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正好赶上假面剧彩排结束,后台的不少工作人员,都拥到了舞台那边,善后收尾。
江夏像避开精英怪一样,避开了剩下的零星几个工作人员,在后台找了一会儿。
他逐渐穿过中堂,来到了另一侧区域,停在一扇门前。
这里是道具室。
江夏隔着门嗅了嗅,暗暗点了一下头——那几团三天前掉落的杀气,应该就在里面。
他轻轻推开门,在一众各式各样的道具间穿行,最后停在了墙角。
这里放着一只棺材——一只低配版的埃及法老棺,大概只是用于凑数的背景道具,它制作得并不花哨,表面泛着陈旧的铁色。
江夏左右看了看,没见有人,愉快地一把掀开了棺材盖。
正要取出“宝盒”中的杀气奖励。他动作忽然一顿,对上了一双惊恐的眼睛。
——道具棺材里,竟然塞着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熟人…
——远山和叶被道具麻绳绑成了粽子,嘴也堵着。棺材盖忽然被人打开,她看着外面的江夏,一呆之后,瞬间从惊恐变得泪目,扭动挣扎,唔唔唔说着什么,一副荒郊野岭见到了亲人的架势。
江夏:“”
他把人拎出来,解开绳子,另一只手悄悄摸向棺材底部的一大团杀气。
没等抓到,远山和叶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有人要杀人!—那个名演员,他居然要杀人!”
江夏:“!”
难怪这个剧场,杀气这么多既然远山和叶出现在了这,那服部平次应该也就在附近了吧。
江夏拍了拍远山和叶的背,友善地安慰道:“别急,慢慢说—一出什么事了?”
远山和叶揉着酸痛的胳膊,脱力地瘫坐在旁边,叹了一口气:
“前几天,平次收到了一封带钱的委托函。寄信的是这个假面剧团的经纪人——他们最近要出演那部‘愚蠢的胜利,担心有人会因此遭到厄运,而且听说排练过程中,确实出现过可疑的情况,所以想找平次过来看看情况。
“我是来帮忙的!谁知平次居然说我碍事,让我去一个人逛街买特产—逛街这是一個人该做的事吗!呵,太小看人了!”说到这,她眼底的脆弱和慌张不见了,忍不住愤愤攥了一下拳,手里的一截绳子被捏得嘎吱一声,隐约有粉末从她细嫩白皙的指间飘落。
江夏已经习惯了这群“柔弱女高中生”的诡异战斗力。
他一边听,一边镇定地把旁边的棺材盖上,物归原位。
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你刚才那样……这家剧团,真的有问题?”
“嗯!问题很大。”远山和叶回过神,继续道:
“我气不过,所以平次在前面看彩排的时候,我偷偷溜到了后面调查。
“在这间道具室里查看的时候,彩排好像结束了,我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这一处房间…
那个,你也知道,擅闯人家的道具室不太好,所以我躲了起来。
“本来以为进来的,是存放道具的工作人员,谁知却是那个在假面剧中饰演‘国王’的驹家宏——那个超有名的老演员!
“他在剑架旁边待了一会儿,换掉了上面的一把剑,然后对着手机,阴森森地嘀咕说远山和叶换上了一副老头子的沧桑语调:“京子,也不知道你去哪了,但你一定要看最近的新闻啊——那个玩弄你感情的混蛋,即将意外死亡。他那充满罪恶的胸膛,会被审判之剑洞穿。”
“他一定是把那种会伸缩的道具剑,换成了真的利剑!——刚才就是最后一次彩排了,
一会儿真正开演的时候,王子的胸膛,会被大臣的‘利剑刺穿,驹冢宏一定是要借机杀掉王子!”
“我来之前,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要害人。而且他笑得太吓人了,我、我真的很震惊,
不小心撞掉了旁边一颗道具球。下意识地弯腰去捡,他就忽然从后面电了我一下。”
“之后再醒来,我就在棺材里了。”远山和叶眼泪汪汪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居然随身携带电击器,他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江夏眼神微不可查地一飘:“…”实不相瞒,他也带了电击器……
毕竟这种东西,似乎对高武力值的人士有特攻作用,能轻易跨级放倒可怕的对手。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这只对高中女生有效,还是男的也能用……改天如果遇到赤井秀一,可以让“乌佐”带着它尝试一下。
江夏很快回过神,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附和远山和叶刚才的话:“确实,他一定蓄谋已久。”
顿了顿,他又意思着征询了一下同学的意见:“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先去找服部?”
远山和叶想起刚才吵架的事,又看看旁边、江夏这个破案方面的绝佳帮手,果断摇头:“不找!”
毕竟是大阪府警刑事部长的女儿,远山和叶对一些事颇为了解。
她摸着下巴,有点忧愁地说:“只是替换了真假剑,还什么都没发生,现在这种程度,
警察来了也没法处理,那位‘国王完全可以狡辩说年纪大了,道具放错了位置’之类的话,
把警方打发走。”
江夏点了点头,接着她的话说:“而要是事情被他糊弄过去,被他盯上的受害人‘王子提不起警惕,他們又在同一家剧团出演,这么下去,总有一天难免还是会发生命案—
既然这样,不如把事情搞大一点?”
“把事情搞大?”远山和叶低低重复着这个词。服部平次性格比较耿直,两个人迂回处理事件的时候不多,她好奇地望向江夏,“具体怎么做?”
江夏坐在她对面的棺材上,像个悠闲的剧本家:“弄错了真假剑这种可大可小的事,
恐怕只有当事人才会真的在意——饰演那个‘被剑刺穿胸膛’的王子是谁?”
“是罗伯特。”远山和叶对这个小鲜肉演员印象深刻—一倒不全是因为那人长得帅,而是他有着一头非常粉嫩的头发,听说还是天生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遗传的奇妙血统。
她听着江夏的话,眼睛一亮:“我知道他休息室的位置,来的时候,我路过过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