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六 爱,以及泛神化【大结局】_114(1 / 1)

路明非默默地看着下方,铁龙般的新干线列车在夜幕下奔驰,是谁搭乘着这样的夜班列车,去向什么样的远方

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是啊,在那个大雨滂沱的晚上,在那问红色的情?人酒店里,那个被认为是哑巴的女孩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都是小怪兽,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

是啊,你是小怪兽,可小怪兽也有小怪兽的好朋友,孤独的小怪兽们害怕得靠在一起,但如果正义的奥特曼要来杀你,我就帮你把正义的奥特曼杀死。

可是我答应了,却没有做到。

“,和sakura去东京天空树,世界上最暖和的地方在天空树的项上。

“,和sakura去明治神宫,有人在那里举办婚礼。’

“,和sakura去迪士尼,鬼屋很可怕,但是有sakura在,所以不可怕。

“sakura最好了”

“今天,哪也没去,晚上九点,和sakura君一起看fate/zero!”

身后耳熟的灵盈女声让路明非惊觉而回首。

是梦吗?

还是那个女孩,穿着蓝紫色镶黑色蕾丝边的塔夫绸公主裙,穿着羊毛短靴,长发上扎了蓝色的缎带头饰,活像是从18世纪肖像画中走出来的公主。

“为什么?”看着身后的绘梨衣,路明非不知不觉已然泪流满面。

“为什么?”他只是重复吟问着,像是被下了失魂蛊术。

“怎么解释好呢”绘梨衣浅浅一笑,温软的小手按在了他颤抖的面颊上:“好像被某位神灵救了,听他自己说,他叫神无月来着”

女孩纤细的双手搭在了男孩不算宽阔的双肩上,路明非颤抖着张开双臂,死死楼包住了眼前的女孩,再也不分开。

苍天幽蓝,浮于如玉,如有仙宫。

——12543737号龙族3黑月之潮(下)世界去悲剧化完毕

春香接过香丹端出来的酒壶,斟了满满一杯酒,含着泪递与李公子,殷殷勤勤地说道:“公子,最后请你喝一杯酒吧!你旣然没有准备途中的饭菜,就带上我为你做的这盒饭菜吧。请你保管好,在途中住宿时好吃,也算我在你身边一样。你在去汉阳京城的半路上,见了那棵江树靑靑,就应知道是我想看你远远饱含深情,也记得‘淸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你行在途中,孤零零地更加思念我。你千里行程,鞍马勞顿,我担心你会生病,自己要多多保重;天黑早投宿,天亮再启程,你骑马行路,没有我在身边照护你,千万要保重千金贵体,注意安全。祝你在赴京城的途中一路顺风,我立等你平安到达汉阳的佳音。还有,平时有空,多给我写信吧!”

李公子回答说:“请你别担心。想当初,瑶池西王母欲见周穆王,曾遣靑鸟千里迢迢传送音讯;汉武帝派往匈奴的使节苏武被囚禁,曾系书于白雁之足,飞到上林苑,把他的上书送至武帝御前。我虽然没有靑鸟白雁,难道就没有顺路到南原的人送封信来吗春香,你放心回屋里去吧!要多保重,后会有期!”

李公子说罢,飞身上马,扬鞭策马欲行。春香心情沉重而忧心如焚,急匆匆跑到马旁说道:“我的郎君啊!你一直说,‘要走,要走’,我还是不相信你真的要走,这次,揽辔策马,真的要走啦。”

接着,春香又叫住马夫,说:“你这位马夫哥!我妇道人家,不便出门远送。请你把马停住,我还有话说与我家公子。”

“好,听你的!请快点说一遍,好不好”

春香站在马旁,抓紧李公子的裤脚儿,把他拉下马来,椎心泣血地哀怨说:“公子!你现在离开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你必须一年四季,书信不断。我在这里为你守节,好比那松竹凌霜高节,伯夷叔齐万古不改节(为了标榜忠于前朝,饿死在首阳山),千山鸟飞絶,卧病人事絶,竹节松节四时节,永永远远不断絶。公子!你千万不能折节毁节,无情把我撇。我做春梦守贞节,独守空闺也守节,哎唷,什么时候才能见面‘破节’!妾为冤情苦守节,昼夜思我莫断絶。灵犀相通无阻隔,郎君啊,你万万不能音讯絶!”

