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书记,普通大众的观点恐怕还难以接受这种做佳,从丁能会引起很大争议。”魏晓岚委婉的道。
“因为普通大众的不理解我们就要停下脚步去等待他们理解?可是等到老百姓理解的时候。也许这个企业连白送都送不掉,也许政府还的拿出更多的东西来陪嫁才行了。”赵国栋摇摇头。“老百姓不理解。我们可以加大宣传力度,求得理解,实在不行,我们也只有听之任之,让他们骂了,至于领导干部不理解,那我就只能认为你的能力水准有冉题。当我们把道理摆出来时。你还是怕背骂名怕担责任。那你就不配当这个领导干部。”
赵国栋坚决而强硬的态度留给魏晓岚很深的印象,都说他在花林就相当霸道,但走到西江区来之后,却没见他有什么表现。顶多也就是在钱治国和马占彪一帮人落马问题上的凶狠,但那是犯了天条,谁都无话可说。像肖朝贵、吴应刚一帮人一样在他麾下干得挺欢实,实在看不出传闻中的强悍霸道气势,但是这一次近距离的谈话让魏晓岚觉察到了对方隐藏得很好的霸气。
魏晓岚不好再在这个问题上深说下去,一来还没有到那个时候,二来本是霍云达的分内工作,赵国栋既然这样信任霍云达,魏晓岚也相信霍云达自有他的考虑,她岔开话题:“赵书记。您说五月份召开的全省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工作会定在永梁,我们宁陵既然确定要来参观,看哪里,看多久,这些细节确定下来没有?”
“细节还没有定下来,各县区都在争呢,我估计花林的希望比较大,不过我们西江区也有亮点,像德国尼欧迪除尘设备有限公司这一次投资建厂,以及福满堂连锁超市,还有你农业这一块,今天西江农业的看点让我耳目一新啊,到祁书记和舒市长面前去说话腰板也要硬扎有些了。”赵国栋瞅了一眼魏晓岚,“晓岚,你可真是给我不少惊喜啊。”
“赵书记,你是说农业这一块也要准备?”魏晓岚吃了一惊。
“为什么不?不但要准备而且今天我们看的太乙镇的苗木种植和云头沟的竹编我觉得绝对是看点,太乙镇苗木种植已经形成了规模化。而云头沟这边的竹编产业更是亮眼,非公有制经济并非单指工商业。像农林牧副淡这个大农业中只要形成了产业化规模,有看点,我觉的甚至比一般的工业项目更有意义。”赵国栋潇洒的抖落了一下自己的西服,“就凭农业这一块我也得去和祁书记和舒市长好好掰掰嘴劲儿。晓岚,这一个多两个月你可要把这两块给我钉牢,最好能够再有所发展突破。”
霍云达这段时间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赵国栋很大度,把啥权力都交给了他,他心中也坦然,只要不往自己包里揣,有利于把这些奄奄一息的企业搞活,替政府把这个死扣给解开。咋弄都行,这就是赵国栋给他的令旨,他也就按照这个意图来操作。
从春节前到春节后这一个月,他连回本阳家里时间都没有,不过让他感触无比的是,赵国栋直接和人事局、财政局打招呼,将他老婆从本阳县农业银行调到了西江区财政局,还让政府办想办法在政府宿舍里挤出了一套房子来。
赵国栋是下的死命令,不管政府办想啥法子,为此吴应刚也是花了不少力气,这年头能占着两套房子不退的那没有点来头不可能,吴应刚也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折腾下来这一套这让霍云达对吴应刚的印象顿时大为改观。
西江区属企业规模普遍偏小。而且都是一些过时行业,什么纸工、五金厂、标件厂、农机耸配厂、塑料制品厂、面粉厂这一类八十年代发展起来的货色,还有就是一些商业性企业,经济效益每况愈下,到现在已经有一点举步维艰的境地了。
霍云达重点攻关企业还是区属几个规模相对较大的企业,像标准件厂和五金厂效益还能勉力维持。霍云达也在这两个企业作了专门调研。发现这两家企业之所以能够勉力维持,一方面是企业领导思想还算开放,能够及时调整产品方向,但是体制约束和企业包袱过重已经勒得这两家企业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另一方面企业职工年龄结构也还算过得去,一旦再拖上几年,只”业职工就开始陆续步入准备退休年龄。那只怕负担还今变王,到那时候企业要想挣扎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另外像纸厂和几家商业企业那是王小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纸厂污染问题也是多年困扰西江区的难题,一来纸厂地处市区边缘,水污染已经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市区两级环保部门也是无可奈何,一两百职工要吃饭,真要一狠心关了。这一两百职工只怕要么每天坐在市政府门口,要么就是坐在区委区府大院里了,所以多年来也是一直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办法,能拖则拖。
