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泽轩突然要酒,沈司戈先是一愣,但见李泽轩在给他使眼色后,他瞬间明悟了过来,连忙领命而去!
没要多久,沈司戈便给李泽轩取来了一壶“酒”,而另外两个武侯也已经使劲地按压了一番万金刚的胳膊,顿时,屋内的“滴答滴答”声又重新响起,万金刚的噩梦又开始了!
“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是个男人就给我个痛快!求求你们了....”
只听他的嘴里一直都在重复地小声念叨这几句话。
天可怜见,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伤没受过?他早已看淡了生死,但是这种一直听着死亡的声音等待死亡,那种灵魂外加rou体的折磨,他真心受不了!这个时候,速死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呼!这几期报纸内容有些少啊!”
申时六刻,日暮西斜。
李泽轩站起了身,叹了一口气,意犹未尽道。
“万金刚,本侯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愿意老实交代,本侯就放你一条生路,并保你周全!你若是不愿意说,那本侯现在就走,明天武侯府的人会将只剩一口气的你,给送到大理寺!啧啧!估计那时候你都快成人干了!知道什么叫做人干吗?就好比晒干的鱼一样!”
李泽轩看向万金刚,语气幽冷道。
万金刚经过这一天的折磨,精神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李泽轩最后的这一番话,正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只见他使劲地摇头,并说道:
“不!我不想变成人干!我不想变成人干!我说!我说!你想要知道的,我全都说!”
李泽轩笑了笑,心里则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又坐了下去,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是早这么配合,也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不是?”
“永安侯,你……你先把针拔掉,不然我真的要变成人干了!”
万金刚颤抖着嘴唇,说道。
“不急不急!本侯心里自有分寸!你先回答本侯几个问题!”
“你...你问!”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在秦岭一带做过劫匪,后来也当过铁匠!”
“你是何时进入崔家的?”
“四年,不,应该是五年前,我听说崔家在大力招揽江湖好手,我便去试试运气,结果被崔老太公看上了,于是我就成了崔家的护卫!”
“那你可听说过一个名叫念语的丫鬟!!”
听到这个问题,万金刚一下子愣住了,他的脸上再一次地写满了恐惧,并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难道那个女鬼直到现在还阴魂不散?”
“少废话!本侯问你,念语是怎么死的?”
李泽轩冷声呵斥道。
“她...她...她,她是被夫人养成了人彘,活活...活活受尽折磨而死的!”
万金刚哆嗦着,说出了答案。
“果然!”
李泽轩听罢,手中的杯盏“啪”地一声,就被捏成了粉碎。
“那你告诉本侯,这念语的爹娘为何不报官?”
李泽轩又问道。
万金刚想了想,回答道:“据万某所知,念语她爹娘很早之前就把她给卖到崔家了,他们平常往来很少!念语死后,家主令人给念语的父母给送去一百贯!说是他们的女儿怀了崔家的骨肉,但后来不幸难产而死,已葬于崔家陵园。念语的父母没有多起疑心,算是接受了念语过世的事实!”
“哼!一百贯?崔夫人不是个东西!这崔善福也不是一个东西!万金刚你效忠了这么一个主子,不知道等你死后你会不会觉得羞愧!”
李泽轩听罢,冷笑连连道。
万金刚此刻忍不住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李泽轩继续道:“那念语的尸首,崔家最后究竟是如何处置的?料想以那对夫妇的作派,是断然不会将其葬进崔家陵园吧?”
庞非基提供的情报里面,可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侯爷料的不错!那念语的尸首,埋在城外的十里坡!”
万金刚答道。
“你确定吗?若是有半句假话,本侯不仅会将你做成人干,还会将你碎尸万段!”
“万某所言,句句为真!”
李泽轩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除了这件事情,崔家最近几年,可还曾做过什么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
顿了许久,李泽轩又开局问道。
“侯爷,这,万某记不太清了!”
万金刚想了想,最终回道。
“哼!那我来问你!崔家这几年究竟抢占百姓们多少的良田?”
李泽轩冷着一张脸,问道。
万金刚沉默了许久,回道:“崔家这些年的确抢占了不少良田,但具体有多少,万某也不清楚!不过十几万亩应该是有的吧!”
“崔家在河南道做的违法之事,你都知晓吗?”
“这个,万某知道一些!”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一项都不许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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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一直持续到了酉时三刻,崔家以前的那些陈年旧账渐渐地被翻了出来,虽然这些不是崔家所为之恶的全部,但仅仅是万金刚说的这些,就足够触目惊心的了!
侵占土地、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欺压贫民、甚至是越货杀人,这些土匪强盗干的勾当,光鲜千年的崔家,竟然在暗地里全都干了!称之为恶贯满盈都不为过!
“哼!崔家不灭,天理难容!王氏不死,冤魂难平!沈司戈,拿过去让他签字画押!”
李泽轩心中一直有一团火,随着万金刚的讲述,他心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但他没有在这里发脾气,他要等到覆灭崔家的时候,将之完全释放出来!
“是!侯爷!”
万金刚招供地时候,沈司戈连忙找了一个武侯府的文书过来,所以万金刚的供述,全都被记录了下来,毕竟这个时代既没有录音机,也没有摄像机,只能通过纸笔来记录罪犯供词了!
“诶!诶!永安侯,你……你你先把俺身上的针管拔下来,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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