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表---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杨蒙浩眨着眼,呆愣呆愣的望着元烈虎,嘴角一直抽搐着。
元烈虎呵呵道:“当然是来看话剧的啊!”
“不,我不是说这个。”
杨蒙浩一个劲的摇头,突然谄笑道:“我是说表哥你怎么在这排队?”
元烈虎诧异道:“那我应该在哪里排队?”
杨蒙浩哎呦一声:“表哥,你身份恁地尊贵,怎能在此排队,走走走,我带先进去。”
“嘿!小蒙,这才几日不见,你还跟我说教起来了。”元烈虎一手就把杨蒙浩给拎到自己面前,道:“干什么?你想插队么?”
“我---我---。”
杨蒙浩瑟瑟抖动的双肩,害怕的望着元烈虎。
元烈虎道:“你爹爹没有教你吗,做人要守规矩,大家都在排队,凭什么你不排队。如果你不排队,我也不排队,不全都乱套了,还看不看话剧。”说着他余光一瞥,道:“你们几个小子也给我过来排队。”
“是。”
与杨蒙浩在一起的那几个少年也乖乖的站了过来。
元烈虎目光一扫,道:“我这才出去多少天,你们这些小子就一个个都窜起来了,什么恶习坏习都学到了,看看你们,像个什么样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杨蒙浩等小子纷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元烈虎一胳膊搭在杨蒙浩肩上,差点没有把这小子给压塌了,道:“特别是你小蒙,我可听人说了,你小子尽会吹牛,说话就跟打屁似得,说过就忘记了,这都怪我那姨这么宠爱你,要是下次再让我见到你这么没有规矩,我就抽死你。”
杨蒙浩瘪着嘴,都快哭了,道:“是,表哥,我知道了。”
他身边一个叫于寒的突然指着前面,道:“虎哥,可是韦大哥他们可都在前面了。”
但见五条队伍的前面都是一群身着华丽的公子党,一个个蛋疼似得坐在小马扎上面。
元烈虎道:“他们都是一群鸟人,你们也要跟他们学。”
正当这时,后面突然有一人道:“元烈虎,背后言人是非乃小人也,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见三五公子哥走了上来。
杨蒙浩他们见了,忙向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二十来岁的公子行礼道:“见过韦二哥。”
此人乃是名叫韦方,乃是韦家二公子。
前面元烈虎骂的乃是韦家大公子韦季。
元烈虎哼道:“我元烈虎还不至于这么胆小,谁不排队,谁就是一个鸟人,你叫你大哥过来,你看我不骂他一个狗血淋头。”
“哈哈!”
又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还是一群不懂规矩的鸟人。”
元烈虎转头一看,只见隔壁那条队伍中站着一个身着青衣的青年,惊道:“善行,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这人正是郑善行。
郑善行皱眉道:“我说你这厮能不能懂点礼貌,碰谁都是小子,就你这德行,还想教人,真是误人子弟。”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过你前面说得倒是挺对的,不排队的都是鸟人。”
元烈虎哈哈一笑,转过头向韦方道:“你听见了,我没有读过书,但是人家郑公子可是满腹经纶,他说的一定没错。”
“你---。”
韦方怒视着元烈虎,可刚说了一个字,他身边一人突然拉了拉他,低声道:“算了,犯不着和他吵。”
韦方哼了一声:“我就要插队,你奈何我。”
说着他就大摇大摆的往前面走去。
“小人也。”
元烈虎打着哈欠,嚷嚷道:“我反正是记得你们这群不排队的鸟人,要是老子没有进去,总会有人被扔出来的。”说着他又拍了拍杨蒙浩的脑袋,“去去去,后面排队去。”
杨蒙浩可怜兮兮的望着元烈虎道:“表哥,我们站在这陪你说会话吧。”
“你小子还想插我的队,滚。”
杨蒙浩几个立刻灰溜溜的离开了,当然,他们肯定不会排队,因为想排也已经晚了。
等这群小子走后,元烈虎又回过头去向郑善行道:“就你一个人么?”
郑善行道:“你想问谁?”
元烈虎嘿嘿道:“当然是玄道呀,你以为我想问谁。”
郑善行一笑,道:“玄道应该会来,但是没有看见他,估计躲在哪个角落里面的吧。不过我想不到你也会对这话剧感兴趣。”
元烈虎道:“我觉得咱们几个当中,就我最有可能会来,因为除我之外,你们谁还懂得爱情。”说着他仰面一叹,道:“可惜无月也跟你们一样,不懂我的心。”
郑善行摆摆手道:“你滚一边去,我不认识你这厮。”
元烈虎道:“你别这么扫兴好不,这排队很无聊的,我方才站在这都睡着了,咱们再聊聊,你最近有没有看到无月,我回来都还没有见过他的,听说老崔又欺负他了。”
......
“行行行,你的善事做的怎么样?”
.......
元烈虎眼眸一转,笑呵呵道:“哎,我这回去北边立下一点点功劳,朝廷赏了我些许钱,我全捐给你做善事。”
郑善行转过头来,问道:“多少?”
“滚。”
......
......
