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头散出来的味道臭的跟公共厕所里面的粪坑似的，可能对于赵清风而言，他没有时间去清洗吧。

浴缸里全都是黑色的浑浊物，浑浊物的上面飘着一推毛茸茸的东西，类似那种微生物，蒋头儿这时候正捂着左眼睛在那里观察，我捂着鼻子，在他身后大口的喘着气，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蒋头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拖布杆子，他把拖布杆子的头插进了浑浊物里面，就跟煮饺子似的，开始豁落起来。

浑浊物上面那些微生物都被冲到了一边，在拖布杆子匀速的带动下，我发现好像有些东西从底下飘了出来，那些东西很碎，由于屋里的光是红色的，我的眼睛此时有些难受，飘起来的东西看起来有点黑，有些已经集中到了一起。

蒋头儿把那个东西用拖布杆子给挑了起来，由于他离的有点远，他就招呼我蹲下身去瞅瞅这玩意是啥，我虽说有点不乐意，但奈何人家是领导，咱也真没招儿。

我捂着鼻子蹲下身，发现那玩意虽说是团团到了一块儿，但如果仔细瞅的话，就跟很多根细线缠绕在一起一样，我闭上眼睛努力的思考这玩意可能是什么东西，猛然间，我就喊了一句，“头，这特娘的是一团头发啊！肯定是那姑娘的头发！”

蒋头儿疑惑的盯着我就问，“你确定”，我点点头就说当然了，紧接着蒋头儿就跟我说你起来吧，完了他就跟我说了一句，“其实我也是那么认为的！”

靠！我承认，我绝逼被你耍了！

蒋头儿拿起电话通知王昭君和技术队过来，挂了电话以后，他领着我又在这屋里头转了一圈儿，由于这家伙这两天忙的要死，所以他就跟我确认一下，就说当时那个骷髅拉车的人是不是用冰爬犁逃跑的。

这个逃跑方式，我和刘威已经确认过了，我就点头说是这样，蒋头儿扫了一圈儿四周，他这时候就问我，“我咋找不着那东西呢？”

我有点不信邪，就绕着这个地下室又走了那么一圈儿，眼下这个地下室除了装浴缸那个单间是独立的以外，其他就是大空堂，啥玩意都一览无余。

我跟蒋头儿摊开手，跟他表示说我是没辙了，蒋头儿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他就领着我走到了一层。

我不清楚蒋头儿到底要干啥，我也没问他，来到一层以后，蒋头儿先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儿，一层也摆着一些赵清风的作品，不过这里的作品要比楼下的那些正常多了，基本都是景物写生，还有一副没完成的画，上面贴着很多鸡毛，鸡毛的四周黑了吧唧的，我走进去一瞧，原来是血！

赵清风的卧室是在一楼的西墙角，卧室此时上着锁，蒋头儿拿出细铁丝把门给鼓捣了开，我俩走进去以后发现，这个赵清风还真是特么的挺变态。

在这个大约二十平方米的卧室里面，挂满了形形色色的女性衣物，有裙子、内衣、头套、还有一些另类的服装以及各种道具。

卧室的床上放着一堆赵清风脱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内衣裤，不过清一色都是女性穿的，他的床脚叠着一件浅蓝色的男性牛仔裤，牛仔裤的下面是一件男性绒衣，蒋头儿捂了下眼睛，而后他就把那件牛仔裤和绒衣拿在了手里端看了一会儿，他跟我说，“浩子，我估么着这赵清风可能有双重人格！”

我点点头，从心理学角度来分析的话，他还真是这样，他的内心有两个独立的封闭空间，一个是用来创作，一个是用来社交，他创作的时候则是会穿上女性的衣物，而他出去的时候，应该是说参加某种活动的时候，应该还是挺正常的。

蒋头儿这时候让我看那件牛仔裤，我端详了一下发现，那上面还有一些新鲜的气味，应该是刚买来不久还没来得及上身的那种。

蒋头儿这时候跟我说，“你还记得赵清风说过他要出名儿了这件事吧？”

我点点头，就反问他，你是说，这些衣服是准备那个时候穿的？

蒋头儿说差不多吧，他扫了一眼四周，床头那里有一个电脑桌，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嗡嗡的工作着，电脑的旁边插着一张u盘，蒋头儿跟我说让我打开电脑，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我坐在床头翻开显示器以后，发现屏幕里面的对话框，显示的是一个国外的网站，虽说我不认识那个网站上面的字，但是一眨眼，我就看到了那个网站上贴着很多张赵清风地下室的那些残酷作品的照片，照片被放在了网站的首页上面，而且还是一种封面推荐，就跟网络站那种封面推荐差不多。

