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41年末,从闽边到大员岛之间的常备航线开通了。一千五百吨的铁肋木壳船在同安县起航,抵达鸡笼港口,该船被命名为“诸葛直”号。
诸葛直号采用蒸汽螺旋桨动力。这一艘船在动力体系上已经碾压了同时代海上霸主。
这龙骨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那边传送的钢材,而螺旋桨的封装体系也都是二十世纪工艺。——当然这些现代工业造物在这个时代运用时候都会登记造册,二十年后按照名册依次彻底销毁,不留一点痕迹。
该船体已经取消了风帆时代两侧重炮,而采用的是船首装载一门可旋转的膛线炮。
船尾和两侧维持一台发条结构的加特林机枪(手摇速度过快容易卡壳)。
风帆战舰两侧的海军炮,平均一门炮八百公斤,带上炮弹和战斗人员足足一吨重。
装载几十门炮,两百多吨位就占用了,而且这重量还是在吃水线以上,为了保持重心稳定,底盘还得装压舱石,这样风帆战列舰七八百吨的重量就耗的差不多了。
诸葛直号的巡航航速是十八节,而现在风帆战列舰航速是十节。所以哪怕是只有一门炮,航速上的优势不可能给传统战列舰横过来开火的机会。
而且采用的海军炮弹。是车床精雕细琢加工出来的黄铜弹。
这已经不是“几磅炮”来描述了,而是用口径来描述。该火炮口径八十毫米,弹丸三十五千克,采用后膛装弹模式,采用“螺纹炮闸”,每分钟射速三发。
这是甲午速射炮的水平,虽然只有一门。嗯,这一门,就是正义!
可是在冥冥中“因果体系”限制下,这样一艘船是不可以参与此时东亚沿海的海战的,就如同未来人开的UFO来到了二战空中战场,只能维系观察而不能开火。
诸葛直是商船,海峡航班中一次性运输三百多人的商船。
只不过某人的“余量”要求配一门炮,船长大副二十多个人保持配枪。
这艘破浪大船开始每天两班倒,一周四次航班的,对海峡对岸运人。
在鸡笼港口下船的人,在口哨声中快速集合,队长三令五申强调纪律,第一:穿越草丛绑腿要打好,否则蛇鼠虫蚁咬生疮,是能截肢的。第二:严禁喝生水,病从口入,瘴气藏于水中……
下船后一排排人开始重复这些注意事项顺口溜后,背着包三三两两,按照每个一百米插着小旗的路,向前前进。
每一个小旗上面有着六位数编码,在路上巡逻的民兵在发现情况。可以准确派人回报出事路段。
移民组领队们则是按照地图,带人去标好的垦拓营地住宿,
眼下这片名叫做鸡笼港区域,附近分布着六十个木头栅栏化的垦拓营地
…时空势力现在在大明朝是不缺农业劳动人力的。…
闽南地向来耕地稀缺,这大半年来,一批批壮年,听到浯岛开始有粮吃,都来投奔。
时空穿越者在浯岛方面办事处与当地牙人们谈好的交易价格是“带来一个人给一两银子。不能有伤残,如果是有孩子老人的完整家庭,可以在此基础上按照青壮年价格来。”
卫铿:“凡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于是乎,在人性贪婪下,那些没资格跑海的商民,是一整村一整村的跑到固定地点把人带到,人财两清。
开拓团在领到这些民众后,原地先造饭,给这帮讨生活的人先吃上一顿,回一下神,然后进入公共澡堂沐浴。
五个小时后,让每人在招待所的公厕排一次粪,全身裹上消毒水,老人男女,分开。孩子老人分开上船。(注:这种用餐后,等五个小时再上船,这是先前船上多次清理晕船呕吐物后得到的经验。)
这其中不乏混入了一些神色鬼祟的人。
这些家伙上船时候观察这艘大船,而下船后又是相互交头接耳。
当然他们这种交头接耳,是违反了纪律的,那些前一波移民选拔出来的管事现在戴着“管理”红袖章是十分神气,见到这些无视自己官威的新移民,毫不犹豫的用棒子招呼。
随后这些学会识字的记录员也都把这些人的名单给记录在案。
在垦拓会中只要学会两百个字,知道用算筹运算,那么每个月加一百文薪水。
…组织严密,对这种封建体系低端渗透有着强大抗性…
现在来到这个时空一千多名穿越者们都是男性,在大明这个年代,属于要体魄有体魄,要能力有能力的“豪杰”。
时空穿越者组成集团,每天对周围土著下达命令,传输知识,灌输的信息量,远超过这个时代任何团队。
所以卫铿即使是知晓各方势力悄悄潜入,也毫不担心,卫铿:“只要到了我的地盘,别说你行为能不能自由,思想能不能自由都由不得你。”