“”

春香说罢,四肢乏力,索性一下子坐在地上,纤纤玉手握拳,捶打着地面叹道:“哎哟,哎哟,我的命真苦啊!”

方适时,却又听得一阵骏马嘶声,回首间,却又见李公子策马扬鞭,疾步回蹄,满面焦切地跑了回来。

“春香,我不去了!锣鼓喧天、乐师厚禄虽动人,却万万不及春香你啊!”

春香站在马前,痴痴然望着回蹄而来的李公子,喜道:“郎君,你如何回来了?”

李公子道:

“适才我方起身,却觉脑袋晕晕乎乎,惚兮恍兮间,却体有一神灵告我说若我前去,春香你将一生受苦受难,我与你为一根连理枝,不该分开。是以我赶忙回来了!神灵说若我留下,则我母将回心转意,我家亦会万代振兴。”

春香喜极而泣道:

“真是神了。难道真是上天佑我?真不知那是哪路神仙?”

李公子下马,紧紧抱住春香的娇躯儿,吻着她面庞道:

“我也不知那神灵来路,只知他名号无月大神”

——5456775434737号春香传世界去悲剧化完毕

杀手街十号,屋内。

亨伯特?亨伯特递给洛丽塔一个信封,里面有四百元余款,还有一张三千六百元的支票。

挺着大肚子的洛丽塔小心翼翼,把握不定地接过monpeticadeau(法语:她的这份薄礼),接着她的额头泛出一片美丽的粉红色。

“你是说,”她痛苦地语气很重地说,“你给我们四千块钱吗?”

亨伯特?亨伯特用手捂着脸,不禁扑簌簌地掉落下眼泪来,他生平还从没流过这样炽热滚烫的泪水。亨伯特感到泪水穿过他的手指,流到他的下巴上,灼痛了他。他的鼻子也堵塞了,但他无法止住眼泪。这时洛丽塔摸了摸他的手腕。

“别再碰我,否则我就活不成了,”他说,“你肯定不跟我走吗?你一点儿跟我走的希望都没有吗?就告诉我这一点。”

“没有,”她说。“没有,好人儿,没有。”

以前她从没有叫过他好人。

“没有,”她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宁愿回到奎那儿去。我是说——”

她搜寻着合适的词语,最后说道:

“他伤了我的心,可你毁了我的一生。”

亨伯特?亨伯特感到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黑了。倒下前,他心里听到了洛丽塔的声音:

“很抱歉,骗了你那么多次,可生活就是这样。”

“你很痛苦吗,亨伯特?亨伯特先生?”黑暗中,一个声音问道。

“你是谁?”亨伯特?亨伯特问。

“我是神,我再问一遍,你很痛苦吗?亨伯特先生?”那个声音再次问道。

“是的,我很痛苦,我的洛已经深深地恨我。我永远失去了她。”亨伯特?亨伯特苦恼万分地说道。

“好,那我就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亨伯特?亨伯特先生,好好爱她,别再伤她的心。”那个声音说,“还有,记住我的名字,我是上帝,我叫神无月。”

亨伯特?亨伯特睁开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是醒来时自己却在自己的老屋子的床上,明亮的阳光从透明的窗玻璃照入,打在地板上,拉出奇特的栅栏状条纹图案。

