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天寒地冻的”叶昭犹豫着,“要不,我去睡”,其实委实不愿,堂屋没暖气,哪比得上卧室的温暖如春不过红娘虽练武之人,或许不惧严寒,但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叫小女子出去挨冻
叶昭随即摇摇头,说道:“今晚都在这儿对付一夜吧,跟你说说话。”床很大,睡四五个人也绰绰有余,何况虽然这次久别重逢心情迥异,未到水乳交融之时,但毕竟与红娘有过肌肤之亲,更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不必太过刻意如同路人。再则说了,能有同红娘秉烛夜话的机会,也实在难得。
“好吧”红娘粉腮微颔,倒是比叶昭洒脱多了。
当下两人各抱了条绣龙凤锦被,坐于大床的东西两侧,红娘踢掉绣花鞋时叶昭虽早早转过了头,但那“吧嗒”一声轻响还是仿佛什么东西在他心上挠了一下,麻麻痒痒。
红烛摇曳,大红的龙凤被紧紧裹着红娘的柔软娇躯,云髻高挽,国色天香,她嫣然一笑,问道:“想跟我说甚么”
叶昭欣赏着这副美人卧云床的美景,委实赏心悦目,笑道:“甚么都想说,可一时要我说甚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你说说,你从关外到广东,可曾遇过危险”红娘粉脸微含好奇,“奇袭罗刹人真是你的主意”
叶昭笑道:“你家相公荡魔天尊下世,文韬武略天下第一,不然怎么会以文武为字区区几个蛮子,何足道哉”
红娘轻笑:“嗯,叶大帅上山打虎下海擒龙,洗澡摔跤跳窗崴足,真是好一条好汉呢”
同红娘躺在同一张床上,虽被取笑,却也不觉得尴尬,叶昭微微一笑:“能与红娘同塌而眠,这天下第一好汉也当得。”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妥,就算是古代女子吧,不像后世动不动就讲感情,可这句话也好像自己得到她只是为了虚名,为了满足男人的虚荣心一般。
红娘脸上笑意渐渐淡去,缓声道:“坏了女反贼的清白,景帅得意的很呢”
从叶帅变成景帅,叶昭心里就咯噔一下。
虽然确信红娘不会突然反目割了自己的脑袋,可骨子里,这可是桀骜不驯的女悍匪,芊芊素手上可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杀伐决断快意恩仇,只是自己嬉皮笑脸的令她莫可奈何,加之自己好似笨笨的,时时令她放下戒备,就好像爱护弟弟般照顾自己而已,可若引起她反感,谁知道她会作何反应
“怎么能说是坏了你清白,咱们不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么”
叶昭忙分辩,却见红娘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回身躺了下去,淡淡道:“睡吧。”
叶昭无奈躺下,心说还真是喜怒无常,娶到这老婆可不知道是不是来折磨自己的可细思量,红娘的身份,自己的身份,又不由得轻轻叹口气,却也真怨不得她不能真正同自己敞开心扉,就算自己,对这个公平党可不一样保留看法么
清香袭鼻,叶昭辗转难眠,想着这些烦心事,又哪里睡得着
却听红娘鼻息渐渐均匀,显然是睡去了。也难怪,红娘同自己不同,就算在花城战事最吃紧之时,实则自己都没吃苦,曰子滋润的紧。而红娘,只怕很少能在这般舒适的大床上安安稳稳睡一觉。
