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愤怒的皇帝(1 / 1)

唐砖 孑与2 1786 字 2个月前

“房公,您说陛下听到咱们的奏对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今日晚辈就全靠您了,您要是不在陛下铁定恼羞成怒,说不定会当堂揍我,传出去晚辈就没脸见人了,需要想一个既让陛下感受到自己错了,又不伤及他的颜面,您说有什么法子?“

随着断鸿的脚步,两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云烨小声的问房玄龄。

“你年纪小,又是陛下的晚辈,挨顿揍不算丢人,问题要是不解决,才是后患无穷,老夫感觉大唐的《商律》需要全面改进了,不如就由你牵个头制定出一部前的律法出来,现在的律法沿用了隋制,八十余年都没有修正过,只不过在这几年户部零零散散的出台了一些规定,依老夫看来,到了重新制订律法的时候了。

你是少年英杰,挨顿揍换来一部律法,这种事情很值啊,年纪轻轻的不要总是躲躲闪闪,遇到困难有时候就该迎面直上才是。“

云烨吃惊的看了一眼房玄龄,老家伙坑人都不眨一下眼睛,李二现在就是传说中的大魔王,谁吃饱了撑的去招惹他,自己穿官服觐见就是不愿意挨揍,李二下手从来都没有轻重,后宫的一个宠妃给他生了一个闺女,稀罕的不得了,批阅奏折的时候就把孩子放在一边,不到一岁的小孩子感到不适了,自然就会嚎哭,大怒的李二抬手就把砚台扔了过去……

砚台飞出去了他才想起那是他闺女,要不是断鸿拼死用脑袋撞歪了砚台,后果不堪设想,从那以后五岁以下的皇子皇女,被长孙勒令不得靠近李二,云烨就是担心李二捶自己捶地忘我,小命就完了,事后就算是李二再后悔,也晚了。

“不行,您必须拿出章程来。陛下清明的时候自然没关系,万一陛下红了眼,揍我揍个没完,我又打不过陛下,还逃不掉,太危险了,你看看断鸿额头上的伤疤就知道。陛下下手没个轻重,我身娇肉贵的当靶子不合适。”

“胡说。古人为民请民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多的想法,士大夫死谏乃是荣耀,吾辈的精神自然万古长存,前隋伍殿章一头碰死在龙案上死谏,你去看看《隋书》是如何写他的,连篇累牍,整整七页,这是何等的荣耀。”

云烨停下脚步看着房玄龄咽了口唾沫说:“如果晚辈没记错的话,伍殿章全家就跑出来一个伍云召。其余的都被砍头了吧?您是大唐的宰相,陛下总要给您几分颜面,要不您去说,晚辈在您身后敲敲边鼓如何?”

还没等房玄龄开口,断鸿就催促道:“你两位还是快些,陛下都已经等急了。”

云烨,房玄龄对视一眼。长叹一声还是跟着断鸿进了大殿,因为是正式的奏对,李二也穿戴着自己的冕服,坐在案子后面似笑非笑的看着走进来的俩人。

“二位卿家见朕何事,有事奏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云烨就现只有自己站在中间了。房玄龄已经坐在旁边的垫子上捧着勿板跪坐的非常正规,李二的嘴角也浮现出一缕耐人寻味的笑容。

云烨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抱着勿板咬着牙说:“陛下,微臣今日前来是为了您日间下达的旨意,臣听说陛下命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在厘定何为奢侈品,准备加征三倍的税率。微臣以为不妥……”

“住口!尔等俸禄都是民脂民膏,衣食穿用都是百姓血汗,为人臣不思替君分忧,朝中为官不知体恤百姓疾苦,挖空心思的对百姓敲骨吸髓尤不知足,更是设计出各种奇巧之物恬不知耻的搜刮百姓的救命钱粮。

朕意已决,休要再言,胆敢再言税率者,多说一句话朕就再增加一倍税率,朕宁愿毁掉这些无用的奇巧之物,也不愿看到你们坐享其成。

“陛下,请听微臣一言,这道旨意……“

“房卿记下,奢侈品税增加到四倍!“李二斩钉截铁的对房玄龄下令。

“陛下,不是的,微臣就是想……“

“房玄龄你也听到了,他说了一,二,三句话,税率增加到七倍。“李二狞笑着把手放在案子上,满怀期待的等着云烨再说话。

云烨不说了,从怀里掏出炭笔在勿板上计算了一番,然后拱手对皇帝说:“陛下啊,税率确实不妥啊,您总要听微臣说话,不是?“

李二嘿嘿的笑着说:“前三个字是朕的敬称,不算,后面说了两句税率再增加两倍,小子,有种你就继续说,朕不在乎毁掉那些狗屁东西,没了那些东西,大唐说不定会更好。九倍的税率朕看你如何经营,有本事把你家的皮包卖到一百枚银币一个。”

