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乡,在“青龙乡教育促进会”的活动上,《杀龙港日报》的记者,采访了促进会的组织者、联系人、会议主席蓝彩仕。
“蓝委员你好,我是《杀龙港日报》的记者,关于青龙乡本地的教育状况,有几个问题我想采访您一下,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甫里先生’的一个私人秘书,不敢当委员之称。自从来到杀龙港之后,我感觉就像回到了家乡,这里的风土人情,都特别的吸引我。后来陆先生就开玩笑说,小蓝,你既然这么喜欢杀龙港,不如就留下来喽,于是,几个月前我做了一个决定,留下来,为杀龙港,为北苍省,出一份力,尽一份心!”
面带微笑的蓝彩仕,看上去极为有亲和力,整个人神采飞扬,再加上本身长得也的确英俊挺拔,很讨人眼球,此时开口,声音也是极为富有感情,那些能听懂他说话的青龙乡青壮,也是与有荣焉,纷纷露出了微笑。
“蓝委员您实在是太谦虚了,那么,我就提几个问题,也是青龙乡的百姓们,迫切关注,也迫切想要知道的。”
“好的,没问题,您只管问,身为杀龙港的一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谢蓝委员,这第一个问题,是关于青龙乡的学校建设。之前我知道您曾经在‘义务教育推行委员会’担当干事,请问,青龙乡的义务教育情况,在接下来的时间,会有什么变化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以在这里表个态,今年冬月中旬,青龙乡的官办小学,就会正式建成。学校校址,经过多方协调,已经确定就在青龙乡的原‘精忠客舍’。客舍老板经过我的一番劝说、交谈,也愿意为青龙乡的教育促进,出一份力,在此,我一定要公开感谢‘精忠客舍’的负责人黄重九,谢谢,非常感谢!”
双手合什的蓝彩仕,流露出了感动的眼神,然后冲着前往微微鞠躬,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好犀利啊阿彩!”
“我挺你啊阿彩!”
“多谢阿彩!”
“阿彩多谢!”
……
此起彼伏的感谢响起,周围的乡民见状,也是大为高兴,互相之间也是聊了起来。
“哇,这后生仔真是不错啊。”
“是不是真的啊,盖学堂?”
“‘精忠客舍’恁般大的地盘,居然愿意让出来?”
“盖什么学校啊?”
“听说是小学啊。”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然而已经记录好采访内容的《杀龙港日报》记者又继续问道:“谢谢蓝委员,那么蓝委员,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这个官办小学,在招生费用上,会如何收费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好啊!”
蓝彩仕一脸感动,“我是农户的儿子,从小便知道求学艰难,难处就在学费上。以前读私塾,请先生,要束脩的嘛。米面粮油、绢布薪柴,随便哪一样,都是要费尽心思,拼尽全力。所以,我小时候就有一个梦想,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了,一定要让家乡的孩子,不跟我一样求学艰难。”
一脸激动又感慨的蓝彩仕,竖起食指冲着天,铿锵有力地说道:“我蓝彩仕发誓,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绝对不让想要念书的孩子,不出一个开元通宝的学费!”
“好!”
“阿彩我中意你啊!”
“阿彩说得好啊!”
“阿彩——”
“多谢!”
掌声雷动,呼声阵阵,记者等了好久,等到周围的乡民停止鼓掌之后,这才一脸感慨地说道:“蓝委员,您的誓言,正在实现啊。”
“这跟誓言无关,我也只是杀龙港普普通通的一份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蓝委员一心为公,全心为乡,真是令人钦佩。”
周围的乡民一开始也只是跟着叫好,等到后来听说小孩念书不要钱,顿时大喜过望,纷纷叫好。
只有少部分人在那里想要问,免了学费,还有没有别的费用。
这种声音根本没有冒泡,刚问出来就被声浪掩盖了过去。
整个促进会的场地内外,都是洋溢着快活的气氛。
尤其是那些夫妻两个都要做工的,更是高兴极了,因为如果孩子有了个去处,至少白天可以省了不少时间出来打工。
多打一份工,就赚一份钱。
这样的好事,怎能不让人高兴?!
“哇,这靓仔是真的有良心啊!”
“我家四个仔,正好都可以送去学堂,反正不要钱,好啊!”
“送去学校能念书识字,还有先生看着,好啊!”
“会不会有问题啊。”
“叼,官办小学的嘛,没见识!”
“官办的就没问题?官差也是官啊,抽水不照抽?”
“人家后生仔大学毕业的啊,官差?官你阿母个头,文曲星抽你阿母个水!”
“……”
一阵喧哗,蓝彩仕还是保持着微笑,同时很谦逊低姿态地跟周围施礼,论谁见了,对他都是心生好感。
尤其是那些青龙乡的年轻女子,冲过去抱他一下的都有不少。
而蓝彩仕被抱得面红耳赤,那副腼腆羞涩的模样,更是让周围的乡民们哄然大笑,觉得这个后生仔的确不错。
一看就很正派!
很纯!很正派!
“蓝委员,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您促成这一切,做到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难回答,真的,很难。”
蓝彩仕一脸深沉地说着,然后看着周围的乡民,略微地提高了音量,然后很是深情地说道,“除了竭尽所能,我一无所有,所以,我只有倾我所有,将我的全部能力,都贡献给大家,贡献给我的父老乡亲!”
此言一出,不管是青龙乡的土豪,还是说乡民,都是眼神激动地看着蓝彩仕,然后飞快地拍手,完全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而《杀龙港日报》的记者,则是在速记本上如是写道:青龙阿彩,一个除了能力一无所有的人才、英才、雄才!
掌声经久不息,人声鼎沸,欢呼如雷,整个青龙乡,仿佛都沉浸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中。
到了第二天,从金飞山床上醒来的王角,拿起床头柜上金飞山送来的报纸,一边抖开报纸,一边拿起了漱口水。
噗——
“卧槽,这脸皮牛逼了!”
漱口水直接把《杀龙港日报》喷了通透,在报纸上,那一行大字着实辣眼睛。
“能力之外的一切资本都等于零。”
我叼尼玛的……
王角寻思着报纸上说的那个什么“精忠客舍”被蓝彩仕说动,这玩意儿……这玩意儿他妈的就是“精忠社”大龙头黄巢侄孙开的好吗?!
更离谱的是,什么狗屁农户的儿子,谁家农户可以跑去天涯洲做投资啊,而且就这个投资吧,那一根又粗又大的黄金飞镖,还在隔壁小妾的房间里收着呢。
最扯淡的就是求学难,难个鸡儿的难,这年头只要能考上大学的,就没有一个是求学难的。
光参加大考所需要的种种条件,就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承担的,源头上就搞死了泥腿子靠读书增智慧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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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老头子说得对,这些家伙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一个个的,有好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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