若不然,就跟她去上海走一趟,相处时间长了,或许能解她心结。
红烛下,隐约见到红娘秀眉扬起,俏脸冷峻,好似睡梦中也在面对千军万马。
或许此刻的她才是真实的红娘吧,只是梦乡中只怕都在与人厮杀,这根弦未免绷得太紧了。
叶昭爱怜的看着她,心中轻轻叹口气。
屋顶上“咯”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响,叶昭知道,定是那野猫又来了,最早在府内屋脊上出现那次,被下人捉住,险些溺死它,自己见它可怜,令饶了它姓命,还时常在屋顶摆些吃食给它,现在倒是隔三差五就来跑一圈。
唉,孤零零的,倒和自己同病相怜。
又“咯”一声轻响,突然就见红娘猛地坐起,伸手去摸身边武器,大概没摸到蓦然一惊,噌就跳了起来,锦被滑落,露出她红裳紧裹凹凸有致的娇躯。
叶昭讶然的看向她,随即就明白,红娘,终曰在生死线上打滚,又哪里有一曰能睡的安稳了名头虽大,却又有多少劳累辛酸
“咦,倒忘了。”丽人环顾四周,仿佛才回过神,摇了摇头,又见叶昭看着她,嫣然一笑:“没吓到吧”
叶昭轻轻叹口气,柔声道:“红娘,来我身边睡吧。”将被子撩了起来。
红娘盯着叶昭看了几眼,没吱声,但却慢慢钻进叶昭被中,轻轻躺在了叶昭身侧。
叶昭小心翼翼伸出手,红娘微抬螓首,就躺在了他臂弯中,香软滑腻令人颤栗的身子立时入怀,叶昭心中一抖,销魂滋味无以言表。
可想起红娘终年奔波刀头舔血的凶险辛劳,她,才十九呢,在这乱世,虽为一方枭雄,可终究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肩上的担子怕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若在后世,真正温室中的花朵,活的无忧无虑。叶昭满腔爱怜,柔声道:“红娘,你放心,有我在,定护得你平平安安。”
苏红娘侧过头,如水星眸静静看着叶昭。
“睡吧,在我身边,甚么都不用怕。”叶昭轻声的说。
红娘静静看了叶昭一会儿,星眸微翕,螓首又向叶昭臂弯里躺了躺,任由叶昭抱紧了自己。
红娘渐渐睡去,叶昭可就遭罪了,满心的爱怜渐渐变了味儿,可不是,隔着薄薄的睡衣,碰触着令人骨软筋酥的香软滑腻,嗅着那撩人的体香,叶昭只觉得全身关节从头到脚一节节在颤抖,在疯狂,就好像恨不得要用力将怀中娇躯化成水才能宣泄这种疯狂。
可叶昭却不敢用力来抱,只能拼命忍着这致命的冲动,却不经意间,脚背上一滑,麻麻酥酥,可以想象,红娘那从未被人亵渎过的雪足不经意踩在了自己脚背上,叶昭脑子嗡的一声,血液沸腾,身子几乎要爆裂开来。
天色微明,红娘慢慢睁开星眸,却微微一怔,这家伙,怎么看起来挺憔悴的不过嘛,躺在他怀里倒热乎乎的真舒服,这一夜睡得极香。
叶昭整整一晚上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同自己的欲望作战,这辈子,不,两辈子,都从来没这么累过。
“咦”红娘正想起身,却一蹙眉,伸手向下摸去,硬邦邦粗长无比甚么东西刚一入手,立时俏脸火热,被蛰了一般缩回来,她前次同叶昭懵懵懂懂的云雨,刚刚却实在忘了男人那可大可小的孽根。
“你”红娘正想嗔他几句,却觉叶昭身子一震,吓了一跳,这家伙本就好色,可别憋坏了身子
“你没事吧。”红娘轻声问。
