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的担忧并没有成真,猪将先生此时正在山城卫戍总司令的任上,身居防卫陪都的要职,肯定没有时间来配合军统的任务。
而且将其说成是“黄埔猪将”确实有失偏颇,至少在长安之事发生前,东征北伐期间对方也曾有过“常胜将军”的美称。
但在此之后便再无拿得出手的战绩了,甚至在战场上连连失败、逃跑,从威名赫赫的“常胜将军”变成了“长腿将军”。
要怪只能怪何部长害人不浅,猪将是何部长的老部下,他早年打胜仗的原因是敢于反对微操,全都靠何部长的支持。
因此何部长组建针对某人的“讨逆军”之后,猪将出任讨逆军前线总指挥,成了讨伐派的二号人物,一时间风光无两。
可万万没想到,长安之事最终和坪解决了,某人竟然全须全尾地回到了金陵,这下他这个何派二当家就变得尴尬无比了。
随后猪将果然进入了某人的黑名单,为了保住荣华富贵,他对某人是言听计从、忠顺可嘉,军事上再也不敢反对微操。
就这样,依靠对某人几乎无条件的顺从,猪将算是保住了p股下的位置,没有被缘化,付出的代价就是成了人┴肉鼠标。
某人的微操水坪可谓有目共睹,完全执行微操的猪将自然百战百败,让人无语的是,对方败仗打得越多,官职反而越高,当真是奇哉怪也。
不过再奇怪的事放在国府就见怪不怪了,左重想到这无奈叹息并闭上眼睛,接下来的日子军统的工作会很忙,得抓紧时间休息。
三天后。
古琦的二处将参与行动人员的甄别报告递交上了上来,调查显示,除了一部分人在经济上有问题外,其它方面并无异常。
军统不是监察院,对反腐没兴趣,只要这些人在立场上没问题,左重就敢用,他当即让特务拿着某人给的调令去调人。
同时,老戴终于在山城东郊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办公场所,那里原是卫戍部队的秘密营地,建有完善的防御工事和生活设施。
这两点非常重要,战略欺骗行动事关重大,要防止日本、红俄打探消息,保密工作是重中之重,有了工事自然要安全的多。
此外,参与行动的外调人员加上军统特务,人数超过百人,若是没有稳定的水电、后勤供应,众人恐怕坚持不了几天。
更妙的是营地还有一個空间颇大的防空洞,只要守住洞口,任何人进去了就别想出来,完美符合左重对办公地点的要求。
在防空洞里工作,一来方便控制人员流动,二来安全,就算日本人听到风声来轰炸也无济于事,可见老戴是用了心的。
收到戴春峰的消息,左重马上带着金句王吴景忠驱车前往秘密营地实地勘察,以确定那里是否适合行动人员进驻。
不是他不相信便宜老师,实在是此事太过重要,不能出一丝差错,错了,那民国将彻底失去关键的战略主动权。
当天,在确认了一切都跟老戴描述的一样后,左重将日常公务交给邬春阳和古琦,让他们两人临时负责军统的情报工作。
他自己则带着吴景忠、宋明浩、归有光以及特别行动队进入秘密营地,对营地内部建筑、通讯设备进行检查和重新布置。
为了确保消息不走漏,营地里原本的电话被全部拆除,只留下一条野┴战电话线路,所有通话将会进行二十四小时监听。
任何人想要联络外界都必须得到左重的批准,包括吴景忠等人也是一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自己都不遵守纪律怎么让别人遵守。
而针对电路和饮水,细心的吴景忠提出设置备用柴油发电机和派人保护水源地这两条意见,左重欣然应允。
等到众特务将这些细节问题处理完,十多辆卡车和两辆轿车缓缓驶进了秘密营地,被选中的参谋、报务员、地┴下党叛徒和高级军官到了。
左重快速理了理衣服,大步走到刚刚停稳的第一辆轿车旁边,伸手将后排右侧的车门拉开,却见车内坐着一位熟人。
对方正是在沪上会战期间跟特务处有过合作的原第九集团军司令张文白张长官,他立刻站直敬礼:“卑职左重,见过张长官。”
“原来是左少将。”
走下车的张长官淡淡的笑了笑,跟两年前执掌数万大军的意气风发相比,此时对方的神情中多了几分萧索之色。
也难怪,去年年末,在沪上立下大功的对方担任了湘省军事最高指挥官,恰逢沙城会战,某人密令城破后放火,执行“焦土政策”。
结果由于命令传递有误,城内某些果党军官惊慌失措,把日军已日军已到距离沙城三百里以外的“新墙河”听成城外五公里的“新河”。
这帮胆小如鼠的家伙连核实都不核实,还没看见日军的影子就开始四处纵火,千年古城沙城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因当日的电报代日韵目是“文”字,又因大火发生在半夜,所以称此次大火为“文夕大火”。
大火整整延烧了五昼夜,全城房屋大部焚毁,居民被烧死2万余人,财产损失无数,舆┴论大哗,各界人士纷纷要求严惩责任人。