这两个哥们插科打诨间,又有不少人来了,这些人都是直接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排在后面的庶族子弟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插队。
他们都不敢做声,守在门前凤飞楼的人自然也不敢做声,全当没有看见,你们爱咋地咋地。
元烈虎和郑善行看得是直摇头。
过得半响,午时将至,五道门同时打开,这一群公子哥可不会讲道理,一大串铜钱望大缸里面一扔,就一股脑全部涌了进去,等到他们进去之后,大家才开始慢慢入场。
等到元烈虎和郑善行入得楼内时,二楼早已经占满了。
“这群鸟人。”
元烈虎怒骂一句,举目四顾,只见二楼清一色公子党,三五成群,有些个不要命的直接坐在围栏上,突然发现一修长的身影站在一根柱子边上,喊道:“玄道,玄道。”
郑善行也望去,轻轻点了下头。
王玄道向郑善行点了下头示意,然后就站到柱子后面去,根本就没有搭理元烈虎。
元烈虎当即骂道:“王玄道,你这龟人竟然插队。”
他嗓门十分粗狂,这一声嚷嚷,引得不少人侧目,这是谁不要命了,竟敢骂王玄道,但一看是元烈虎,立刻把目光移向别的地方。
郑善行是直摇头,赶紧与这厮拉开距离,但是元烈虎紧跟过去,又死皮赖脸的与郑善行坐在一块。
楼上的王玄道低头注视着手中的小乌龟,用一个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骂道:“这厮自己懒得跟头猪似得,就会嚷嚷,我可是一早就来了。”
.......
在台后的一个角落里面,站在二人,正是韩艺和刘娥。
刘娥看着这些公子党,忧虑道:“看来崔公子打算在今日动手。”
韩艺笑道:“这不是意料中的事么。”
刘娥道:“但是我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似乎连元烈虎和王玄道都来了。”
韩艺道:“如果我们失败了,这里面任何一个公子哥都可以捏死我们,如果我们成功了,来再多的人也奈何不了我们的。”
刘娥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一个道理,道:“但是好像没有看见崔戢刃。”
韩艺道:“主角都是最后出场,虽然这是最狗血的剧情,但是人们还是玩的不亦说乎。”
......
待差不多了,五道门还是如往常一样关了起来,但是谁都知道,今天看的不是台上这出戏,而是台下这出戏,就连那些庶族子弟都发觉了这一点。
不过凤飞楼内部似乎完全没有这觉悟,兀自照发食物。
“啧啧,还真是丰盛啊!”
元烈虎收到自己食物后,就跟小孩收到圣诞节的礼物一样,搓着手异常兴奋,抓着肉干就扔进嘴里,“唔唔唔,挺不错的。哎,善行,这里得要多少钱?”
郑善行道:“十文左右吧。”
“可是我们只花了一文钱。”元烈虎呵呵道:“有意思,有意思。”
郑善行微微皱了下眉头,轻轻一叹。
元烈虎都瞧在眼里,笑吟吟道:“看来我得去认识认识这凤飞楼的新东主了。”
食物发放完毕之后,锣声又再响起。
“哐哐哐!”
楼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但是与以往不一样,大家不是看着台上,而是相互望了望。
气氛相当诡异。
但是诡异的气氛没有阻止那红布慢慢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类似于公堂的地方,但要说很像,也不是很像,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严肃的地方。
突然听得咔咔几声开门的声音。
“等一下!”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突然听得一人朗声叫道。
只见后面站在正中间的观众突然从两边挤开,一个身着蓝衫的男子走了出来。
元烈虎转头一看,好笑道:“终于来了,这好戏就要上演了。”
郑善行真是看了一眼,就回过头来,低眉似在思考甚么。
“戢刃哥哥(崔兄)。”
楼上不少人恭敬的喊道。
来人正是崔戢刃,他并没有理会那些太子党,独自一人走到台前,朝着敲锣鼓的茶五道:“去把韩艺叫出来。”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听得一个笑声,只见韩艺从旁边走了出来,拱手道:“崔公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全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
元烈虎直抓脑袋道:“他---他就是韩艺?”似有显得有些失望。
郑善行点点头,目光中却透着一丝担忧。
而楼上的王玄道,注视着护栏上的三枚铜钱,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崔戢刃注视韩艺半响,才低声道:“小子,算我以前小看你了。”
韩艺见崔戢刃独身一人前来,瞥了崔戢刃一眼,轻描淡写道:“彼此,彼此,我也小觑你了。”
崔戢刃眼中闪过一抹怒火,他何许人也,崔家世孙,而韩艺不过是一个农民而已,却以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缓缓道:“我很欣赏的你勇气,但是就凭你一个卑贱的农民,是不可能斗得赢我的。”
“是吗?”
韩艺摇摇头道:“那真是挺抱歉的,我这人不信命,越是不可能的事,对我而言就越有挑战,我就要把这不可能变成可能。”
既然都已经打算彻底决裂了,韩艺自然不会给他半分面子。
崔戢刃冷笑道:“就凭你?”
“那又怎样?”韩艺道:“至少现在是你来找我,而不再是我去找你了。”
“你还不配,我只是好奇这话剧后面站着的是谁?”崔戢刃笑道。
“你也不配,我针对的可不是你----而是你全家。”韩艺回骂一句,道:“不过说真的,这一点令我很失望,我以为崔公子你是血性男儿,至少会带着百八十个人出门,反正我以为今天一定会很热闹。”
崔戢刃蔑视的笑道:“如果只是你的话,我一个人来足以,甚至只需要派一个仆人来都行了,但是如果后面还站着某人的话,我带八百十个人来,恐怕也无济于事,何必自取其辱了。”
因为韩艺和崔戢刃是站在台前的,周边并没有人,那些公子党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看到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心中是好奇不已。
忽听得一个充满疑惑的声音,“这话剧怎么还没有开始?老朽等得都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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