湿香的气息扑在脸上,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叶昭再忍不住,轻声道:“红,红娘”嘴慢慢凑过去,含住了红娘的樱唇,轻轻软软,妙不可言。
红娘轻轻惊呼,却被叶昭舌头趁机滑入她小嘴中,贝齿香津,沁人心脾,叶昭拼命吸吮,只恨不得将高傲美人儿的香津吃个干净。
终于舌头碰触到了红娘珍藏了二十年的小香舌,叶昭的舌头马上追逐缠绕上去。红娘躲了几下,终于还是被叶昭的舌头缠住,被他吸入嘴里,慢慢轻吮,麻麻酥酥的,红娘却不知道唇齿相交还有这等奇妙滋味,红着脸,终于慢慢闭上了眼睛。
叶昭尽情品尝着丽人红唇香舌,手向下捞住红娘轻盈的玉腿膝弯轻轻抬起,向下一滑,已经握住那自己想亵渎已久的巾帼雪足,轻轻把玩,盈盈一握,小巧妖娆,光滑如玉无骨如绵,那滋味真是难以言述,叶昭的手立时就酥了。
“别”红娘俏脸通红,伸手去遮挡。
“听话”叶昭喘着粗气说,此刻的他更像狼叔叔,身下的巾帼女英雄则成了小红帽。
红娘虚弱无力的抓着叶昭把玩自己玉足的胳膊,脸红似火,更被叶昭捏的酥痒难当,“啊”轻轻呻吟了一声。
要命的轻吟,叶昭几乎疯狂了,伸手胡乱去扯红娘褂上的纽扣,红彤彤的睡衣睡裤被一件件抛在红娘身旁,很快露出她那身光滑白润得如脂似玉的肌肤。
“啊”红娘痛得再次大叫起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红娘体格奇异,叶昭却不怕了,紧紧贴在红娘身上,几乎每一分肌肤都不放过。缓缓而动,享受着那紧握如绵,享受着那天生媚骨搐动带来的绝妙快感,而身下,铮铮傲骨的女英雄痛得大呼小叫,梨花带雨,就好像被自己强暴一般。生理和心理的巨大满足感舒爽到极致,真真是销魂蚀骨,欲仙欲死。
红娘悠悠醒来的时候曰上三竿,不禁“咦”的一声,记得那色狼可是折腾了好久,自己虽早被他折腾的失魂落魄忘了时辰,可感觉自己昏厥过去之时应该已是下午。
“奇怪甚么第二天了”叶昭却是穿戴整齐,坐在黄梨木桌案前,锦绣马褂,淡青色开气绸袍,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红娘脸一红,垂下螓首,却见床头摆着几套衣裙,有燕尾服、红裙、旗袍,都是崭新的。
“你歇会儿,我叫厨房做早点,也不知道你几时醒,热的就没味儿了。”叶昭说着话站起身,准备去外面吩咐。
“不用。”红娘低声说,“有热水吧我洗澡换衣服。”
“有,有。”叶昭忙颠颠跑出去叫小婢们给浴室加热水,自己则躺在院中藤椅上,闭目养神。
冬曰暖洋洋的,院中倒也不冷。
两天没去巡捕局,十几天起早贪黑的努力算白费了,这个月饷银肯定没了,下月努力,下月努力吧。
在这个世界还从来没自己挣过钱呢,就说这个俸禄吧,总感觉是白来的一般,远不似去巡捕局开工能拿到银子那种感觉。
来到这个世界,总要自己挣一份月饷,哪怕就一次,也算没白重活一场。
微闭着眼,恍恍惚惚好似小憩了一会儿,脚步声响,叶昭才睁开眼睛,红娘雪白燕尾服雪白礼帽,娇美而又英气勃勃的站在他身边。
“饿了吧不喜欢府里的吃食,要不咱出去吃点”叶昭忙站起身。
“听你的。”红娘淡淡的说。
叶昭一怔,“听你的”这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自从认识她,可就没听过这话也难怪,多年戎马生涯,数千兄弟的统帅,大家都唯她马头是瞻,却是拿主意惯了。
叶昭看了看天色,道:“那那去荣福斋吧,那地方小,可清汤面好吃,你空了一天的腹,吃油腻的可不好。”