“洛我的洛”回想起之前的一切,亨?亨从床上爬起,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间。

下楼时他清了清嗓子,却忽然屏住了呼吸。

他不敢置信地看到,洛丽塔现在在客厅。就像多少年前那样,她依然坐在她钟爱的那张垫得厚厚的椅子里。她整个人都变小了,变年轻了,挺着的大肚子也不见了,她变回了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她就在那里仰卧着,咬着手上一根肉刺,漫不经心,迷朦的眼睛嘲笑着他,没穿鞋的一只脚伸放在一只马扎上,一直摇啊摇。

“爸,如果你起得再晚点,我就把你的熏肉都吃了。”

“洛狄克呢?”亨?亨问。

“狄克是谁?”洛丽塔眨眨眼睛,一脸不知所以地问。

亨伯特睁大了眼睛。

上帝啊,这真的是你的杰作吗?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一切都没有发生吗?时光倒流了吗,一切都回到了过去吗?

“爸,我饿”洛丽塔不满地看着愣愣出神的亨伯特?亨伯特,低声催促起来。

——34675654567347812201号洛丽塔世界去悲剧化完毕

傍晚,我听到有些人聚在内室里谈话,仿佛议论什么事似的,但不一会,说话声也就止了,只有四叔且走而且高声的说:

“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

我先是诧异,接着是很不安,似乎这话于我有关系。试望门外,谁也没有。好容易待到晚饭前他们的短工来冲茶,我才得了打听消息的机会。

“刚才,四老爷和谁生气呢?”我问。

“还不是和样林嫂?”那短工简捷的说。

“祥林嫂?怎么了?”我又赶紧的问。

“死了。”

“死了?”我的心突然紧缩,几乎跳起来,脸上大约也变了色。

“开个玩笑。”简短工说,“只是大病了一场,但是听说那祥林嫂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叫神无月的神仙说她受的苦够多了,要补偿她,赐她福气。结果第二天一醒来,祥林嫂那说是被狼叼走不知道多少年的儿子阿毛,居然真回家来了,你说这事奇不奇咯?”

“竟有这等事?”我忍不住好奇起来。

“就是这么说,你说,这世上会不会真有神仙嘞?”

那天夜里,我给那些因为在近旁而极响的爆竹声惊醒,看见豆一般大的黄色的灯火光,接着又听得毕毕剥剥的鞭炮,是四叔家正在“祝福”了;知道已是五更将近时候。我在蒙胧中,又隐约听到远处的爆竹声联绵不断,似乎合成一天音响的浓云,夹着团团飞舞的雪花,拥抱了全市镇。我在这繁响的拥抱中,也懒散而且舒适,从白天以至初夜的疑虑,全给祝福的空气一扫而空了,只觉得是天上的神无月大仙歆享了牲醴和香烟,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蹒跚,豫备给鲁镇的人们以无限的幸福。

——89075654567347812501号鲁迅祝福世界去悲剧化完毕

“你们听说过吗,有一个叫做神无月的神,他总是会在人遇到绝境、人生故事即将变成悲剧的时候出现,然后改写结局,把悲剧变成喜剧。”

“真的吗?真是好执着的神啊可是世界上有这么多的悲剧,那个神永远也消灭不尽吧?他这么执着,岂不是很累?”

“是啊,可是他还是孜孜不倦地改写着结局啊,永远永远地在改写,一个世界一个世界、一个宇宙一个宇宙地在改变听说他到过的宇宙的人都获得了永远永远的幸福呢。”

“可是,为什么神无月要这么执着地去阻止悲剧的发生呢?”

“据说,那是因为他和他心爱的女孩的约定,他说他要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悲剧消失,创造出最最温柔的世界”

“哇,真是好浪漫的神啊,要是神无月真的出现,我一定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他!”

“是啊,这样的神真的好伟大好伟大,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信仰其他教了,耶和华、奥丁、宙斯、如来、梵天、玉帝、真主、元始天尊统统滚蛋吧!我信仰的上帝是神无月!男神,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我的身边,改变我悲剧的人生呢?”