几家商业企业相对情况要好一些。职工数量不算多,加上企业有较好的口岸地段,单位依靠出租商业门面和铺位收取费用,也能勉强维持这些职工们的生计,只是这几处商业的段所处个置,市政府一直在物设合适的开发商打算对那一片地区进行统一拆迁和开发,估计今年也要进入实施阶段,这几家商业企业近百职j,也成了一个巨大难题。
霍云达的想法也就是想利用对这一商业地段的开发所得的补偿来安置这近百名职工,年龄快要到了就由政府直接统一安排入社保,年龄不到的根据各人要求,既可以安排到其他企业工作,也可以采取一次性买断工龄或者由政府续买社保的方式。具体可以视情况而定。
只是这个做法有些难度,已经习惯了坐收租金来发放工资的工人们显然不满足于仅仅是买够社保或者买断工龄那么简单,要价要高得多。在他们看来这些商业门面就是他们耐以生存的生产资料,属于他们所有,完全不顾这本来是属于国有资产的根本。
“云达,你有把握么?”赵国栋耐心的听着霍云达的介绍。他知道这一个月来霍云达几乎都没有休息过。一直在奔波企业改制这项工作。
几个企业从领导到中层干部勇到普通职工都对这位新来分管工商业的副区长十分熟悉了。从早晨上班一直到晚间,霍云达似乎就没有家一般泡在这些企业里边,除了了解企业经营状况。更主要的走了解企业职工所想,同时也把政府意图小心的释放给这些职I知晓,要让他们逐渐明白改革大势不可逆转,现在不改。日后可能就会面临更加艰难的处境。
“赵书记,企业情况迥异,既有支持的,又有抵触的,不过我觉得把问题摆出来,让干部职工自己慢慢寻思,应该是可以作通的,当然你要指望个个都满意,那不可能。肯定也会有一些坚决反对者,说不定也会来政府大院里耍横撒野的,这区里可要有思想准备。”霍云达瘦了一大圈,不过精神依然健旺,“我到是有些担心市里和区里的态度,我已经听到有一些风声。说市里边对我们区推进的企业改制工作有不同意见。”
“你听谁说的?”赵国栋不置可否。
“市计经委一个熟人说起过这件事情,说我们西江去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小心被螃蟹钳子夹着。”霍云达笑道。
“被螃蟹钳子夹着我们早有思想准备,改革哪有没有一点风险矛盾的?”赵国栋不以为然。
“他还说市里边时于区里这样大幅度的动作也是有些看法,可能是觉得我们的有些做法不太妥当。
霍云达这后面一句才是关键。
“市里边有看法?”赵国栋眉毛一挑。又是严立民?转念一想,应该不会,严立民就算是听着啥风声。也不应该现在就表露出来。那是谁?
“我觉得周市长可能对我们区里的计划“有些不太理解,尤其是五金厂和标件厂两家企业,他觉得还算是区属企业中的佼佼者,效荐都还可以。为什么却列入首批改制企业行列?”霍云达沉吟道:“现在企业改制在全国各地都还属于摸索阶段,各地做法也不尽一致,但是有一点很明确,你改在前面才能占得先机,越拖到后面,你压力就越大,背的包袱可能就越重。”
“滟女先嫁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周市长是担心国有资产流失呢,还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赵国栋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想到周春秀会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自己在年前就和企业改制工作作个沟通,他也认同企业必须要改制才有出路,尤其是像宁陵这边这些小企业,怎么却又在这个问题上有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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