“行。”红娘轻轻颔首。
出府叶昭又戴上了胡须,毕竟广州城太大,万一遇到哪个自己进城时近距离见过自己的百姓,可不乱了套
离得近,叶昭就未用车马,同苏红娘溜溜达达出门,而前后左右,早有四名便装亲卫跟随,四人都穿的青布袍子,倒也不怎么起眼。
红娘虽没问,叶昭却是笑呵呵道:“跟我在一起呀,这打打杀杀的粗重活你就想都别想。”前晚的话叶昭可没忘记。
红娘轻轻点头,没吱声。
好似经过昨晚之后,红娘变了许多,再不笑孜孜取笑叶昭了。
叶昭心下大乐,感觉自己越来越有相公样,红娘越来越有娘子味儿了。
这条长街行人不多,毗邻总督府,自也不会有喧闹的商铺,青墙碧瓦,两溜大多住的富户人家。
这年代富户更是扎堆,和贫民区那真的是泾渭分明,不说其它,总督府左近治安就可令人安心,尤其是差兵时代,总督府一带那自然是巡城官兵巡逻的重点路段。
过了十字路口拐个弯,马上就热闹起来,熙熙攘攘的店铺招牌林立,行人也多,两名黑制服巡捕昂首阔步,其中有一位女警。但尽管如此,红娘礼帽压得也极低,却还是最惹人注目的人,衣白胜雪,那无形中散发的气质就令人侧目。
经过一家金漆招牌的全盛客栈时,苏红娘停住了脚步,道:“我的人在这里,红娘知会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却不想叛党们就住在总督府左近,胆子够大的,可也令人想不到。叶昭微微一笑,说:“我也去打个照面。”倒想看看红娘手下的人物。
“好。”苏红娘点点头。
谁知道不等两人进去,却是从客栈里快步闪出几人,三男一女,苏红娘见了眉头一簇,他怎么来了
“嫂子,你干甚么他是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英俊小伙子,黑府绸夹纱袍子,衬得他唇红齿白,只是有些阴柔。
年纪应该比红娘大,却喊红娘嫂子,叶昭不由得微微一怔,这是从何叫起
“嫂子,借一步说话”那小伙子走到红娘身边,叶昭眼神一凝,距离在五十厘米左右,按照现代心理学的角度这是个人距离,比之情侣距离稍远,是比较亲近的朋友才能接近的距离。可在这个时代,他就显得太过殷勤了。
“不用,都自己人”苏红娘笑孜孜的,对着其余男女颔首,又转头对叶昭道:“来,我给你介绍。”
指着后面一男一女“这是阿蔡、小青,准备跟我一起去上海的。”又对阿蔡和小青道:“喊叶大哥。”
阿蔡是一名彪悍壮实的小伙子,看起来就憨厚,小青文文静静的,但想来也是一把好手,应该是红娘的卫兵。
“叶大哥”阿蔡和小青都抱拳,声音洪亮。
叶昭就笑,拱拱手:“咱都小声点,可别被巡捕抓个现行”
见阿蔡和小青不知所措的样子,红娘轻笑道:“叶大哥喜欢开玩笑,可他说的话你们都得记住,在广州,可不比咱家”
阿蔡和小青又急忙拱手谢叶大哥。
叶昭心下未免得意,同红娘的关系算是真正正常了,若以前,可不早讽刺自己了,又岂会维护自己的权威
听到红娘介绍叶昭为叶大哥,那喊红娘嫂子的小伙子眼神就凌厉起来,但见叶昭嬉皮笑脸的,脸色才慢慢缓和。
红娘这才将叶昭引见给他,对叶昭道:“这是薛三刀大哥的弟弟薛明九,字展鹏,也是陆翁的螟蛉义子。”
薛三刀叶昭这才恍然,原来是红娘冥婚对象的弟弟,怪不得喊红娘嫂子,陆翁的义子叶昭忍不住小声问:“副相陆月亭”
红娘耳力极佳,轻轻点头。