营地的初始训练,具体可参考近古时代传销洞窟,那个信息轰炸模式。
这种超时代东西,对付这大明的人,简直是精神上的马克沁。
没错,卫老爷招人的时候,就想到了海贼以及其他海上势力混入的间谍探子!被动防他们?太傻了,用精神“重机枪”收割他们才是正常。
不过三十天,那些拳脚上都有茧子的混入者,脑子被“团建”塞的满满当当。
这些大明土著们在穿越者洗脑式的“新前途”“大好男儿得有远大成就”种种词汇灌输下,即使是对原来主家再忠诚,也都开始扪心自问,要不要来换个阵营,进行“大丈夫当放眼天下”之类的事情。
二十一世纪,在“传销魔窟”中,那些人能将“吃糠咽菜”都说成是“成功前考验”。
更何况是有技术、地产,以及商业渠道多重资本的未来时空势力,
穿越者在大员上垦拓会是真的能给失地民众安全开垦的机会,尤其是在下船后,那些探子原本以为开垦队会在“疟疾”“瘴气”等要素下死伤过半,结果自己肚子疼,被“青蒿素”救了活下来后,都不得不开始对垦拓团队所传说那批“仙家”们出现了敬畏。
此时时空军团选择突然发力,大规模跨海移民,是看准了大明在闽地的海禁。
十年前朱纨严格禁海,导致“民怨”沸腾,最终在嘉靖二十九年被弹劾自杀。
现在朝堂上再也没有人禁海了。海上现在是无法无天的。各种海盗群涌而起。
这些海盗平时是渔民,但是找到机会就会心怀杀心。
所以上了浯岛的这些人,九成九他喵的都是刁民,就没有多少良家子。
卫铿很包容:“刁民没问题,没点反骨我还不要了呢!未来要和其他殖民者抢地盘,就要这样的人才。武装起来,指一个统一目标,抢别家去。”
来到浯岛上,每十个人一组分成队伍后,换好了衣服,开始跟着长官一起修水渠,白天修完水渠后,晚上时候在“电石灯”光线下学认字。每劳动十天,有一个下午,开始蹴鞠,进行精力发泄。
无论学习还是训练都是排名次的,每天在黑板上更新。
打饭领衣服,发饷都是按照名次来,待遇先后也是。
在市场开拓性的企业总结的管理学中:需要将团队中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团队的名次上。(技术积累性的企业的管理又是另一种,例如匠作会那边就没有名次。)
恳拓会的长官安排了他们八成时间和精力,他们剩下来两成时间,尚且有精力,还在内卷。
至于如果有人这特么都能卷赢了,那当然要提拔,安排军官学院进修,然后一边上学读书,一边作为百人队长官。
垦拓会的军队中是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的。下级见到上级,必须拳掌相揖(相当于敬礼)。
这时间一长,原本是上岛准备“踩点”的匪类们。
在几十天后,突然开始相互不信任,争先恐后卖队友,就想彻底上这个海上新势力的船了。
卫铿点评:这就像打网游上头的未成年人,当心心念念排位,团队,爹妈都忘了,张口闭口糟话,何况本来就天性凉薄的家伙。
…作为老牌穿越者,种田发展路线,就是尽量以最小阻力,消除各种错误…
工业时代资源管理模式在明末发展根据地,那壮大速度是爆炸的。
嘉靖四十二年,大员岛,淡水河口,经过蒸汽船运力不断输送,这里已经形成了十几个,三千人到五千人的聚落。
宝岛属于亚热带海洋气候,岛屿水系还是很发达的,有着大量湖泊。
在卫铿治水专家眼里,这些不同等高线的湖泊都是蓄水种田关键。
再充沛的水系,也必须要合理的水利工程才能保证开垦。
卫铿翻阅到了自己潘多拉位面备忘录:中华这样的封建王朝,水利工程人才毫无疑问是最顶级核心人才,这类人才大多都集中在江南中原富庶地区。保障淮,黄流域水系不泛滥,以及桑田灌溉,极少流落到边疆地带。
这相当于二十一世纪初期,由于最顶级的芯片,航发等高利润行业工程师跑去美利坚,其他国家很难追赶。
卫铿冥冥中明白了,明末为什么没有海外种田,而是商业浓厚西方人拓展了殖民地!因为种田模式在海外展不开。
在中华王朝时代,“水利专家”的养成,最起码是三十年学成,学成后已经垂垂老矣,再挪移到海外,遭遇疫病,那就是打水漂了。
卫铿这个时空团队地质测绘,在等高线上规划水利的团队水平,是超过大明精华区。
水利体系支持下,开垦团队在组织度上是远胜过种植园农业,因为上下游用水是要经过协调调配的。即是有一个大组织对几十个村上百个村进行调配,这在大明地区体现在官府配发徭役。
而这样人力调动架构,同样也可以用在军事上!