希尔伯特空间内。我百无聊赖地望着我的一个个分身在一个个去悲剧化的世界里穿梭。

“老大,虽然你拯救了那么多的世界,可是还是拯救不完的吧?就算所有的人类都永生不死了,就算资源问题也解决了,可是,你怎么解决男女相爱的问题呢?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所有男人都恰好找到心爱的女人,所有的女人也不可能恰好找到自己心仪的男人啊。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竞争导致的悲剧,你要怎么化解呢?”汤初红托着下颌问我道。

“很简单,”我微微一笑,“只要让所有人最爱的对象,变成我,就可以了。”

“话说回来,你泛神化过几次了?”我扭头看着秦淑雅问道。

“泛神化没有几次不几次的问题。”秦淑雅笑着道,“泛神化是一个概念,哪怕是现在,我们也一直都是泛神化的。所谓的绝对神,就是将自然神暂时抹杀而已。但是由于泛神化包容了自然神,所以随着泛神化的自我演化,像你这样的自然神也终究会再次出现的。”

“总集和子集的关系么。”我摆了摆手,“算了,既然泛神化是迟早的事,那么在那之前,让我先尽情创造更多的生命形式吧。”

时间是物质相对运动产生的,但是在不同的宇宙和宇宙团之间,时间的流逝并没有统一的概念,而从更高维度的宇宙来说,因果和时间都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创造的宇宙的过程,也无法用时间来衡量,能够衡量宇宙创造度的只能够是宇宙集合势增长的缓度,如果增长势缓度接近平稳,则意味着可以创造的一类宇宙之间的相似度已经越来越大,再创造同样的宇宙已经没什么了意思了。

而在一个太宇宙(形而下宇宙)之中,我创造出了无法计数的宇宙文明,甚至是宇宙之外的文明,这些文明早已经不局限于单一的宇宙和维界之中,而是能够在外宇宙、超宇宙、超相宇宙、全方位宇宙、终极集合宇宙乃至反相宇宙甚至太宇宙之中自由穿越,转换可定义的形态。高级的文明,已经能够实现在逻辑的宇宙与悖论宇宙之中畅行无阻,甚至能够自由的创造出一部分的宇宙:太大宇宙、巨大宇宙、微观宇宙、负宇宙、华丽宇宙、无理宇宙、半维宇宙、破碎宇宙、乱流宇宙、斥力宇宙、变态宇宙、劣化宇宙、高大上宇宙、共相宇宙、大梵宇宙、昊天宇宙、太初宇宙

而在这些宇宙之中,也充斥着各色各样的文明:

圣王、圣裁者、边缘文明、终结者、宇宙大帝、审判者、因果律掌控者、太一、超然文明、本我主义种、太昊、神皇、主上、天帝、主宰、ao、奥义、对称冕下、归零者、轮回大人、自然大帝、灵王、神王、虚无帮主、空白教主、绝对领域、超越者、万物之主、苍天、逍遥者、思想者、哲学家、魔法大师、不可知种、虚数生命体、盖亚文明、阿赖耶聚合体、造物主、创世神、至高神、主神、唯一、世界之敌、定法族、规则、矩阵、无限者、自由意志、死亡意识、寂灭者、毁灭之主、天灾、生命之声、信息统合体、时间之主、掌控者、魔王、逻各斯体、理性至上者、主动攻击者、奇点文明、虚时间文明、数学研究学家、空无之魂、真如霸主、胆小鬼、超光速、否定者、宙斯、泰坦、是者、空集主席、总统领、破灭领导者、主导种、监管者、流浪者、真理君主、求知宫主、探险城主、想活又不想活文明、无知殿主、鸿钧老祖、混沌圣人、自组织人王、永恒者、永生体、未知太上、暗黑太岁、永动者、清理者、回收者、拍死者、繁衍者、宇宙之母、吞星者、宇宙吞噬者、无限者、空想玄者

