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在手,那第一好奇的自是周围人的生死,南时立在池幽身边,第一时间把他『奶』『奶』的那一页给调了出来,好嘛,结果全国一搜‘张桂芬’几万,就是缩到z市乐余镇,还他娘的十来。
不过还好还能靠出生年月日等其他信息来进行二次检索。
南时瞧了一眼:“豁,师兄,你看我阿婆能活九十三呢!”
池幽也跟着瞧了一眼,转轻叩一行字:“八十九岁成为植物人……?”
“就是活死人的意思。”南时脸『色』沉了来,如果不知道那也就算了,但是既知道了,那肯定免不了相应的『操』作:“一会儿我吩咐晴岚回去守着我阿婆,办几体检项目瞧着,回头咱们回去的时候顺道去一趟z市。”
他『奶』『奶』今年八十一了,是要准备起来。
池幽神『色』平静,干脆直接吩咐了一句:“清河,安排轻雨去z市,守着老。”
轻雨?这名字一听就知道也是蓝衣婢,只不过南时对她印象不是很深,应该是留守在陵墓里的一员。
“哎?不用这么麻……”南时话说到一半,便叫池幽打断了:“你若是不放心,就叫轻雨跟在你身边,让晴岚去服侍老。”
清河静静侍立在侧,等着南时决断。
她见池幽望来,便领会了他的意思,提醒道:“轻雨『性』格温,心思敏捷,功力上要比晴岚还要深厚一些,又会些医术,厨艺也是一流的,去服侍老是最好不过。”
南时听到这里便不再犹豫,点头应了:“那还是轻雨去吧……”
清河领命出去交代了,南时这才微微扬眉,调笑着道:“既轻雨这么好,那为什么是晴岚来服侍我?师兄你藏私?”
池幽斜了他一眼,南时瞬间举手做投降状,没指望池幽真的回应他什么,接着去翻生死簿,正把过杏仙那一页调出来的时候,却听池幽悠悠的说:“选晴岚是为她与你旧,你若是觉得不满意,自己去挑便是了。”
“清河也可以?”南时些讶异的侧脸看向池幽,问道。
“自可以。”池幽也微微侧脸看向了他。
南时突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极了。两人本就是一站一立,南时弯腰,池幽侧目,只要南时往前凑一凑,就能顺利的亲吻到池幽削薄的唇。
池幽眉若鸦羽,眼眸一如深渊,南时一时无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看了多久……应该很是很短的,否则池幽怎么可能还在这里看着他?早就该垂眼去看生死簿了。
“……我开玩笑的。”南时狼狈不堪的撇开了眼睛,强迫自己去看过杏仙的资料页:“晴岚倾影很好,我没想换的意思,清河是你用惯了的,我怎么可能要她?”
“嗯。”池幽也没他计较多,知道他就是纯粹口无遮拦。
过杏仙的资料页上那是可谓一帆风顺,南时此刻才发现其实去年车祸过杏仙应该也一份,卡撞了他后急速打方向盘,会使一旁的车冲向站在路边上的过杏仙,只不过他好干爹,杏华仙替他挡了灾,故才平安无事罢了。
南时指着上面的字:“哎嘿?过儿明年就要杏华仙办事了哎!那现在应该已经苗头了吧?可恶,现在只剩我是单身狗了……”
所谓办事,自是结婚的事。
“这年头人妖精还能领证吗?”他些纳闷的道。
“为什么不行?”池幽反问道。
南时歪着头想了想,杏华仙这的一方佬,伪造身份证过杏仙结婚怎么了?就他所知,杏华仙这人其实不怎么讲究,直接把自己身份证上的『性』别改成女的他肯定不介意——想也知道,需知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一能在每次过杏仙回老家的时候都开一树花给过杏仙看的人,南时没叫他老流氓已经是看在过杏仙的面上了。
“也是哦……那我回头要问过儿讨喜酒吃。”南时说到一半,突一脸心疼的叹气道:“完了,又是一笔出账,这钱是要不回来了,血亏。”
池幽不解:“嗯?”
“他们两结婚我不得随份嘛?我又不结婚,这回礼不就收不回来了……”南时苦着脸比划了一:“要不咱们回头给他们送两袋化肥?”
