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女孩的眼中掉了下来，漂亮的大眼睛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似的，泪珠从白皙的脸颊滚落。

哭了？

这个认知让顾砚歌一下子有些茫然。

少年白皙精致的脸庞上闪过一瞬的无措，但又很快隐去，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沉默着。

顾砚歌是想移开眸光的，但是看见南妤这个样子，他却是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心脏处传来的一阵刺痛，细密的，像软刀子磨一般的，让他不自觉地抬起了白皙的手，覆在心口处。

少年绯色的唇微微动了动，吐出一句很轻很轻的话，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是你吧，顾砚歌？你的心在痛，因为她哭了。”

眉目如画的少年突然弯唇笑了，惊艳，不同于他平时嘴角时常挂着的冰冷笑意。

这个笑，竟是带着几丝极浅极浅的脆弱和自嘲。

顾砚歌就这么盯着南妤。

大概几分钟以后，他先开了口。

“别哭了。”

少年的声音平淡，虽然好听，但是听起来几乎像是没有什么情绪似的。

南妤抽噎着。

她垂着脑袋，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已经略微肿了几分，长长浓密的睫毛上面，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小巧的鼻子略微红了几分。

女孩嫣红柔软的唇瓣略微张着，眼角发红的样子，看上去好不可怜。

然而，在顾砚歌看不到的地方，女孩垂下的大眼睛里面，闪过的一丝暗沉和冰冷。

“有什么好哭的。”

想了想，顾砚歌添上了一句，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

“就这么想他？有这么委屈么？”

少年精致狭长的眉挑起，绯红唇角的弧度略微弯了下。

听到顾砚歌这么说，南妤立马抬起了眸子，她的目光略微有些冰冷。

然而，看到顾砚歌的模样，南妤却是愣住了。

少年的睡衣领口略微敞开，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黑色真丝的睡衣衬着雪白的肤色，竟然有种莫名的旖旎感觉。

他像是刚睡醒的模样，头发也是完全乱的，脑袋上甚至翘了一撮呆毛。

顾砚歌刚刚打了个还欠，那双狭长潋滟的桃花眸里面漫上了一层水雾，漂亮极了。

南妤干巴巴地来了一句，“当然想了。”

马上，她又理直气壮起来了，连小身板都挺直了。

小姑娘甚至是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听起来像是机关炮似的。

“我能不想他么？我这么喜欢他。”

“碰到这种事情，要是砚砚的话，根本不需要我操心什么东西，他自己就会帮我解决了。”

“所以，我当然想他了。”

第二人格被气到了。

良久，他淡淡吐出一句话来。

“蠢货。”

这是第二人格是在骂主人格的。

也不知道这蠢货到底喜欢那兔子什么。

莫名其妙的，少年觉得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

顾砚歌走到了阳台前，站在一扇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前，修长笔直的身形略微曲起，再一只手捏着手机。

因为个子的缘故，他做这个动作就极为勾人。

“所以，要我做什么？”

最后，还是顾砚歌先妥协了，他看了眼那只可怜巴巴的兔子，还是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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