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油,先倒油,以前都是先灭门,后倒油,我寻思着那是为了避免对方跑,所以先弄死,可这次跑不了,我们可以先倒油,也不担心被他们发现。”樊稠举手提议道。
“那就先倒油吧。”李傕无所谓的说道,流程什么的以前还讲究点,这次赵氏那些人又跑不了,一点都不慌,怎么开心怎么来。
然后李傕,郭汜,樊稠三个恶人,一人提了一缸桐油开始到处乱倒,一路倒到地牢最深处,而赵氏全家都在这里,男女老少皆是如此。
这些人在看到李傕三人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颇为惊慌,而赵昱的兄弟当场就开始求饶了起来,可惜李傕三人那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说灭你满门,那就绝对不会放你一条活路。
“不要慌,不要慌,我们是加急来送你们上路的。”李傕顺手将桐油直接泼了进去,浇了赵昱兄长一身。
“我想你们也知道赵昱犯了什么罪行,所以也别解释,也别求饶,做什么事,就要有为什么负责的觉悟。”郭汜可劲的往里面泼桐油,地牢里面的赵昱家人不管是年纪大小,这一刻都明显有些理智崩溃。
因为在他们看来,李傕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要活活烧死他们,然而事实上并不是,李傕三人虽说是刽子手,但他们讲究能让人死得快最好让人赶紧死,这是战场上养成的习惯,毁尸灭迹可以之后再做,死了再搞这些行为是最便捷有效的。
活着搞这些,除了让人受罪,其实意义并不大,故而李傕这哥仨并不至于搞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他们接的工作是灭门,那肯定要亲手将这一家每一个验明正身,然后弄死,之后才会一把火烧成白地。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赵昱,是赵昱做的,跟我们没有关系!”赵昱的兄长赵容惨厉的哀嚎,跪在地上疯狂的求饶,然而李傕三人只是冷漠的往里面浇桐油。
等将三大缸桐油倒完,地牢深处已经铺满了桐油,而赵昱全家身上也浸满了桐油。
到了这个时候种辑踩着桐油走了过来,看着一身油污的赵容,“说这些都没用意义,是赵昱做的没错,你们没资格贪污也没错,但赵昱依靠自身地位获得利益落到了谁的头上,谁就需要给个交代啊。”
“更何况长兄为父,既然没分家,那就是一家人,总不能分享了民脂民膏,却又说与你无关?”种辑平淡的说道,“人是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哪怕因为社会制度,不去举报,分家了,我们也不会找你,可你既然享受了赵昱贪污带来的好处,那就需要用命来还了。”
种辑的话,不轻也不重,但却完美的兼容了道德和法律。
“种侍郎的话,确实是非常有道理,比哥仨大老粗说的好的太多了。”郭汜站直了身子对着种辑说道,之前郭汜听到赵容的话就非常不爽,可郭汜知道辩论这种事情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但种辑的反问让郭汜很满意,他就讨厌这种饶舌之辈。
“分家了就能放过?”赵容就像是被种辑的话打碎了内心最后一丝侥幸之后,怒极之下反问道。
“分家了,你大概会被流放。”种辑平静的说道,这件事肯定会连坐,但如果赵容跟赵昱分家,各过各的,根本没享受赵昱贪污带来的好处,经核查之后也确实是如此的话,那么赵容全家最多是流放。
这种流放更多是因为弟弟罪大恶极,长兄教化不当,然后被波及,并不会像现在这样也跟着一起处死。
“好了,疑惑也解除了,死因也明了了,想必徐州刺史也不会在这一方面欺骗我等,就当已经验明正身了,各位改上路了。”李傕平静的看着地牢地面的所有赵昱家人说道,然后郭汜等人皆是掏出连弩,对着地牢里面扣动扳机。
超大威力的箭矢,将昏暗的地牢搞得颇为血腥,被强行带过来的刘协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残暴的一面,当场就差吐了。
这实际上是李傕三人故意的行为,种辑这个内奸是个很神奇的家伙,至少李傕三人已经受到了种辑的影响,愿意配合种辑进行一些调教刘协的举动,毕竟刘协过于膨胀思维模式,对于种辑而言,是非常进行打磨的,因为这种行为,在这么下去,很有可能害死刘协。
