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田君,您难道不觉得张作霖的shili增长,有些超乎想象么?”
“大仓先生,的确如此,张作霖大肆扩军,却几乎没怎么外购军火,四处投资,却没见他为了钱发愁,而实际上奉天的财政状况根本不行,难以支持他做这么多的事情,帝国政府也极为关注这个问题。”
大仓喜八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失田君,最近我们已经找到了答案,那就是对俄国的贸易,既包括正常贸易,也包括走私,张作霖正在从中牟取暴利,只有这样他才能在短期之内弄到惊人的财富。”
失田不动声色,笑着说道:“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必须要弄到证据,没有真凭实据,我们是不能拿张作霖怎么样的。”
“只要想找,证据就不会太难,我得到了消息,最近从俄国向奉天发来了一列火车,上面就装着大量的黄金,还有军火。您应该知道,在战争期间,各国的黄金都是禁止随便出口的,军火更是严格控制的。我们和俄国还是盟友,绝对不会坐视支那人进行危害我们盟友的行为,大日本帝国一定要站出来主持公道。”
大仓喜八郎说话之间,眼睛之中露出了阵阵凶光,仿佛要吃人一般。这个老家伙也的确有理由恨张作霖,他给革命党提供了二百万的活动资金,结果革命党还没等闹起来,就被奉军消灭了,大仓的钱也成了奉军的战利品。
结果反过头来,奉军有用这笔钱向日本购买了一大批军火,知道了这些情况之后,大仓喜八郎简直郁闷的要吐血。他把张作霖的行动视作对他最大的羞辱,这个老家伙是大仓财阀的创始人。手中人脉雄厚,他最近一直在找机会报复。
因此动用了不少人手,四处调查老张,密集的中俄贸易也在他的监督之内,所以说王铁山感到了一丝危险,也是极为正常的。
老家伙恨不得借机弄死张作霖,不过他还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长,奉军对他的行动已经有所察觉,老东西难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大仓先生,如果这件事情属实。我们的确可以做文章,但是我不主张直接揭露出去,那样只会损人不利己,况且沙俄也是帝国的敌人,让俄国人损失一些没有什么不好。帝国要借助这些证据要挟张作霖。把走私行动的掌控权拿到手中,而且还要限制奉军使用俄制装备。要让他们必须使用帝国的装备!”
失田几次和老张打交道。都没有占到便宜,相反还郁闷的要死,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外交人员,他还是清楚的知道日本帝国的最大利益所在。张作霖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和日本打过一仗的沙俄才是日本最大的威胁。
现在他们虽然站在了同一个战壕,但是这种盟友根本不牢靠。只要欧战结束,日俄必然会重新因为东三省发生冲突,甚至再打一次日俄战争。
因此当失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怎么去削弱俄国。怎么能够独享暴利。显然失田的想法和大仓喜八郎还是有出入的,大仓一心想着出气,要借机整死老张。
老东西也是十足的精明,只要抓住了张作霖的把柄,什么时候都能置他于死地,因此也点头同意了失田的提议。
“失田君,您觉得应该怎么行动呢?”
