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前国家大力发展了小水电,每个村几乎都有自己的水库,旱时用来灌溉,涝时用来防洪发电,闲时养鱼.
水库离村子不远,不过三里地,丁力出事的地方位于水库腰,说是水库其实就是一大点的池塘。丁力出事当天有人在地上发现了雷电劈过的痕迹,但是谁也说不准那天到底有没有打雷。
来人把他们送到之后便先行回家了,地上的确有一片焦土的痕迹。
超子蹲在地上检查了一遍说道:“看样子真是被雷劈中了,水塘边可是很容易遭雷击的。”
查文斌捡起地上的焦土在手掌心仔细搓了搓又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不是雷,是火,他是被火烧死的。”
卓雄连忙说道:“火?不对啊,那人身上没有半点火烧的痕迹。”
他又仔细闻了闻那泥土里的味道,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不是我们用来做饭的火,是三昧真火,此人手法有些过于歹毒了,怕是那丁力下半辈子都无法翻身了,凡是受三昧真火烧过的魂魄要历经三世牲畜轮回之苦,供人宰割,有神仙帮忙都没用。”
超子不解道:“真有三昧真火?”
“有!”说着,查文斌就从袖子里头掏出一张符来,这符与其他符不一样,它的形状并不是长条形的,而是三角形的。“这就是真火符,中符者只烧其魄而不伤魂,据说是一位高人在炼丹的时候发现其中的奥妙,没想到被这妖魔拿来索命。”
“什么妖魔?难道说他是被人害的?”
这一问,查文斌才把那晚的事情给说了一遍,说道那“金甲道尸”的地方,几人听得都是瞪大了眼。“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大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比如这三昧真火只能真水灭,也就是清晨收集的没有沾过地气的露水,那东西也叫乾坤玉露。十年了,我就收了这么小小的一瓶。”说着,查文斌从兜里掏出一个鼻烟壶大小的瓶子,这里面装的便是所谓的真水。
他继续说道:“真火三昧就是心者君火,也叫神火,是上昧;肾者臣火,也叫精火,其是中昧;膀胱,就是脐下气海,也叫民火,是下昧。人人都有这三火,只是怎样去运用罢了。此法本是用于炼丹术中提炼精丹去杂质,不想却被用来杀人。”
古法炼丹术中记载:以天地为鼎炉,日月为水火,阴阳为化机,铅汞银砂土为五行,性情为龙虎,念为真种子,以心炼念为火候,息念为养火,含光为固济,降伏内魔为野战,身心意为三要,天心为玄关,情来归性为丹成。
如今这“金甲道尸”用同样用此法不过是将活人作为了鼎炉,将三魂七魄作为了五行原料,为的不过是提取他人的魄,因为人死则魄散,想拿也拿不到。要想取得魄就必须在人死之前先强行将魄炼化出来,丁力是完全可以看到自己死亡的全过程的。看着自己慢慢死去,此法的狠毒可见一斑!
“管他真火假火,找到这老畜生,掏了他的老坟一把火点了天灯,我就不信他能比那个什么九宫棺的活死人还凶!”想起那地方,大山可是恨之入骨,当初自己在那就差点丢了小命。
“指不定真比他还凶。”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查文斌便打开了罗盘,自己手中的大印还没了下落,这要是不找出来,将来也没法和祖师爷交代了。
既然是“金甲道尸”,那么所葬的位置一定是经过风水堪舆的,他以自己是一个道士的身份来为自己寻找合适的墓穴,在这片方圆十里的荒山里头走走停停,爬山岗过河流,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一片小山岗上。
“那儿。”查文斌指了指那片看似只有慌石的山岗说道,“此处无龙无凤却有一只龟,那片石头看似一只面朝西方的大乌龟,上岗的位置正是龟背,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既然想不死,那么龟地是再合适不过了。”被他这么一说,那片看似慌乱的山岗还真有点像乌龟,龟壳,龟首样样都齐全。“你们在看,那龟首是向下爬的,嘴巴看似要来这片水库喝水,恰好也是吃人的位置,所以那丁力就在这儿遭了道,今晚下山准备东西,明儿一早我们上山。”
乌龟地是墓穴中的一种,也是风水学上比较罕见的,这种风水并不很适合埋葬,因为乌龟长寿,人入土之后往往久久不能轮回,受尽漂泊之苦。现中国安徽的宣城市便是属于乌龟地,住活人则是再也合适不过的。
他们下山的时候,塌方已经打通。那时候国家对于农村地区的火药管控不严,村里多放石炮的人,黑火药雷管导火索都能轻易搞得到,小时候我还用那玩意炸过鱼。这些东西超子和卓雄直接找到村长家里要,他家大儿子干那行多得是这东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拿了就走,谢都不说。
查文斌没了印,只能临时请了一枚印,这种印也叫做“三日印”,一个道士一生只能请一次,效果只能管三日。至于怎样请印,那便是开坛拜三清,再拜祖师爷,问祖师爷借印一用,这种印的威力是在他自己的印之上的,这可是祖师爷用的私印!
大山则负责准备钩锁绳套和灯火照明,以及大杀器。农村地区可给他们弄不到什么冲锋枪手雷,但是几杆猎枪还是能借到的,不管这些对“金甲道尸”有没有用,但总比赤手空拳的要好,更加重要的是这一次查文斌用对付僵尸的办法特地让大山去弄了一对黑驴蹄子,据说这玩意对付僵尸有奇效。
第二日一早,备了干粮和水,伤愈刚好的小龅牙也吵着要去,超子嫌他拖后腿不肯带,没想到这小子自己还是偷偷的跟去了。
那座乌龟地距离山脚约莫两百米,高是不高,但全是乱石沟壑,几百上千年也没人走过,根本没有路,等他们摸到的时候都已经快要是中午了。
白天想在这片乱石山岗找“金甲道尸”的老窝简直是痴人说梦,他必须要等夜晚星空出来,再根据星象方位推算出大致的方向。道士给自己下的墓,如果存心要躲,普通人是决计找不到的,只能根据道士自己的习惯慢慢推算,如果我是他,我会把墓选在哪里。
“金甲道尸”介于僵尸和恶鬼之间,如果不找到窝子,根本不可能抓住,所以今晚便是格外关键。
一个大火堆,四个人围坐,查文斌要等子夜时分月亮正当空的时候才能完全看清。
超子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文斌哥,钭庆利的铜铃还在我这里。”
说起这事,查文斌又多瞧了一眼大山,不知为什么他对眼前这个老实憨厚的兄弟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为什么他的血可以让这铃铛中的魂出来,为什么他胸口无缘无故多了那么块伤疤,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正想着,突然地上插着的一面用来做警报的小旗子摇晃了一下,查文斌立即压低声音道:“有情况!”
五行旗是他惯用的防身法,五面五种颜色的旗子将四人围在一个圈内形成保护,五行之力会暂时把圈内圈外平衡,只要圈外有任何东西靠近,阴阳之气平衡便会打破,在对应的方向就会有旗子摇动进行报警。
“我去看看?”超子低声问道。
查文斌点点头,示意他小心点。
超子猫着腰提着一杆猎枪便轻轻的窜了出去,没一会儿一身惨叫便在一块石头后面响起,接着只见超子提着一人走了出来,原来是小龅牙一直偷偷跟到了这儿。
一顿好批之后,小龅牙表示这次回去之后一定服从组织,他饿了一天正在狂吞狼咽下,正在批斗他的时候,北边又有一面旗子摇动了,这回还会有谁跟着来嘛?显然不会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