池幽看南时的那眼神,若深思。
南时基本可以确定池幽应该是在想他是不是哪里亏待南时了,怎么连这么埋汰的话都能说出口。万万没想到池幽言简意赅的来了一句:“会机会的。”
“我屁的机会。”南时喃喃的道,一没注意说了脏字儿,连忙又重组织了语言:“应该是没机会了……害,兄弟一辈就结一次婚,亏就亏一点吧。”
此后便是无言,南时之前就问过池幽没想看的人,池幽表示没,他便又看了几亲朋好友的资料。池幽看到一半就没什么兴致了,把书案让给了南时,自己则是去一侧的长塌上休息一会儿。
南时也正式开始查云省没什么异了。
云省常驻人口接近五千万人,靠南时一去翻自是不可能的,所幸生死簿都做成智能机了,南时『摸』索了一功能就跳转去报错窗口,只见报错窗口里分别以红橙黄绿四种颜『色』代表了不同的报错等级堆积了千把条信息,当中没红『色』预警,他就只能去看橙『色』预警。
实际上橙『色』预警也没多少,只寥寥数条。
排在第一条的内容就让南时的眉头跳了跳:云省昆市某民营企业的老板命数发生异常。
再点击去看南时才发现他的资料页上写着命数在上月24日被人替换,替换者是某某某,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命数被替换后,这位老板很快就会濒临破产,直接导致两三千号人岗,从这些人的命数也发生了改变,跳楼的,病死的。
撇去那些能自寻出路的,光是此直接、间接『性』死亡的就二三十号人。
社会要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并不是说没了工作简简单单去找一份就算是完事的。些人拿着公司的股份,公司完了他们就相当于投入公司的一切全部血本无归,些甚至还要背上巨额债务。
要说不能活,那是开玩笑——能活,但是曾经风光过的人,甘于一生永远就这沉寂去,为了还清债务日日奔波吗?他们是很难接受这的落差的,与其带着家人一起受苦,不如直接自-杀一了百了,用命将这笔债做成一笔坏账。家里人拿不到他的遗产,自也就不用承担额外债务。
再说轻的,些人身上背着房贷,全靠工资勉力维持,一两月还好说,找到工作就能续上……但是要是找的工作的薪水不如从前呢?又或者不如从前呢?更别提还那些等着钱买『药』或者交医疗费的,接不上,那自就没『药』吃,没病看。
南时抿了抿嘴唇,想当初他只不过是救了几十号人,其中很多还不是必死的,就被天道判定要以命来还。这都影响到几千号人了,难道这位替命的就没什么报应吗?
没,真的没。
为生死簿上写明白了,是这位老板自愿的。自愿将自己的好命替换给别人,自己去承受别人的命数,甚至还为这自愿的交易导致在死后要魂飞魄散来还债。
对,‘自愿’的。
南时点开了第二条,仍旧是一条影响范围达到云省的信息,南时又连续看了好几条,几乎每一条面都是被判定‘自愿’。
只要‘自愿’,根据程序府就无法主动出击了,根据主脑制定的法规,府公务人员应优去解决那些非自愿的况造成的问题,‘自愿’的则是会根据影响范围在事主死后执行相应程序。
当,中间人也不会好过,只不过中间人隐藏得深了,只要中间人运用一些话术,暗示谁谁谁去做什么事儿,生死簿也无法判定他的罪行,只好等天道爸爸执法又或者等人死了到阎王殿被轮回镜扫描之后再说了。
黄『色』橙『色』预警只部分是被替命这种事,多还是什么某某老板找了某师替他避劫,又或者为谁谁谁被反向『操』作了一波。
南时看到这里疑『惑』了起来,他点击了一上面的预警解释,才知道影响范围至少达到一亿人以上才是红『色』预警,千万级别就是橙『色』,百万是黄『色』,如果只是普通群众,那么影响范围最多达到万人,这万人当中真会此改变生死劫的极少,撑死了就是绿『色』预警。
在府眼里,万人以都是事罢了。
南时便直接跳到了绿『色』预警区,这一回就上面不同了,如果说橙『色』黄『色』预警更像是一张通知书,那么绿『色』预警区就更像是一张派任书,预警简单的将事描述清楚后,方还一选择栏指纹界面,选择栏点开可以显示出所当前空闲的公务人员,只要选择,再指纹确定,就可以将府公务人员派出去解决此事了。
当,绿『色』预警中也很多是‘自愿’的,但显这些单比起黄『色』预警橙『色』预警中的事主做事要粗糙得多,不少生死簿直接将‘中间人’的名字表了出来,只等公务人员去提人了。
池幽说元松泉喜欢他,他现在信了。
