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南妤没事，顾砚歌提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下来，白皙的手指伸出，他有些头痛地捏了捏眉心。

但是听到这妮子的一句“哪位”，少年殷红的薄唇抽了抽，觉得自己快自闭了。

“我是顾砚歌。”

清冽干净的嗓音，平静无波中带着股莫名的意味。

顾砚歌？

噢，顾砚歌啊。

等等。

南妤：“！”

小姑娘半眯着的眼眸瞬间睁大，黑葡萄般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极浅的惊喜，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偷偷清了清嗓子，女孩软糯的嗓音带着抹小小的雀跃，“顾砚歌，你找我什么事啊？打这么多的电话……”

顾砚歌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淡淡道：“我昨晚失眠了，闲着没事干。”

一句话怼的南妤几乎说不出话来。

小姑娘鼓了鼓白嫩的面颊，眼眸瞪得圆圆，咬了下嫣红柔软的唇瓣，“你无聊！”

委屈巴巴的控诉。

女孩细嫩的手指动了动，下意识地就想挂掉电话，但还是控制住了蠢蠢欲动的手指。

不能任性！

顾砚歌凭什么惯着她？

沉默了几乎有半分钟，南妤没说话，顾砚歌也没说话，但是电话也没有挂断，气氛一时间的尴尬几乎能从屏幕间溢出来。

电话对面的少年，有些慌乱的抿了下樱花色的薄唇，漂亮剔透的眸子颤了颤。

又说错了？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抱歉。”少年淡漠的嗓音，对面传来很浅的一声道歉，细听莫名还有几分的委屈意味。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女孩未说出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南妤尬笑了两声，她立刻转移了话题，“顾砚歌，你怎么一个礼拜没来上课啊？她们还说你休学了……”

少年漆黑漂亮的眸子闪了闪，避重就轻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家里有点事，没有休学。”

他是真的不想再回想起那天的感觉，那种仿若山崩地裂的极致痛意，就像一颗心被生生撕成两半，鲜血淋漓。

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去，向来理智冷静的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暴虐的怒气充斥神经的感觉。

那种痛，他不想，也不敢去回忆……

少年垂下的眼眸，精致漂亮，浅浅的碎光，带着抹惨然的脆弱。

“噢，这样啊。”

南妤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个人之间又沉默了。

女孩犹豫着开了口，“那个，顾砚歌，我现在要起床了，就先不和你说了。”

起床？

“你住哪里的？”少年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女孩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南妤：“额，我住家里啊。”

家里？

少年默默垂下眸子，清风朗月般的眼瞳闪过一丝自嘲。

他还真是傻了。

南妤在S市怎么可能没有别的住处，也不知道他这一晚究竟是在担心什么。

关心则乱么……

顾砚歌笑了笑，唇角的笑意温软如画，仔细看他那双极致漂亮的眼眸，能看到浅浅的红血丝几乎布满了整个眼眸，给原本幽黑深邃的瞳孔添了几分神秘。

“好。”

少年轻声道：“你挂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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