故中国农民起义破坏性超过欧洲一个次元也就是这个原因。两百年后南边兰芳能那么容易被灭,其所谓华人家族就没有形成汉地“水利模式”。
卫铿确定:大航海时代,想要让中国这个土地农业思维非常浓郁的民族,在海外扩张,在航海大船以及封官等诸多要素中,最“芯片级”的要素,就是水利。以水利为轴铺开农业种植系统,在经济文化基础上,差不多就能直接和内土对接了。
于是乎,在嘉靖四十二年“大员”岛屿上水利工程开始搞起来了。
随着蒸汽机的运作,几十条水坝形成,对预定蓄水湖进行了蓄水。
一台台钢珠轴承马车运来了大量鹅卵石,而在工地上,工人用竹子框装满鹅卵石,如此一来形成了坚固的堤岸。随着堤坝围住湖泊水位大幅度升高,
周围大片规划出来的区块农田中无论天气旱涝,都能通过灌溉上水。——这和种植园经济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
工程完成后一年前还都是荒地,现在陡然变成了江南水乡了。
原来以为是发配的闽浙恳拓移民们,在稻田打穗分粮时候,当即高呼:“神仙啊。”
这些得土的渔民不是感谢上帝,而是把那些个拿着直尺和光学测量器的“天工部的穿越者”当成星宿下凡。
卫铿趁机将社稷党扩大,每一个新加入土著都获得了一个“谷穗和黄土符号”徽章。
在华夏中“社稷”这个词分别是“土”,“谷”是神圣不可侵犯。
当大员第一轮丰收后,大概就是这一轮粮食分完后。那些原来刚入团想着干一票,躲到山里面当“强人”的刁民们,也都开始是丢掉了心思,开始一门心思的靠拢“恳拓会”。就算还想着拿刀,那也是刀锋向外了。
在三号垦拓团生产队中。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蹲在谷子场边,他身前面是高高的谷堆,以及热火朝天分粮现场,
这位壮汉看着丰收,表情和一般老农没两样,但至少在一年前他还是三角眼,时常目露凶光,遇到碰了自己的人,当即挥舞拳头。而现在开始有礼了,同生产队的乡里说话都尽量温和些。他叫做刘三。
而在他旁边,还有五个汉子,他们分别是在隔壁生产队,今天农闲所以能找时间聚在一起。
他敲了敲自己的旱烟管:哥几个好久没见了。
隔壁胡须大汉嗯了一声:“大哥,我,下个月娶媳妇了,婆娘是山里人。”(大员岛的生番)
刘三凝视着他,看了一眼,而那位胡须大汉很紧张,因为在这娶妻是准备心安在这。
刘三吐了一口烟点了点头,然后:“你小子老大不小了,也该办这事情了。”
当刘三表达态度后,这些曾经小弟们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个人问道:“大哥,那主家那边怎么说?”