这玩意儿在他手里,他也不知道元松泉那边没什么副本,但是确实元松泉为了方便起见把指纹权限给他了,只要他想,直接一键清空这些预警都可以——或者再做的隐蔽些,将某些相人的信息删掉,不说能逃脱府审判,但是至少这一世没其他『骚』『操』作的话就算是保住了。
至于死后的事那就死后再说,就跟那谁……算了南时也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名字了,就跟那养了只猫妖的爷一变成厉鬼找山清水秀的方隐居起来,不照能过得潇潇洒洒。
……这东西得尽快还给元松泉才行。
南时拿着些烫手。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元松泉就是普通朋友——话摆在这儿,今天要是池幽拎着生死簿借他查资料,他才没什么担不担心又或者其他想法呢,池幽给他他就用,最多就是问一句会不会影响到池幽处理公务,其他的一概不会多想。
人远近亲疏之分,想法自会随着份发生改变。
就是生死簿是过杏仙的,南时也想尽快把这东西还给过杏仙,更别提元松泉了。
既这想,南时便加速浏览了起来,他把清河叫了来,自己报键『性』信息,让清河撰写出来,一边着手让人通知方才那送快递的鬼差,让人立刻再来一趟。
府一来一回也些时间,足够南时将这些信息看完了。
两时后,夜幕已经全降临,漫天的星闪烁着,明月高悬,散发着淡淡的清辉,压得那些星辰黯失『色』。
南时报完了最后一条消息,他身边已经聚集了三侍女,清河负责誊写,一负责整理,还一负责将发生的点都标到了图上。
“少爷,鬼差到了。”一名紫衣婢前来禀报。
“嗯。”南时捧着一盏茶啜饮着,边吩咐道:“将东西包好了送给他,让他转达元生,东西过贵重,就不留在我这儿过夜了。”
“是,少爷。”紫衣婢应喏,将生死簿捧了去。
恰好此时侍女们也整理好图了,将悬挂了起来,倒不是卫星图不好用,只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专业的程序,便用纸质的凑合。
池幽也起身走了过来,端倪着那副图。
于图上,红点分散于云省各城市,其实城市里还好,最密集的反是那些山里的村庄,几乎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南时几乎可以预见到,如果他做的不是云省图,是全国图的话,怕是可以看见自云省辐『射』出的红线。
“胆很。”池幽点评道。
他平时着图,神『色』依平静如初,眉宇间却多了一抹锋锐之『色』,如同珍藏千年的宝剑终于被拔出了一线,冰冷的锐光自其中溢出,令人不敢直视。
南时也站起了身,他坐的久了,腿都些麻了:“师兄很生气?”
“没。”池幽低缓的道:“只不过是些坏了规矩的败类,人人得诛之罢了。”
“我想也是。”南时点了点头,他觉得池幽更偏向于那种佬思维,要是别人藏得深,他也懒得去替天行道,要是舞到他面前,他就顺手除了也就是了。
池幽问道:“你觉得他在哪里?”
南时思索了一,指着一处几乎没红点的村庄:“可以让人去这里看一看。”
那也是一片山,山里也一村,但是相较于其他村密密麻麻都是红点的,这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为何?”
南时拿着一支笔在上面圈了一,将那处村给圈了起来,显出了一片空白,“兔还不吃窝边草呢,比起周围,师兄不觉得这里很突兀吗?”
池幽又问道:“打算如何?”
南时笑得些放肆,眼那颗红痣幽幽的映出了一丝若若无的邪气:“搜山呗,总不能放火烧山吧?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池幽颔首:“想法是好的。”
话音未落,南时脑门上就挨了一扇,池幽以扇抵住了南时的眉心,斯里慢条的说:“就是笨了些。”
南时:“……?”
只听他道:“难道我你的都是假的?”
南时恍悟,这一扇挨得不冤——日过得潇洒了,都给忘了自己老本行是干嘛的了!
害,还搜山呢,废那劳什的功夫,他算一卦确定一多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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