“张作霖十分狡猾,就是一条狐狸。”失田道:“我们要向派出人手把情况摸清楚,如果可以我认为最好在张作霖管不了的地方行动,也就是过了长春之后,我们就立刻行动,这样张作霖就没有办法翻身了。”
失田说话之间也透着一丝阴冷,他接连在张作霖手上吃闷亏,这个家伙已经学得聪明了,干脆就在老张shili无法达到的地方行动,这样就能避免出现意外,大仓喜八郎也露出了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
就在一周之后,一列军列正在沿着中东路,快速向奉天行驶,负责这列军车的是夏寒,他原本也是奉军的士兵,参加了劫车行动,在战斗之中丢了一条胳膊,再也不能继续当兵了。
对于这些战斗受伤的老兵来说,张廷兰一贯都是尽量优待他们,夏寒头脑很灵活,早年给俄国商行赶过车,懂得一点俄语,了解了他的特长之后,张廷兰就把他派到了兴业贸易公司,往来在中俄之间,负责押运货物。
原本公司只是出于优待军人的目的,给夏寒安排了一个闲职,哪知道转了行之后,夏寒反倒如鱼得水了,他很快就和俄国人达成了一片,结果也在公司里面步步高升,各种收入分红加起来,他也有二十万大洋的家产。
而且这个家伙还从俄国拐回了两个十五六岁的洋妞,昔日的老朋友全都羡慕不已。夏寒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念旧,现在他手下的这些人不少都是奉军裁撤下来的老弱,还有一些死掉的老兄弟的后人。
用他的话来说,要是没有同生共死的兄弟,他早就没有了性命,所以现在他不是给自己活着,还要替那些已经死去的兄弟活着,要活得精彩,活得有滋有味。
本来他已经不用跟着火车来回跑了,不过这次任务特殊,夏寒不得不亲自掌舵,虽然他还不清楚上头具体的安排,但是他也感到了不同寻常,以往都是害怕走漏消息,偏偏这次却要故意露出破绽,走漏风声,生怕别人不知道。
俗话说反常即妖,因此他也加着一百倍的小心,不敢有什么怠慢。列车穿过了黑龙江,进入了哈尔滨,此时的哈尔滨还在吉林省的范围之内,和后世并不相同。
到了哈尔滨之后,夏寒就感到了一阵阵的古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夏寒对于危险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直觉,进入吉林之后,监视的眼睛就越来越多。
正在思考着要不要把情况上报,改变行程的时候,突然来了一批俄国的警察,过来查看列车,这帮人简简单单的看过之后,就转身离开,什么都没说,不过夏寒手里头已经多了一张纸条,这正是奉天传过来的情报。
用中国人传递情报显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对俄国人,怀疑就能少很多,谁也想不到俄国人竟然会帮着中国人办事,就算是日本人想破脑壳,也不会想到这一点的,这就是先入为主,高贵的白人哪里会给支那人送信啊!
夏寒回到了车厢之后,才看了看纸条,他顿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果然这是奉天方面有意为之的,那么接下来就要他把戏演好才行。列车加满了煤和水之后,继续前进,目标就是长春。
这里是中东路和南满铁路的分界线,也是日俄两国的shili范围分界线。经过了漫漫黑夜,到了天亮的时候,火车终于到了长春。正在此时,突然出现了大量的马车到了火车站,夏寒也指挥着手下人将货物全都卸下,然后装到了马车上面,立刻离开了火车站。
他们的行动顿时让早就一路监视的日本间谍措手不及,这次日本人已经基本确定了这列火车就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日本人暗暗集结了一个中队的铁道守备队,就等在了公主岭,只要列车出了长春,他们就采取行动。
可是这列火车到了长春就停了下来,列车上面的东西还都被运走了,这帮日本间谍顿时大怒,这不是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么!偏偏他们在这里人手单薄,没有办法行动,真是要把人急死了。
看着负责押运的中国人慌慌张张的举动,日本人也认定了这里面绝对有问题,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这帮小鬼子急忙xiangshang头请示。
负责行动的日本人也顿时傻眼了,对方使用的是马车,速度也很快,等到日本人到了长春,只怕人家早就跑了。而且这里毕竟是中国的地盘,日本军队只在铁路沿线能够活动,出了铁路,就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顿时也让这帮日本人急坏了,求援的电报发到了大仓喜八郎的那里,这个老家伙顿时就大吃一惊,根据现在的情形,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奉天察觉了日本人的举动,他们想提前逃跑。
大仓眉头紧皱,他这些天正在想着怎么对付张作霖,哪愿意坐失良机,想了又想,他急忙给在长春的日本办事处发电报,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驻守长春的高士傧,无论话多大的代价,都让高士傧出手,把车队拦下来,货物要全部扣住,连同押运的人员,一个都不能放走。
“高将军,鄙人希望您能帮个帮。”
“林村先生,咱们都是多年的老朋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高士傧大咧咧的说道,这家伙是吉林督军孟恩远的外甥,是孟恩远手下的干将和心腹,在吉林的地盘上说一不二,这家伙刚刚包了几个女戏子,正在胡闹的时候,林村正找了过来。
如果是别人,高士傧能一巴掌扇飞他,但是日本人就不一样了,只能笑脸相待。
“高将军,用你们中国的话叫做明人不说暗话,你帮着我们截住一个车队,把人和物资都扣下,我给你五十万日元的辛苦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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