超宇宙中,我看到一个个虚数宇宙构成了一条条虚数鱼,在各个次元的宇宙组成的宇宙团中来回穿梭,我看到一只只五维的科赫蟹组合成了一个接一个有趣的宇宙团,不断地膨胀和收缩。在超相宇宙之中,一只只乱熵龟和丘成桐蠕虫成群结队地出没着。全方位宇宙中,全方位宇宙蚂蚁围绕着位于终极集合宇宙中央的维特根斯坦之眼有秩序地转动。而从更高终极宇宙看,维特根斯坦之眼是一个阿莱夫球变成的,而在太宇宙中,阿莱夫球则变成了一串串阿列夫岛。

当然也有托里拆利小号型空间生命体,这是一个介于二维生命体与三维生命体之间的奇特生物,这是一个体积有限的生命体,但是表面积却是无限的。

一层又一层不断涵盖叠加的宇宙,就像是一片层层分级的海洋,而人类所处的哈勃宇宙,在这片海洋中,连某一个泡内内的水分子的夸克都不如,人类所居住的宇宙,不过是超宇宙中的一头由无数宇宙团构成的阿列夫集合串虫触角上的一个细胞而已。在宇宙之外,超宇宙之外,超相宇宙之上,全方位宇宙之上还有终极集合宇宙,再之上,还有终极宇宙,再之上,还有太宇宙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宇宙都在以各自的方式演化着,有些宇宙本身就是一种生物永远没有尽头的博尔赫斯式交叉小径的城堡、克莱因章鱼、狄拉克海鲨、膜宇宙菇、拉普拉斯蝶、梅塔特隆立方鸟、热寂环流鲎、悖论空集泡、meskoverse集合菌

这些超越人类想象力的生物,其存在形式已经远远超出了以往对于生命的定义,一些生命体甚至完全以方程组的形式存在于纯数学宇宙之中。

而一些超时空的超维生命体更是极其有趣,比如说四维蛇,这种蛇的蛇头存在于五十亿年前的远古,而蛇尾却有可能存在于五百亿年后的遥远未来。再比如说量子龙,这种能够穿梭于各个孪相宇宙的动态管状生物,有可能龙头出现在某个对称性不破缺的乱码宇宙,而龙尾则出现在一个存在着人类的逻辑宇宙中。

再比如说退相干海胆,这种海胆能够在每一个平行宇宙中都投射出它的一道身影,而它本体则存在于没有固定形态的虚宇宙之中。

而在所有宇宙之上,则是上帝的领域。

也就是我所在的隐空间,最初被我命名为希尔伯特空间的无限维空间。

对于上帝来说,是不存在时间概念的,我创造出了无穷的宇宙,但是对于我来说,既可以说是过了万兆兆京年,也可以只过了一瞬间,对于上帝来说,想和做是一回事,因就是果,而果也就是因,甚至可以出现一果多因,一因多果,多因异果,同因异果,因果倒置、因果混乱、有因无果、有果无因、因果纠缠、无因无果等等超越人类想象力的状况。

比如说两个甚至多个初始值完全不同的宇宙,在演化到了某个时间点后,它们会很偶然得变得完全相同,这就是异因同果。

又或者一个宇宙演化着演化着,演化到了一定程度,却又回到了最初演化的某个阶段。

再或者,有些宇宙的时间就是不断地在前进和倒退,其因果关系也是极难定义,只是处在那样的宇宙中的智能生命体是无法感受到时间的倒流的,因为时间倒流时,整个宇宙的熵值都会跟随着一起倒退,智能生命体的记忆也会消失

当然还有适合各种理论的宇宙,单单是mwi派和哥本哈根学派就存在着诸多的争议,但是这两个学派所争议的物理法则,有可能在不同的宇宙中是各自满足的。牛顿定律虽然在人类宇宙中被发现是局限的,但是在另外一些物理法则完全不同的宇宙中,却是出奇地普适。而这种宇宙是超出人类的想象的。

