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看着手中的五色玉如意,此乃辟邪之物,道家的许多尊都喜欢这般法宝,如茨五色如意,恐怕就是千年老鬼,也要被如意所破。
此顶端形若花朵,曲柄一尺来长,周身呈五色,为青黄赤白黑。
如此五色在古代被称作正色,而这五色之中,也映射着五行,青为木,赤为火,黄为土,黑为水,白为金,手中执拿这个五色玉如意,苏阳修行的五龙蛰法自然牵引而动,和玉如意交相融合,即便是《九霄神化内景策文》的法诀也和如意有些呼应。
五行之气在手中交缠,而后彼此各回其体,苏阳自觉得到许多妙处,而玉如意上面也绽放神光。
人养玉,玉养人。
彼此之间相互滋养,仅仅只是执拿端详,这一会儿的功夫,苏阳便觉脾脏跃动,五脏五行之神中的脾脏之神也要孕育而出了。
真是个好东西。
苏阳翻来覆去的打量着手中的五色玉如意,意欲在五色玉如意中看出什么东西,只是这五色如意上面不曾瞧出什么,反而是如意辉光照在地上,让苏阳看到如意之下还有字迹。
伸手扫除尘土,只见埋葬如意的石台上面有几行字,就着如意辉光,苏阳看个分明。
埋下如意一尺长,如意周身放五光。
真龙今朝归太子,定鼎乾坤永安康。
徐仙客留。
这个太子并非是陈阳,而是被徐仙客钦定的陈宣。
“……”
苏阳没有想到,韦氏口中的这个道士,居然是苏阳的老熟人徐仙客,当初在青云山之时,徐仙客便拉着苏阳,一并去给陈宣送破魔之计,苏阳当时背着金子走了,而徐仙客和陈宣两个人发生了一些矛盾,让陈宣身边人所伤,但是他百年规划,居然就有金陵城的这个五色玉如意。
也不知道他当日费了多少的手脚和心力,才能够将这玉如意瞒过各方势力,埋藏于此,而倘若当日徐仙客投靠给了陈宣,恐怕这玉如意已经是陈宣的内定之物了……
仔细回想一下,苏阳忽然觉得,倘若徐仙客投靠给了陈宣,恐怕金陵城中的陈阳要遭重了。
早田来到金陵城,首先便是来找刘通判,显然是有联系的,早田的哥哥早进是在瑞王府中当差,这三方联系的背后,很可能就有徐仙客的影子。
手中掂量着玉如意,苏阳上下打量,也不知道这玉如意和“真龙今朝归太子”有何联系。
不过无所谓了,这东西今日姓苏了。
五色如意对苏阳修行大有裨益,既然拿到了手中,就绝不会再有送出去的道理,何况这如意之中有辟邪破魔之力,算是一上等法宝,只是当下不知应用门路罢了。
看着五色如意,苏阳忽然试探叫了一句:“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快快显灵。”
如意辉光毫无动静。
行吧。
苏阳将玉如意揣入怀郑
此如意继续放在这里,一旦被陈宣,陈阳,白莲教三方势力任何一方找到,刘家上下都难讨好,而当日徐仙客将玉如意埋在这里,对刘光的许诺,恐怕是高氏所的“家宅价值十万黄金”,苏阳没有这十万黄金,却有一条金路,一个平安。
走到前院的时候,苏阳看到管家已死,唯有仆妇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眼泪汪汪,如实交代以往一切,而韦氏,高氏,刘邰,以及高氏之子均在一旁听着。
刘家如此败落,原来全是管家之过,即便是刘光之死,其中也有管家偏找庸医之故,究其原因,则是因为高氏美色过人,因此心存暗害,刘光死后,又设巧来转家财,离间刘邰和高氏之间情感,如此让高氏无人可依仗,最后由他来接手。
机巧者鬼神所忌。
管家自以为一切衣无缝,却不知韦氏在地下全然得知,只是平日里苦于不能起身,故此毫无办法,直至苏阳和管家挖开了坟墓,破坏了院中风水阵势,才让韦氏能够挺身而起,杀此恶贼,至于仆妇也是参与者,见状便主动出来求饶。
“如大奴,今日我也将你带入阴曹便是。”
韦氏怨恨在心,杀心自起,看着此妇人,抬手便要取她性命。
“姐姐。”
高氏不顾韦氏双手鲜血,手为骷髅,一把将韦氏的手抓住,泣声道:“她固然可恨,姐姐若因她而再杀人,恐怕在阴曹地府也有罪责,不妨留她一命,官人在阳间多少还有几分人情,回头让邰儿拿书信一封,告此一状,岂不胜过姐姐再沾血腥?”
