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银币’?”高森真澄抓起听筒,语气恶狠狠的,“江夏推理的时候你就在场,对吧。那时你怎么一声都不敢吭?!——还说什么‘手段高超的远程杀人绝招’、‘一定不会让那个侦探看穿’,结果在江夏眼前连两分钟都没撑到!”
“送葬银币”短暂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时,他的语气虽然依旧神秘而平静,但却微妙地少了一丝嚣张:“怕什么,看穿手法又如何?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否则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高森真澄:“……”好像还挺有道理……
或许是感觉到了她态度的缓和,“送葬银币”继续道:“而且今后我不会再让你杀人了。哪怕江夏再怀疑你,只要拿不到证据,他就什么都没法做。”
“……不会再让我杀人?”高森真澄怔了一下,一时难以相信,这场看不到止境的威胁,竟然就这么结束了。
“送葬银币”:“是的,不过我还需要你帮个小忙——做完这件事,我们就一拍两散,继续过各自的日子。”
高森真澄沉默了一下,虽然满腔怒火,但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希望的曙光,她到底还是妥协了:“好吧,什么事?”
……
夜深人静。
高森真澄悄悄溜出房间,按照“送葬银币”所说,穿过走廊,来到了一处虚掩着房门的房间,和对方见面。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屋里没有点灯,高森真澄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一边跟屋里那个不知在哪的人说着话:“你约我过来,怎么不开灯,怕我看见你的脸吗?”
走了两步,她忽然脚下一顿,闻到屋里有一股隐约的味道。
“……”香水味?
高森真澄下意识地嗅了嗅,这味道,她好像在谁身上闻到过……
没来得及思考更多,一道人影无声出现在她身后。那人抬起手,用拿着沾有麻药的手帕,用力捂住了她的嘴。
高森真澄:“?!!”
……
酒店太大有时也不好。
比如发生在一个房间里的事,他房间都无从知晓。
桥本摩耶深夜睡不着觉,悄悄趴在窗口观察侧面大楼亮灯的窗户。正看着,房门咔嚓一声,猪冢次郎走了进来。
“!”桥本摩耶顿时警觉,转过身看着他。
猪冢次郎虽然是个看守人,但这家伙显然不太老实,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非常有限,而且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要么嘲讽他,要么想从他这套取情报。
惧怕倒是不至于。但每次他来,桥本摩耶都不得不使劲按捺下一不小心就蹿出来的杀意,一来二去,他感觉自己脾气都变得比以前好了不少。
桥本摩耶:“……”同时也忍不住怀疑面前这家伙是乌佐派来折磨他的。不过再怎么想,乌佐都不可能干涉看守他的人选……
桥本摩耶只好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什么事?”
猪冢次郎也懒得跟这个疑似“伙同江夏害死大哥”的人寒暄,开门见山道:“你跟江夏认识对吧。”
桥本摩耶警觉,这家伙该不会想把他也卷进去吧:“算不上认识。”
猪冢次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呵,别装了。上次的案件报道我看过,包括一些小报发出来的直播——你这家伙根本不是跟江夏第一次见面。”
“都说了他不是我部下,我也不是他同伙……”桥本摩耶说到一半,累了,“唉算了,随你怎么想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猪冢次郎见这小子不再嘴硬,这才像个得胜的上位者一样,点了根烟,悠然道:“我请来的宾客里有不少人物,警方没法把人扣得太久,明天要是还没进展,大概就会让人各回各家——到时候拿你的邮箱给江夏发一条消息,约他在楼后见面。”
“拿我的邮箱发消息?”桥本摩耶怀疑这家伙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还记得你是负责我的看守人吗?你想跟我同归于尽,顺便带上这位黑泽老哥?”
已经变得有些佛系了的黑泽和马听到这话,顿时也没法再佛下去。他记得很清楚,这附近可能还潜伏着一个组织干部,那人正时刻准备灭口保密。
黑泽和马不好直说,只好委婉道:“我警告你啊,你不要挑战组织的灭口能力。”
猪冢次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又不是让他去见江夏,只是找个合适的借口把人单独约出来——这小子肯定有不止一个身份和邮箱,随便拿一个就能对付着用了,也不算是泄露身份。”
桥本摩耶:“……”
……这家伙怎么就跟江夏杠上了。
难道这就是正义侦探和犯罪分子之间的天然对立?
桥本摩耶狐疑地打量着猪冢次郎,想起这人前几次的言行和放出来的狠话,他忽然眼角一跳:“你该不会真想实行你那个让江夏断错案子、抹黑他名声的计划吧。”
猪冢次郎没有否认,反正桥本摩耶现在也没法跟外界联系,他懒得遮掩:“试试又怎么了?”
就算江夏没上钩,这样也能瓦解江夏和桥本摩耶之间的信任。然后他就能逐个击破,让这俩害死猪冢太郎的坑货付出代价。
“……”桥本摩耶是真的想撬开这家伙的脑子看看了,“不是……你弄懂这些凶杀案的前因后果了吗,就敢横插一脚,你就不怕把自己卷进去——”然后连累到无辜的我?
“哈哈。”猪冢次郎神秘一笑,“你怎么敢断言我没弄懂这一起案子?——好了,赶紧给我你的邮箱。”
“运气好的话,明天就是那小子身败名裂的时候。”
……
几分钟后,猪冢次郎志得意满地离开。
桥本摩耶叹了一口气,抬手在自己眼前扇扇风:“这家伙真是从头到脚到气味,任何一点都让人想揍他。”
黑泽和马玩着手机嗤笑:“这小子电视剧看多了,总喜欢跟风那些成功人士,偏偏还没跟明白——人家成功人士喷香水,稍微沾点意思意思就行了。他倒好,每次都一大股香水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接了什么香水广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