“有识之士”们认为,军方的战略失误,湘省军政当局辱职殃民是这场劫难的直接原因,对于某人的命令却只字不提。
张长官作为当时湘省军政魁首亦难辞其咎,被国府处以革职处分,算是替某人背了黑锅,随后回到山城领了个闲职。
左重知道对方心中郁结,却也知道对方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迟早是要被启用的,态度上不敢有丝毫不敬,毕恭毕敬的回道,
“沪上一别已有数年,张长官风采依旧,能够再在老长官的麾下听命,卑职喜不自胜,若是您不嫌弃,以后叫我慎终就好。
此次行动有您的指挥,定然马到成功,属下已在营地内准备了房间,您先进去稍事休息,待安排好行动人员我再向您汇报。”
中日刚开战时,特务处配合第九集团军完成了不少任务,双方有着一些香火缘,左重叫对方一声老长官没有任何毛病。
想在官┴场上混,最重要的就是拉关系,背靠大树好乘凉,没门路、站圈外,你提着猪┴头都找不见庙门,想升官,做梦去吧。
是人都爱听好话,张长官也不例外,近来饱尝人情冷暖的他听到左重的恭维,生硬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摆了摆手。
“慎终,休息就不必了,临行前委座已与我说了你的计划,很好,难得你们这些搞情报的如此有战略意识,咱们还是先说公务吧。
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第五十军军长的郭翼之郭长官,刚刚从前线回来,这次委座命令我二人前来配合你们军统的行动。”
他说着对从第二辆轿车上下来的一个体型略胖,身穿果党中将军┴装的中年男子招招手,对方见状加快步子走到两人身边。
“郭长官你好,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左重敬了个礼,热情的与张长官口中的郭翼之打了声招呼,暗自疑惑某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怎么把这位给派来了。
他这么想,倒不是因为郭翼之跟猪将一样屡战屡败,事实上,郭翼之打仗有勇有谋,在皖南地区跟日本人打的有来有回。
左重感到奇怪的原因是,对方的身份特┴殊,是军统重要的监视目标,时刻都有特务贴身侦查,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下。
至于为什么,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郭翼之能在皖南地区打胜仗全都靠跟地┴下党的新编第四军密切协同,联合抗战。
更难能可贵的是对方无视国府高层搞摩┴擦的秘令,还给予了新编第四军不少帮助,这种人自然成了某人眼中的异类。
是异类就要特别对待,于是郭翼之很快被撤职,左重不动声色的瞄了对方身边的副官一眼,主动跟郭翼之握了握手。
郭翼之以往都在地方上和军中任职,听说过左重的名字,但不算熟悉,对于左重的热情只是轻轻点摇手,没有多说什么。
左重也不介意,这样的敏┴感人物还是少接触为妙,收回手后他带着两位长官和其他参与行动的人员来到了防空洞。
众人顺着长长的楼梯走到洞内,只见已经打扫干净的防空洞被一道屏风分隔成了两半,两边各有一些桌椅板凳和几块黑板。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左重走到人群前对张长官点了点头,在得到对方的允许后,转头看向众多参谋、报务员以及地┴下党叛徒。
“我叫左重,我想你们听过这个名字,多余的话的我就不说了,接下来的日子,咱们要共事很长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大家都看过各自的调令了吧,让你们到这里是有一项非常重要,极度保密的任务需要完成,我给这个任务命名为“蜃鱼计划。””
说出自己给战略欺骗行动起的名字,他冷笑一声警告起在场之人:“计划的详情等会会有人告诉你们,记住,这是绝密消息。
所以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一旦消息泄露,你们都要去我军统的审讯室里走一遭,到时候是死是活就看运气了,听到了没有?”
众人听到威胁连忙回应,震耳欲聋的叫声响彻防空洞,接着在小特务的引导下按照分工在屏风两侧坐下,等待进一步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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