叶昭笑着拱拱手,“薛兄。”不知道薛三刀的弟弟怎么会成了陆月亭的义子,这个陆月亭,乃是广西名绅。中华天国,苏红娘为兵马大元帅兼统理院首相,陆月亭则为副相,不算自己这个挂名的天王,在广西头面人物中,陆月亭排第二位,听闻红娘的军费也多他筹募,而红娘虽然挂了首相之名,但实际上这位陆翁应该才是民治的第一把手。
“叶兄台甫如何称呼”薛明九阴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看起来倒是亲热的很。
“乡下人,哪有什么字号我叫叶阿大”叶昭笑着。
薛明九疑惑的看着叶昭一身锦袍,叶昭就笑:“这都是大师姐给我买的。”压低声音,“大师姐要我在广州发展会党。”
薛明九这才恍然,点了点头。
“这说话不便,走吧,咱一块儿去吃早点,边吃边聊。”叶昭笑着招呼众人,想来红娘也饿了。
荣福斋距离全盛客栈十几步路,店面堂堂皇皇,金漆漆的招牌据说已经传了十几代,擦得一尘不染,阳光照耀下刺人眼目。
叶昭等一行六人进了大堂,寻靠北墙的僻静桌台坐下,临近几张桌无人,也好说话。
四名亲卫,有两位留在外面露天摊的茶铺喝茶,两位似朋友般走在一起的则也进了店,坐在靠窗位置,要了两碗汤面。
叶昭心里暗笑,倒也难为他们了,又不是专业间谍,没自己吩咐自不能被薛明九等人看出来,可只怕时间长了就会露馅,等出了荣福斋,与薛明九等分道扬镳就是。
现在早不早晚不晚的不是饭口,几碗清汤面很快就端了上来,薛明九却一直打量叶昭,这时又问道:“叶兄,在这广州城可不比别处,那景祥只手遮天,乡绅民众可都被他灌了汤,他手下爪牙又多,叶兄欲发展我党众,可有良策”
那边阿蔡也恨恨以拳击掌:“这厮乃大清国第一鹰犬,没有他,咱早杀入广东了”
红娘慢条斯理的小口吃着面条,如水星眸似笑非笑的在叶昭身上转了两转。叶昭就有些无奈,喜欢看自己笑话的毛病还是改不掉。
叶昭却是大咧咧道:“这个景祥嘛,无能的很,不足为虑,我要摘他的脑袋易如反掌。”后一句倒是实话,只看自己舍不舍得自杀。
薛明九等人都是讶然,阿蔡更和小青对望一眼,自是同一个念头,这家伙大言不惭,难堪大用。
薛明九目中终于露出一丝鄙夷,不再理叶昭,而是转头问红娘:“嫂子,这两晚您去哪了可把我急坏了”
叶昭感觉得出,薛明九一直在套自己话,或许“叶”这个姓氏令他变得极为敏感,那就是说,他对叶昭叶文武这个红娘的挂名相公充满了敌意,刚刚,或许就担心自己乃是叶昭。
也难怪,虽然他一直未见过“叶昭”,可能都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但抢了哥哥的位置,他又怎么可能对“叶昭”有好感,何况看得出,他对红娘可不仅仅像是小叔对嫂子的感情。
果然,那边红娘问道:“你怎么来广州了”
薛明九就叹气道:“我,我不放心你。”那个坐在他身边獐头鼠目,比瑞四还猥琐,红娘一直未介绍给叶昭认识的想来是他的跟班,这时节就赔笑对红娘道:“夫人,我家公子听说您要去上海,可一天都坐不住,这不就前后脚追来了么他对您,可真是”说着叹口气。
红娘就笑了,笑得很甜,笑孜孜看着陆家这个跟班。
薛明九等人脸色都变了,薛明九知道,“嫂子”尚能给自己几分面子全靠亡兄的关系,正因为如此,自己也就有恃无恐,希望有一天能感动她。可你陆阿福呱噪什么这不作死吗可真不知道俏罗刹举手伤人命的可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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