希尔伯特空间内,我静静地安坐着,手中拿着一页纸。

这一页纸,曾经是一个能够走动,能够说话的人类少女,名叫叶静雯。那一天,当她把权限送给我后,为了维持人类社会的秩序,她回到了地球,在修道院里,她一个人在病床上静静地结束了她孤独的一生,当她寿终正寝后,她重新归置到了我的其他书中。而作为条件,我给她创造了她所期待着的没有悲伤的宇宙。

“当初你之所以屠杀人类,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叶静雯是一个有着爱心的女孩,发现你的最终目的后,会爱上你吧?”秦淑雅问我道。

“是啊。毕竟她是一个会为了队员和集体荣誉会殴打怒骂我这个队长的女孩啊。如果没有一颗为别人着想的心,她又怎么可能那么做。”我叹息着,苦笑道。

“想见她一面吗?你可以的。”秦淑雅说道。

“不用操之过急,总有一天,我和她,会再见面的。这也是必然。”我叹息着道,“到头来,我还是败了。败在我自己手里。”

“一切都只是自导自演的游戏罢了曾经的傲气,曾经的喜悦,曾经的悲伤,都只是自我欺骗的空幻。”

“可是,明知如此,你还是会继续下去。”

“是啊,会继续下去。永远地继续下去。永无止境。”

我苦笑着看着秦淑雅,又看着站在一旁的蒂兰圣雪和汤初红,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她们的外貌渐渐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我的模样。

“开始泛神化吧。”

我如是道。

于是,一切融于黑暗。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的转世了,多少次的轮回来,我尝试着成为了各种的存在,从康威链式箭号到罗素悖论,从亚夸克到一只能够纵横太宇宙的梅塔特隆立方鸟,再从一颗恒星到一颗游窜在宇宙中的陨石,又或者是变成一列文字,变成一道函数波,变成一束光,一坨粪便、一块黄铜矿,又或者变成某个文明的成员,或者某个如同盖亚意识一般的整体文明,甚至变成了时空本身。只需要从不同的观察维度把一个命题对象打上一个标签,看成一个质点,我就能够成为它那一个存在。

这一世,我选择变成了一种用含有大量氮元素和氧元素的混合分子来进行震荡传声的文明中的一个个体,这个文明存在于一个生命周期演化了一半的恒星的第三层球状大质量天体轨道上,这是一颗七成以上表面面积被液态水环绕的星球,上面的文明,自称为人类。

那天,我在市立图书馆遇到了一个有趣的男生。

那是一个留着一头黑发,但是却充满魅力的小家伙。虽然从人类的角度来说,他很聪明,但是在某些方面,他也很傻。

我看着他被我藏在图书馆中的宝贝吸引了目光,将那本书轻轻拿起,反复翻页,满脸惊恐。

最后,我忍不住微笑着,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背后,道:

“你很喜欢这本书吗?”

“只是好奇。”他惊讶地转过身来,但是很快控制了自己惊讶的表情。

“看你好像看得很入迷的样子。”我笑了笑道。

他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我怀中的一本书上,然后他闭上眼,背诵一般地道:

“尼采在瓦格纳事件中里说了,‘在自己身上克服他的时代,成为无时代的人。这是对哲学家的最低要求,也是最高要求。’如果你翻开你手里的文学回忆录,翻到916页的第三句,你也能够找到木心对这句话的引用。”

我做出惊讶的表情翻了翻书,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道:

“你也看过这本书啊。记性真好。”

他笑了笑:“我对我的记忆一向很有信心。”

我挑了挑眉毛,笑看着他道:“你很喜欢尼采么?”

他面带优雅的微笑,说道:“只是喜欢尼采的疯狂。他是一个没有喝过酒的酒神。意识是神性的,潜意识是魔性的,两者相加,就是人性。”

我眨了眨眼,说道:“是吗,真巧,我也喜欢尼采呢。”

那你呢?

你,喜欢吗?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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