能这么说,出门在外,得饶人处且饶人。江湖上比个拳脚高低,都要讲一下武德,我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嘛,那成什么了。”
“唔……”
金家来的长辈护卫,顿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道:“姑爷,硬是要得唵,是条汉子!”
“过奖,过奖了啊叔叔,这都是新一中同学们的抬举,不算什么的。”
“……”
看着王角在那里眉飞色舞,护卫们也是无语,不过也得承认,王角的确有资格跟人在江湖上讲武德。
实力摆在那里,让人不得不讲武德。
一路慢悠悠地前行,快要到征税衙门宾馆的时候,王角见街市上多了不少人,好多辆汽车排着队,什么色儿的都有,一股脑儿凑在了马路边上。
还有大量的围观群众,嘻嘻哈哈地在那里叫嚷争抢着什么。
不多时,还有人起哄“嗷嗷”直叫,却见是有个媒婆打扮的,花枝招展,笑得合不拢嘴,手一抓,便是一把开元通宝,往大街上就是一抛。
“卧槽?!广州也有撒币?!”
“看来,撒币哪儿都有啊,这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动!”
“说起来,爷结婚那阵子,也是到处撒币。”王角感慨万千,仿佛是在追忆着往西,“距离我结婚的大喜日子,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呢。”
“……”
“……”
两个护卫也是无语,本来是不打算说话的,忽地发现不对劲,于是说道:“姑爷,咋个像是宾馆儿里头唵?”
“什么?”
“宾馆儿,有人结婚噻?”
“谁啊,在宾馆里面结婚?这不是瞎胡闹么,给人家宾馆冲喜?”
“就是说唵,喜气咋个能给别家嘛。”
正说着呢,却见马路上一群熊孩子在那里嘻嘻哈哈,争先恐后地大叫大闹。
“噢噢噢,谢家仙女要嫁人喽,嫁人喽!”
“谢家仙女嫁人喽!”
“嫁人喽!”
卧槽?仙女儿?!
至于嘛,这年头能有什么仙女儿。
没有PS,没有滤镜,没有美颜,能有仙女儿?!
啐。
不过王角寻思了一下,还可以整容嘛。
再寻思了一下,还可以乔装……不是,化妆嘛。
“走,也去跟人讨一杯喜酒喝喝,今天大赚一笔,正好奉上一个红包,也算是沾沾喜气。”
“姑爷说得是喃。”
一路前行,却见自家的车马都在,尤其是金飞山这个婆娘,正站在马车的车门外头,插着腰正瞪着一双眼珠子,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样。
“什么情况这是?!有人来敲诈勒索?”
仔细一看,好像也不是这种情况,对面就是一群抬嫁妆的,还有吹打郎。
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倒也没见失了礼数。
反倒是金飞山气鼓鼓的,看着就有点不太好。
王角策马上前,借了个道之后,翻身下马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官人!”
一听王角的声音,金飞山跟炸了毛一样,扭头怒目而视:“你咋个跟我们说哩唵?!”
“我说什么了我说?姐姐,你这突然无明业火上来,什么情况啊。”
王角上前看了看,于是问道,“这突然怎么有人结婚?谁啊?”
“官人你啊!”
“我怎么了啊到底?”
“官人你结婚啊!”
“??????”
一脸懵逼的王角伸手摸了摸金飞山的额头,“姐姐,你没发烧吧,我才结婚几天啊,你就在这儿说胡话?”
“你给老子爬开!龟儿子哩不要脸,格老子咋个说哩唵?你说你去干啥子唵?你不是上去一哈,见识一哈唛?你娃儿好有本事噢,本钱不大,性子倒是大哩很!”
什么本钱不大!
你他娘的放屁好么?!
掏出来天地色变好么?!
“姐姐,有话好好说,我们回房间说话,不要在这里……”
“你给老子站到起!夫人差点儿被你娃儿气昏过去!你娃儿还像个人唛?狗儿都做不出来嘞个事情!”
“卧槽,到底发生什么你说啊!”
王角猛地一愣,忽地拍了拍马车的车门,喊道,“娘子,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姐姐这副样子?”
“你自己回宾馆去吧!我要去车站了!”
“等等!”
王角感觉事情不对劲,很不对劲,连忙道,“娘子,到底什么个情况,你跟我说说,这其中必然是有误会的。”
“误会?!”
萧温的音量也上来了,但紧接着,还是压低了声音,隔着车门问道,“相公,你跟我说,你去‘威尼斯人’,做什么了?”
“我就随便逛逛啊,叔叔他们可以作证。”
“随便逛逛?”
“对,随便逛逛。”
“有没有赌博?”
“没有。娘子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赌。”
“真的没有赌?”
“就玩了两把,但你听我说,我这是有原因的,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威尼斯人’,到底要图我什么,我就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你不要脸!”