“陛下,税率不是这么计算的,您弄错了。”

“好胆子,十二倍的税率了,你打算破罐子破摔不成?”李二有些奇怪,莫非云烨真的不在乎这些商铺了,这是他云家最大的经济来源。

云烨和房玄龄互相交换了勿板看看对方计算的数字,房玄龄又对云烨伸出来三个指头,云烨点点头,抱着勿板说:“没打算破罐子破摔,是想好好经营,一代代的把手艺传下去。”说完就瞪着眼睛看皇帝的反应,只要皇帝再增加三倍的税率,自己和房玄龄扭身就走,多一分钟都不打算多待,这样的结果最好,谁都不得罪,错误全是皇帝的,那些专门奢侈品财的人家也把涨税的罪名赖不到自己和房玄龄头上,皇帝是暴君,不许大臣说话讲理,仗义执言的云侯多说了几句话就被皇帝蛮横的把税率增加了十几倍。

李二一经现了云烨和房玄龄的交流,感觉到了不对劲,闭着嘴迟迟不下令,房玄龄站出来说:“回禀陛下,云侯刚刚又说了三句话,微臣这就去厘定奢侈品税的定额,为基本税率的十五倍,微臣告退。”

房玄龄走了,云烨闭着嘴巴也告退了,瞅着两位臣子出了大殿,李二脸上阴云密布,可是怎么想都没有想到哪里不对,夕阳的余晖穿过后窗,照在李二阴晴不定的脸上,有说不出的诡异,到底哪里不对劲?

“陛下,他们在故意加税,妾身刚才翻看了一下我朝的商税,这才现您只加了三倍的商税太少了,我朝只征实物税,就拿那个卖价十二枚银币的箱包来说,您加了三倍的税率,不过是每个箱包多付出十个铜钱而已,而且累进税律同样适用于奢侈品,这样一来您增加的税率几乎没起作用。

云烨是个明白事理的,他知道这样做不合适,自己和那些勋贵们赚的太多,迟早会酿成大祸,毕竟,只有利益均摊才能把生意做的长久,所以他早年就向陛下提起过奢侈品税,他一进殿妾身就现他是想加税,如果是减税,他一定不会如此忐忑不安,加税的举动会惹陛下羞恼,所以他穿了朝服,拖上房玄龄,恐怕是担心陛下对他难吧。“

长孙把《唐律疏议》中的商税篇特意用红笔勾勒出来,放在李二的桌案上,就命令内侍全部退下,只留下忐忑不安的断鸿注意着随时会爆的李二。

李二把那些文字看完闭上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字一句地说:“朕想给价值十二枚银币的皮包上税,没想到却把税率增加在了一枚银币一张的鳄鱼皮上,气死朕了……“

皇帝三天没出行宫一步,因为随行的御史已经在弹劾皇帝暴虐成性,不等臣子把话说完,就无礼的把特种商税增加到了十五倍,简直丧心病狂,古之暴君也没有这样残暴的增加过税率,魏征的眼睛还包着纱布,就要仆人把自己带到了行宫,叩阙拜见皇帝。

皇帝不见魏征,倒是满身伤患的断鸿走出来在魏征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魏征从愤怒一下子就变成了惊愕,最后变成了欣喜,摸着断鸿包着纱布的脑袋说:“辛苦内侍了。“然后就坐上马车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专心的让孙思邈帮自己治病,谢绝一切访客。

闭门谢客的不光是魏征,房玄龄也紧闭自己的大门,谁都不见,哪怕是杜如晦登门,随从给的答案也是主人偶感风寒,唯恐过病给同僚,所以不见。

云烨家的大门也关的紧紧地,一家人都在府里不出来,每日出来采买日用之物的仆人再也见不到一个云家人,倒是云家的箱包店打出了最后的低价这样的招牌,引得店内人头汹涌,存货在短短的时日之内就倾销的干干净净。

“烨子,这些天你还是躲着我父皇一点,我去看我母后,就多说了一句话大腿上就挨了我父皇一脚,他老人家这几天脾气暴躁的厉害,身边只有我母后敢靠近,别人谁靠近,谁倒霉,说说,你把我父皇怎么了,把他老人家气成那样,你的脑袋还稳稳地长在脖子上,真是难得啊。“李泰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里面殷红的葡萄酿海波一样的激荡不休。(未完待续。。)

ps:还债章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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