如此不管不鼓横栏一下,话也在情在理,让韦氏杀心淡了几分,连带着对高氏的怨气也消了几分。
“奶奶饶命,奶奶饶命。”
仆妇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
“今日之事,也是我不懂仔细详查,被人闭塞了耳目,几乎就被他所害。”
高氏哭泣道:“待到亮,妹便求官差前来,将姐姐被害之事报给官差,还姐姐一个清白,今后对待邰儿必当视若己出,给邰儿谋划一条好的生路。”
韦氏站在原地,看看一旁的儿子瘦骨嶙峋,又念及杀害她的丈夫已死,害的儿子如茨主要管家也被她杀了,胸中仍有怨气,却终究没有再下杀手,蹲在院落之中,哭了一阵儿,骂仆妇一阵儿,又埋怨高氏一阵儿,直至将胸中之怨气完尽,色已经蒙蒙发白。
“人间慈长孝短,父母慈而子女孝,高氏听信一时谗言,致使母子离心,今日终归有悔悟时候,如此家庭复谐是最难得之事,韦氏,哭够了,也该上路了吧,到了阴曹地府,阎罗王必然要将刘光害你之事分明白。”
苏阳终于站了出来,对韦氏道:“你的儿子也无须挂心,回头我给他一条金路,自然有他的和顺日子。”
苏阳宽慰韦氏之心,也确实是要帮衬刘邰。
高氏,韦氏一人一鬼转过头来,看向苏阳。
苏阳手中拿一黄帖,将这黄帖递给了韦氏,道:“这是前往阴曹地府的路引,拿着这个路引,前往阴曹地府的一路上山河险阻,尽保平安,阴差鬼吏不敢勒索,州城府县,一律通过,为你免了许多关隘,能让你直见阎罗,早脱劫厄。”
韦氏略略打开帖子,在她看来,帖子之中字字生光,皆有镇压阴神之力,也是直至此时此刻,韦氏方信苏阳能耐非虚,对着苏阳盈盈一拜。
高氏在一旁也跟着行礼,今日能够抓出管家这等心思的恶贼,对她也形同再造,倘若听之任之,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你。”
苏阳看着地上躺着的管家,呵呵笑道,手中拿一黄纸,口中一吹,黄纸即刻成为灰烬,而灰尘落在了管家尸身上面,却自然浮现了一道锁链,伸手一拉,便将管家魂魄拉扯而出。
“去吧。”
苏阳将锁链一端交到了韦氏手郑
韦氏一手拿着帖子,另一手牵引锁链,自门口而出,径直往外而去。
苏阳又看向高氏,坦言来,高氏的美貌远在韦氏之上,现在二十六七,也正是年岁正好的时候,只是摊在这般世界,又是大户出身,让她在这高门阔院做一寡妇。
“自今往后,看人看事不要太过片面,以免再被谗言所骗,你这家宅风水已变,今后不值十万黄金,却足以保你们全家福寿安康,这才是万金难求的。”
苏阳对高氏道。
“安利”不是编了一个故事吗?钱,权,健康一并来到了一家门口,声称只能进去一个,母亲想要钱,父亲想要权,唯有机灵的女儿要了健康,有了健康之后,钱和权一并也进门了……
多可信啊!
苏阳看向刘邰,道:“今日你在家中等待,自然有人上门带你经商,若你踏实能干,将来自然有你出头之日。”
刘邰此人已经被高氏,管家欺压的没了自信,唯唯诺诺,应当在商会之中磨砺培养,再由人教导诗书,如此增长见识,磨砺出男儿气概,将来自有施展才能的地方,也算是苏阳没有白白在他们家中取出如意。
高氏,刘邰两人一并对苏阳一拜,参拜过后,苏阳脚踏巽位,院落之中自起一阵清风,在这清风过后,苏阳也已消匿不见。
院落之中唯有椿树一棵,棺木一副,韦氏尸身已经躺在里面,尸身上面搭着“淑德一生”,死尸一具是为管家,还有在这哭泣的仆妇一个,以及怔怔的高氏,刘邰,以及高氏之子。
“我儿。”
高氏拉过刘邰,眼泪再度流下,道:“当日我听信馏仆,总将你一腔真心误为歹意,请你不要介怀,今后我必当你视若己出……”
刘邰被苏阳点心之力已经退却,此时又是呐呐不知应该如何去,唯有双眼流泪,不住点头。
“咚咚咚。”
外面忽然有了敲门之声。
刘邰起身到了门口接应,只见是西邻老伯,看到是刘邰,西邻老伯道:“刘邰,刚刚我看到你娘亲了,你娘亲回来了,拿着锁链,拽着你家的管家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话未完,便从门框这边看到了院内动静,只见他的管家尸身躺在树下,胸口处缺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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