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东厂的目的是什么?
很多人就是为了求一口饱饭。
人在困境的时候,通常都会丧失掉良性。
可到了董大宝他们这个份上,已经不是求存了。过了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就要向上一步。更大的权势、更多的财富,才是他们想要的。
只不过原本大家没有这个机会,现在张诚给了大家这样一个机会。
“回去之后,各自找消息。一句话,这次谁的功劳大,谁的奖赏就最丰富。”
“是,公公!”众人连忙一起抱拳躬身。
等到所有人退出去之后,张诚连忙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太监,笑着问道:“怎么样?有没有镇住他们?”
“公公威势无双,当然没问题。”旁边的小太监连忙拍马屁。
张诚笑了笑,连忙对着小太监们说道:“把这些金子都装回去,箱子抬回去,缺的那些等一下咱家补上,千万别弄丢了!”
“这可是库房的东西,拿出来让他们看看还行。这要是有什么闪失,那就完蛋了。”
旁边的小太监嘴角一抽抽。
刚刚公公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意气风发的指着这些箱子,告诉他们谁把事情办好了,谁都有重赏,这些黄金都给他们分了。
你这种行为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
张诚看了一眼小太监,问道:“你有什么意见?”
“回公公,奴婢可没有意见。”小太监连忙说道:“只是等到这些人把事情办成了,怎么办呢?公公可是答应了给他们这些黄金……”
“你知道个屁!”张诚没好气的说道:“等到事情办成了,我还差这点黄金?”
“京城这么大,这次牵扯的人这么多,事情就这么严重。我要是不能赚个盆满钵满的,那就直接去刷夜壶好了。”
“只要他们用心做事,这一次钱一定少不了。”说到这里。张诚的眼睛都亮了,整个人兴奋的不行。
他已经有了详细的想法和计划,相信能够成功。
紫禁城,乾清宫。
朱翊钧躺在六姑娘的大腿上,任由六姑娘揉着头、不时的往嘴里面放一颗果子。
两人相处的非常好。
吃了一瓣橘子,朱翊钧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轻声问道:“锦衣卫那边怎么样?”
“他们没有当着奴婢的面说,不过奴婢看得出来,他们这些人恐怕会避重就轻。”陈矩站在一边轻声说道。
“早就在预料之中了。”朱翊钧轻笑了一声。
锦衣卫是暴力衙门,刘守有本身就不合适。如果不是张居正给他撑腰,这个位子他是坐不稳的。
管控下面的人,那就不用想了。那些人对刘守有足够尊重,是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张居正。
如果是为张阁老做事,那些人肯定会尽心尽力。可是这一次这样得罪人的事情,他们不会愿意干。
那些人身后都有人,文官勋贵的夹杂不一,这人物关系复杂了,利益牵扯也就多了,做事可就没那么容易下得去手。
“东厂那边有消息吗?”朱翊钧没把锦衣卫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转移到了东厂。
这一次,他就想要看看东厂能不能用,或者说是张诚能不能用?
如果不能用的话,马上换人。
“回陛下,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东厂那边的事情可不是奴婢能打听的。”陈矩连忙躬身,一脸的严肃认真,还带着一些畏惧。
朱翊钧转过头瞥了陈矩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陈矩这才松了一口气,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朱翊钧也没再去看陈矩,枕着六姑娘的大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般的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站在一边的陈矩看向了六姑娘,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六姑娘对着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陈矩连忙退到了一边,站在那里不再说话了。
河南,新郑。
这两天新郑非常热闹,因为张居正来了。
作为高拱的老家,对张居长可没有什么欢迎的气氛。
本地出了一个高官,对当地的老百姓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但对读书人来说肯定是好事。在舆论上,通常都会更倾向于本地的高官。
高拱府邸不远处的一座茶楼,二楼。
“进去了吗?”王安面容严肃的看着身边的手下问道。
手下露出了献媚的笑容,连连点头说道:“公公,咱们的人刚回来报,已经进去了。”
“里面的情况,我们能知道吗?”王安想了想沉声问道。
手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根本不可能,咱们的人根本就没办法靠近,周围全都是戚家军,还有锦衣卫的人。我们没办法靠近。前几天想要在高拱家里安排人手,可惜都失败了。”
王安看了一眼手下,没有说话。
想在高拱的家里面安排人手,那不是扯淡吗?
这个敏感时期,高拱怎么可能让陌生人进家。
不过手下做了尝试,即便失败了,王安也没说什么。
站起身子走到窗口,眺望着隔壁街,王安脸色有些迟疑,随即就变得很凝重。
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就要有结果了。
只不过有些遗憾,他想知道两个人谈了什么。
不过现在没办法靠近,也没办法打探消息,想要知道实在太难了。
王安多少有些迟疑,或许京城想知道这些消息,如果自己没办法提供,恐怕还会有麻烦。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王安也有些无奈。
张诚可不是冯保,这位张公公可没有那么好伺候。稍有不慎,那就要出事。
转头看着手下,王安吩咐道:“让周围的人都紧盯着点,别出什么事。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过来汇报。”
“是,公公。”手下连忙面容严肃的答应道。
王安转回目光,再一次看向了高拱的府邸,喃喃的说道3“不知道这一次的会面要持续多久?千万不要时间太长啊!”
事实上,这场会面并没有持续太久。
张居正甚至连饭都没有在这里吃,看望了张高拱之后就上路了,夜也没有过,总共在高拱的家里也就待了两个时辰。
时间虽然不长,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光用时间来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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