刘三看着远方谷堆说道:“大家好好过日子,本家那儿我来说,我想本家那儿也不会让我们和这里的神人作对的。”
在汉人血脉记忆中,当能让土地欣欣向荣,则是不可抵挡王道。
…在大员岛上,除了有海匪人,还有锦衣卫…
粮食入库,一波锅碗瓢盆,衣服针线的集市售卖,收了一波粮后。
恳拓会这边也给军队和工业区发了一波“肉”“米”“糖”等福利。
新成立的参谋部中,刚刚认识几个字的这些明人士官,就开始如同蜜蜂盯上糖一样嗡嗡的对着恳拓会的上官们询问。
垦拓会在乡间办好了“报堂”这样的论坛,一个个刚刚掌握汉字,只是会读报的青壮年开始热衷于讨论国事。
“清扫海上其他势力”已经成为了热门话题。
虽然还没人敢说学“王直”自立徽王,但是那些前身是海贼的某些人,现在想窜掇这化荒地为良田的神人们在大明东南竖起一杆“聚义厅”的大旗。
【注,王直不是沿海人,就如同包拯不是开封人,他老家徽州,属于徽商,和胡宗宪是老乡。】
闽浙海上飘的人,最终人生追求还是“落叶归根”,有个稳定的老家来入葬,子嗣繁衍了。
这些海贼们心里也都有一笔账,抢钱来的横财只是一时的,一旦年老气衰那就是别人的。
而恳拓会虽然给的财不多,但是这经营土地的本事,却是能让这些先前还是海匪的人看到了自己年老之后能怡然自得。而有了希望后,就不会追求刀头舔血后,发癫的快感发泄。
秋收后,时空穿越团队中,垦拓会,天工部,运输部等多个组织,开始讨论“税赋制”的问题。——如何定税,怎么收税,要收税的成本,和对一项项环节监督上,实现制度化,这一次会议中,卫铿坚定,选入了本时空一些土著读书人,参与了会议上纪要记录。开始形成档案。
卫铿看着那些大明服饰的书办们奋笔疾书:本土化开始了。
由于整个大员岛是封闭的,对外是通过港口运输,只要卡住港口海关,粮食丰收后是不可能被未来“世家大族”悄悄运走。而普通小农需要工业品,也必然会用余粮进行商品经济。
所以无需“征粮制”,而是采用了“购粮”抽税制度。(管仲就是这么玩的)
秋收三个月后,并没有税吏到各处收粮,而是带着“建仓”的标准文件,征集各个聚落所需建仓,修路材料统计表,来到各个聚落找人来商议。
在这个要办事会议上,聚落中村老显然是没有能力来处理那些“涂涂写写”记录工作,村落中那些在农闲中在乡里人嘲笑“要考秀才”的某些青壮,开始成为这件事主管,进而事后变成了“保长”,而垦拓会在这里基层统治开始悄无声息的建立
在大员岛丰收小民看来,看到的是官老爷是直接免租免税。第一时间不敢相信。但各个生产队真的开始建立公仓,没有上面征收,纷纷赞叹大员岛上“垦拓会”仁义。
农田免征相当于“商鞅立木”,尽管种田谈不上暴富?但却是给所有人一个平稳退路。
那些自一年前被拖到岛上不断灌输“大志向”青壮们,现在心里最后一根防线被压垮。
这些岛上经过了初步军事训练的青壮心里:既然已经后顾无忧,那么现在就做大做强。
那些被教会了看沿海地图的人,已经在瞄准朱明海岸线,同时开始结合岛上评书先生中所说“水浒传”剧情,畅想着是不是闹腾一把,搏个官身。
旁白:就如同二十一世纪初中生看小说会yy带入,明清小说也是给刚有些识字功底的人各种想象。
在一旁观察的卫铿则是确定:大明王朝,在眼下所有人心中仍然是正统,只有吃不饱的人才会造反。目前战略是可以拥兵自重,但是不能扯反旗。
当刁民们归心后,现在是对恳拓会开始狂热的效忠。
第一轮军官培训会后,这些本时空线招募的士兵,哪怕现在不用“拴绳子”也能为本方战斗了。
嘉靖四十三年秋,淡水河上游,出现野人掠夺。
这些野人只是稍微破坏少量农田,却让那些闲的发慌的新兵团们嗷嗷的兴奋起来。
而恰好这明人士兵从军中教官们那儿听到“卫青、霍去病”事迹改编的“帝国双璧”的热血剧情。脑子中正回味着策马天下,那帮土人们可谓是撞了枪口了。
新兵团爆发了无上的战斗力,带着三天干粮端着刺刀上山灭绝。
要不是时空团纪律部带着宪兵们及时赶到,这帮上了头的兵准备对山里人部落来个高过车轮斩。
卫铿嘀咕道:哎,听书,太带入了了。
而不仅仅是社稷党的陆军们发癫,新成立的海军那边也是人来疯。