“……”
委屈,太委屈了,我就是玩两把牌而已,怎么就不要脸呢?
王角赶紧道:“夫人,夫人诶,你听说我,我就真的只是玩了两把,然后赢了三十万,这钱不要白不要,‘威尼斯人’坑了一个凯子,这凯子……”
“姓谢!对不对?!”
“诶?!夫人,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
萧温的语气都变了音,“哐”的一下,猛地打开了车门,然后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送亲队伍,“我怎么知道的?!你说我怎么知道的?!我一回来,就有人跟我说,我丈夫在外面赢了个小老婆!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什么?!”
大惊失色的王角顿时叫道,“夫人,你听我解释,那个谢宜生看着不像是女的啊。虽然不是个猛男,但也挺结实的,我再怎么重口味,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啊!”
“什么谢宜生?!什么谢宜生?!什么谢宜生——”
萧温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自己才结婚几天呢,本来就对金飞山、彭彦苒的存在很不爽,现在来广州中转一下,还能添堵,这上哪儿说理去?!
很是愤怒的萧温顿时瞪圆了双眼:“谢宜生是她哥哥!她叫谢宜清!”
砰!
猛地又把车门关上,萧温气鼓鼓地在车厢里头生闷气,一旁彭彦苒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是在那里剥着橘子,然后递给萧温。
萧温自然是不吃的,于是彭彦苒默默地将剥好的橘子,往自己的嘴里塞。
“夫人,很甜呢。”
“吃什么吃,吃橘子上火啊!”
萧温扶着额头,烦躁到了极点,诸事不顺,诸事不顺到了极点!
“卧槽?!我不知道啊夫人!娘子,娘子,我真的不知情啊!”
王角隔着车门连忙道,“阿温,阿温你是知道我的,我最爱的人肯定是你,我能够娶你当老婆,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怎么可能身在福中不知福?阿温,阿温你要相信我啊,我不可能在外面找女人的啊,你要信我啊!”
“呸!”
“……”
王角顿时又道,“阿温,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个事情解决了,这不是坑人么,这不是破坏别人的家庭么,这不是破坏别人的夫妻关系么!这事儿没完!这事儿绝对没完!我先把这些人打发走,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就玩了两把牌,他妈的,怎么会这样!”
正要往前走,却听萧温喊道:“等等!”
车门被缓缓打开,萧温沉着脸,看着王角:“相公。”
“嗯嗯嗯嗯,在呢在呢。”
“你真的不知情?”
“我怎么可能知情?我就是长长见识,真的,就是长长见识。我这是被人算计了,我哪能晓得在牌桌背后,还有这种龌龊事情,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上牌桌,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
“我说我跟你一起去见见谢家人。”
“啊?!”
王角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合着到现在,连人都没有见着?
这又是什么情况?
萧温深吸一口气,伸手挽着王角的胳膊:“我萧温就不信了,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别人还能逼相公你离婚不成?”
“对!还能离婚吗?”
“你现在就想离婚了?!”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还能离婚吗?这是反问句,就是说,绝对不能离婚,不是疑问句!呸呸呸,这些都不是重点,反正娘子你只要知道,我这辈子就认你了,你就是我老婆。”
“嗯。”
“大老婆。”
“哼!”
“快走快走,这里好多人在看,趁别人不注意,赶紧先溜进去。”
“走!”
萧温倒也飒爽,挽着王角,就奔征税衙门宾馆的侧门去了,到了大厅,就见大厅内各种箱子、柜子、被子、篮子……
林林总总、满满当当,一色儿的红,满满的喜庆,论谁见了,都能知道,这是有钱人家在嫁闺女。
只是,这光景王角和萧温,也没有心思去看这些有的没的,赶紧上了楼,在二楼的楼道大厅内,便见一群人坐着站着。
这些人打扮同样喜庆,只是脸色却不大好看。
见着王角和萧温之后,有人愣了一下,便上前问道:“可是王大郎?”
“不是不是,你们认错人了,我是二零八的房客。”
王角脸一黑,生怕地方突然放黑枪,赶紧拉着萧温往前走,萧温自然是不依不饶,瞪了王角一眼:“相公,你待怎样?”
“什么怎样?肘,上撤硕儿!”
使了个眼色,萧温见了这几个人也是带着家伙的,这才憋闷着气,跟着王角往前走。
然而到了前头,就见有个红盖头的新娘子,站在那里……吓人。
“我滴妈呀,吓死我了!”
“行了!”
萧温低喝一声,道,“认出来了已经。”
“啊?!我这不是……”
“行了!”
“噢。”
却见萧温上前,深吸一口气,道:“谢家姑娘,实不相瞒,我家相公是个浑人,他其实……”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对面的新娘子,自己掀开了红盖头。
萧温被惊到了。
当看到新娘子的面容之后,整个人都呆了一下。
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看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