我点击进入那个封面以后，弹出来的是一个类似影集的那么一个东西，影集的下面有一个播放图标，我点开以后，影集开始逐一的播放起来。

影集里面的内容跟我和蒋头儿在地下室里面看到的差不多，只不过经过光学处理的照片以后，看起来比地下室里面的更加清晰了。

播放影集的时候，底下还出现了很多网友的留言，不过那些文字我压根儿就看不懂，只能先把它忽略了。

刚才播放影集的窗口现在转换成了一个类似投票的窗口，窗口里面有好几百种作品，赵清风的这个作品目前排在了第二位。

蒋头儿这时候兑咕我一下，就说你把排第一那个点开让我瞅瞅，我点开以后发现，排第一的根本就不能算是什么画，重头到尾全都是一片黑色，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蒋头儿问我是不是电脑坏了，我晃荡了一下鼠标，就说不是电脑的事儿，完了我就跟他分析说，估么着这个网站就是一个另类的艺术网站，咱俩都是门外汉，我建议咱们还是找个懂这些字的人看看再说吧。

蒋头儿属于电脑白痴，他就说行，完了他让我检查一下这个u盘，看看里面有没有啥秘密，我点了移动硬盘，但是特么很不巧，赵清风竟然给加密了。

我把u盘拔出来放进了物证带，一会收队以后去找技术队去破解，紧接着我俩又在这个卧室里面翻了一大圈儿，我记着松江国际大酒店抛尸的那个人穿着的是一件灰色的羽绒服，我就寻思能不能在里头找到，但是我都把里面的衣服翻光了，我愣是没发现。

奇了怪了！我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蒋头儿问我咋了，我就说找不到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任何物证啊，他也没接我话，就领我走出了赵清风的画室。

我俩在外头一人点了一根烟，然后蒋头儿招呼那俩民警把赵清风这家伙给带过来，恰逢这个时候，王昭君她们也过来了，蒋头儿就和我押着赵清风，又回到了地下一层。

赵清风有点抗拒，一进屋儿就大吵大闹的说赶紧把他给松开，对于他这种变态来说，我恨不得削他一顿，我就让工作人员找了个板凳，硬是把他给按在了上面。

赵清风的那些作品都被工作人员给摆到了他的面前，大家都好奇的瞅着这个变态，以至于都差点忘记干活了。

蒋头儿这时候捞过来一个凳子坐在赵清风的对面，他就问他画的这些画是啥意思。

赵清风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而后就有些呆滞的冲他画的那些作品傻呆呆的发笑，我兑咕了他一下，就说赶紧交代问题。

他怒视我一眼，就反问我，“这画儿多美啊”

美？！美你妈了个巴子啊，挺好一个姑娘就这么被你给霍霍死了，你还能说是美？！

我就问他，“那画里的女人叫啥名？”

赵清风张着他的大嘴就这么瞅着我，我发现这家伙很埋汰，头发全都油滋滋的，满嘴的牙也黄了吧唧的，我对他完全没有好感，就使劲的推了他一下，“你麻溜说！”

赵清风差点被我给推倒了，他也没像一般人那样生气，而后就自言自语在那里嘀咕，“瑶瑶，咱们终于出名儿了，我也把你的愿望传达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你开心吗？”

我看了一眼蒋头儿，这家伙此时说话语无伦次的，我还真担心他到底是不是神经病，蒋头儿示意我先别说话，紧接着，他就冷不丁的问赵清风，“我说你的这些画儿，画的可真挺好！”

蒋头儿说话间还冲赵清风竖起了大拇指，果然，这家伙的目光被蒋头儿给吸引了过去，蒋头儿接着跟他说，“我吧，是个俗人，不过今儿个也算是大开眼界了，我听说你们鼓捣艺术的，不都得有个什么核心价值观吗？你跟我唠唠呗，这些画都有啥内在的含义啊！还真别说，那小姑娘长的可真带劲儿！”

赵清风听完以后就笑了，他接话说，瑶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女孩儿，也是这世界上最最崇高的艺术品，你问我这幅画最大的意义是哪儿？那就是天堂啊！

“天堂？！”蒋头儿转了转眼珠子，就说他没听明白，什么天堂啊，你的意思是说，瑶瑶她上天堂了？

赵清风摇了摇脑袋瓜子，就说，“不不不，你理解错了，不是上天堂，而是享受去天堂的那个过程！”

我心里猛地一檩，自我从警以来，能把杀人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也就只有面前这个疯子了，蒋头儿这时候问他，“过程，死亡的过程？”

赵清风又摇摇头，就说你错了，是重生的过程！

我真想一拳头闷死这个逼养子，这不是扯犊子呢吗？蒋头儿也没生气，就接着顺着他的话问：“你说的那个重生，我理解的意思吧，其实跟死了差不多，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为啥非要选择这个瑶瑶呢？别的女孩子不行吗？”

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看到赵清风的瞳孔猛地一收缩，他就说了句，当然不行！我只能用瑶瑶！

蒋头儿点了一根烟，就问他为什么呢？

赵清风又欣赏了一眼他自己的作品，就跟我俩说，“我俩是有契约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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