在十月份时候,社稷会的大员岛和浯岛之间交通线遭遇其他海盗打劫。这就给了海上苦练炮术的,被纪律压着每日擦甲板孩子们一个发泄的渠道。
驾驶着飞剪船的海军在追上去后,即使是认出了对面是同乡人,也都是先用长管炮把船轰沉了,然后再捞人。、
钢质的六棱内径火炮,发射圆柱穿甲弹,有效射程抵达两公里,这在海战上是纯纯碾压。那几艘福船的圆球炮弹根本够不着,就被精湛“水漂弹”炮法打穿了吃水线。
而几十天后,海军要招人了,这些社稷会本土招募海军军官们,则是笑眯眯的提罐头礼包,来到战俘营。劝说这些几个月前被自己用炮打下还的“老乡”入伙,加入自己舰队序列。
嘉靖末年,沿海造反起义是能聚众几十万。这说明此时大明地区是大量富余人力。
恳拓会也在两年内聚集了三十多万人。超时空支援的方便面不得不增加到了一万吨。旁白,这些方便面袋都是用可降解材料做的。
外带的还有各种粗糙的原始机械,毕竟是大明时期,得考虑因果,那些车床,织机只有博物馆才能看到。
传统工业已经在浯洲开始形成,大量黄麻被加工成布匹(披麻戴孝的麻布),纺织业开始出现。
值得一提,大明内民众现在是消费不了棉布的。卫铿亲手抓的“商业部”在考察了大明普通人的穿着后,决定目前工业纺织业,先不从棉布开始。
近古时代东方教科书中,初高中的学生们看到工业革命后小农经济抵抗住了英国棉布倾销。以为是小农经济顽固。但实际上这相当于近古时代专家们不理解为啥年轻人不买两套房的“顽固”,为啥不喜欢穿几千块钱的皮鞋。
在明王朝,棉布在当时是奢侈品,只有地主才有财力穿。在燕都的不少人家每到冬季不得已才把棉衣从当铺赎回来。
你让明清普通人消费棉布,那就等于让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去每天消费“哈根达斯”。
现在在没有专门的棉花产地时,麻布才是工业革命初期“衣”主流的消费品。
收割麻杆-晒麻杆-浸泡麻杆-剥麻皮-晒麻皮-撕麻线-手搓麻线-麻线浸水-机绕麻线团-麻线绕工字架-晾晒-加入灶灰煮麻线-搓洗-晒麻-染色-晾晒-织麻-剪裁。流水化作业。
机械化大生产伴随着是纪律性管理,来提高效率,同时也降低生产事故,
例如这时候所有人都必须带着头盔,哪怕闷热无比。因为头发一旦被机械绞住,就会出现卷人进入机器的场景。
大员岛上纺织厂中,每个机械附近都放着一把刀子,就是为了关键时候,一刀切掉搅入头发和衣服。——至于剃发,卫铿和时空管理员讨论再三,还是不制造矛盾。
至于出现事故还是不能妥协,纪律上要求一旦发现没有遵守安全生产,头发直接剪成平头以儆效尤。
这样材质麻布的相当于牛仔裤的硬布匹,改来改去最后变成了美式牛仔风格。只能说“实用主义”是真理。
卫老爷在试着穿的时候发现对胯下非常不友好,尽管设计上改为早期牛仔服宽筒(美国早期牛仔片裤筒都打),但是还是摩大腿根子。
卫铿:最好是穿个棉布汗衫和四角内裤。(不知不觉中,在实用路线上,靠拢现代服装。)
于是乎开始分发“土棉”制作大汗衫和四角裤,对头这一身行头在配套拖鞋,就二十一世纪南方穿着类似了。时空穿越者们是带头穿。
卫铿上与下同欲,但这穿着汗衫拖鞋样子,明朝土著觉得的这帮海上来的仙家们,真的是细皮嫩肉,贵胄出生。
…一年又一年,海上消息随着疯传…
眼下随着各方势力眼睛将越来越多信息发送出去,东南沿海官府和各个江湖势力,都在猜测“恳拓会”那做头几把交椅的人,到底是什么出身。瞎猜各种离谱说法甚嚣尘上,例如“建文之后”…
东南上出现了产粮不下于苏杭的州府,这是让东南一些上府的有识之官僚警惕的。
要知道,当年西夏占据河套那一块可以种植的地带,就熬到了北宋变南宋。
当越来越多的闽民随着的的的“恳拓会”聚众出海时,泉州督府衙门中对此密报已经得知消息。
承宣布政使司,陆一鹏,在衙门中,抬手上举着西洋镜片,看着的探子送来报告上蝇头小字,下定论“这群刁民,聚啸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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