奉高,徐州两次的遭遇,已经让种辑明白,光靠自己和王越是不可能护得住的刘协的,刘协的作死程度在目前这个社会大环境下,实在是太高了,高到种辑连人都没带过来,刘协可能就已经死了。
奉高那次是王越够快,徐州这次是王越够强,可以后呢?万一失手了呢?准确的说,这一次已经失手了,要不是种辑瞬间逮住机会变成了西凉铁骑的自己人,刘协未必能安稳的活到现在。
必须要让刘协认识到,他所谓的一切雄图霸业,在真正的力量之下到底是有多么的脆弱。
对于这种恐吓和威胁的事情,李傕三人当然是非常愿意配合了,毕竟这哥仨搞恐吓威胁是非常擅长的事情。
三十发弩矢射光,李傕打开地牢,当着刘协的面,给每一个尸体上补了一刀,练气成罡的罡气,配合着唯心效果,一刀过去,血溅数尺,这一刻的刘协就像鹌鹑一样努力的缩身,生怕被李傕关注到,然后给自己也补上一刀。
“好了,都上路,引火。”郭汜随意的给了樊稠一个眼神,这戏是安排好的,否则谁家沙雕会先倒桐油,后杀人。
郭汜三人就站在地牢外边,脚下就是桐油,实际上刘协和种辑脚下也是桐油,这是种辑要求的,这些文臣,真玩命起来是非常狠的。
璀璨的火星落到了桐油之上,火焰骤然升腾,而种辑一路跟过来的印在地面上的引火纹路也骤然被激活,瞬间火焰就猛地燃爆了几米高,而后因为空气流动的原因,直接在地牢之中形成了一道火龙卷,滚滚的黑色烟气带着恶臭直接出现。
李傕哥仨站在火场上一点不慌,种辑则是按住自己发梢,毕竟他没有唯心能力,一袭长发,如果被火燎了,那真就保不住了。
这个时候已经浸染的差不多的地牢快速的燃烧了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刘协疯狂的大吼,火焰已经布满了刘协所能看见的一切,而李傕三人也因为火场的高温,导致在刘协眼中就像是扭曲的恶魔一样。
“这火焰有点猛啊。”李傕一点都不慌,虽说加了猛火油,桐油自己三人倒了几缸,进来之后,又让后面的家伙从门口又倒了几缸进来,但是开着唯心防御的李傕一点都不慌。
“是啊,是有些猛。”郭汜点了点头,“赶紧的留个影,然后干一杯,我们也往出走,来来来,都喝点,这是我从长安那边专门购入的蒸馏酒,就是一个刺激。”
“留影技术已经开启了,赶紧倒酒,我感觉唯心的消耗有些大,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樊稠接过酒杯有些不解的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李傕接过酒杯,然后郭汜打开酒囊,给自己三人倒酒,接过酒刚倒出来就着了。
“喝啊,看什么看,说好了在火场喝的。”郭汜虽说也有些懵,但是自己吹的牛,必须要吹到结束,然后郭汜端起还在燃烧的酒,吨吨吨三大口喝了下去,李傕和樊稠见此,也不犹豫,也干了。
这个时候刘协已经快疯了,因为火真的烧到他身上了,虽说是烧到捆他的麻绳身上了,但这也是刘协有史以来极少数的大危机。
地牢的门口,伍习正在指挥手下,顶着滚滚的黑烟,将一缸又一缸的桐油往里面倒,这也是为什么樊稠感觉唯心消耗非常大的原因,因为随着一缸缸的桐油倒进去,地牢深处因为地势问题,桐油已经漫到了鞋底的位置。
“继续倒吗?”手下士卒有些慌,老大还没出来啊,这火已经起来了,再继续倒,你确定没事吗?
“没事,没事,老大说的,继续倒。”伍习浑然不在乎的说道,“安心,老大他们有唯心,能顶住。”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火舌直接从地牢门口燎了出来,伍习一群正准备继续倒桐油的家伙,手上的桐油直接着了,二话没说,直接往里面泼,瞬间火浪又大了三分。
与此同时,李傕三人也终于发现自己可能玩漏了,二话不说往出跑,然后跑到半路上,李傕三人可算是记起来刘协和种辑还在里面,又往回跑,同时没跟进深处的王越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不对,冒着大火往进冲,然而地牢里面乃是桐油火场,烟熏火燎,什么都看不清。
王越冒火冲进来,也完全看不清前路,只能强提一口气,挥剑强冲,然后砍到了承重墙,火焰的灼热,烟雾的毒气,以及王越的爆发,这地牢完全一副要完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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