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夜袭(1 / 1)

逍遥侯 大司空 2700 字 2个月前

怎么趁夜偷袭攻城,怎么在夜晚尽快攻破敌人的指挥中枢,怎么利用街垒或是拒马阵将敌人堵死在营房内,这是李家军早就熟练掌握的必备技能。

不夸张的说,在李家军中,随便找个都头级的军官,都可以随口说个三四五出来。由此可见,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训练方针,是多么的正确?

以往的巷战经验,至今依然有效。只不过,由于五门青铜火炮的加入,参议司制订作战计划的时候,需要稍作修改罢了。

攻城武器的升级,对于战争形态的改变,起到了颠覆性的作用。青铜火炮的参战,彻底的摒弃了将棺木内装满药包,埋于城门洞下边的危险破城方法。

有了水师做后盾之后,整个军议的进程,明显加快了许多。大家商议了半个时辰之后,便定下了趁夜攻城的作战方针。

至于具体的作战命令,则需要参议司抓紧制订完成,经杨烈签押之后,再发交全军执行。

既然任命杨烈为行军大总管,李中易就不会去干预其正常职责范围内的军务,由着杨烈全权指挥今晚的攻城作战。

行军打仗,攸关全军的生死存亡,必须令出一门,否则,必出大乱子。

在牢牢掌握着军权的前提下,李中易一向舍得放手锻炼部下,从不无故掣肘。单论这份广阔的心胸,就足以让老部下们心甘情愿的替他卖命。

历史上,常凯申校长非常喜欢插手一线的指挥作战行动,甚至利用电台直接指挥到团级。

正是这种恶劣的行径,往往造成部队已经被调走了,直接上级居然一无所知。咳,就算最终打了胜仗,大将们离心离得也是必然的结果。

军议散后,李中易心情舒畅的回到后帐,等他在榻上坐定之后,方才被罚跪的陌生婢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叶晓兰笑吟吟的亲手奉上茶盏,李中易接过来轻啜了一口,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没见萧绰的踪影,便信问道:“小燕儿呢?”

见李中易问萧绰的下落,叶晓兰克制住醋意,娇声禀道:“她有两天没沐浴了,浑身发臭发酸,奴便命人烧了热水,帮她洗刷干净,免得熏着了爷。”

李中易有些诧异的望着叶晓兰,还真看她不出啊,颇有些伎馆老板娘的派头呢。

叶晓兰被李中易盯得心里直发毛,男人的邪恶之处,她领教过无数次,想不怕都不可能。

行军作战途中,李中易和将士们一样的吃苦耐劳。一般情况下,他都是接盆冷水,简单的擦洗一下身子,搓个脚,也就罢了。

沐浴用的桶,又大又笨重,对于十分讲究大军机动力的李中易来说,属于绝对的累赘。

此次从榆关西进的时候,李中易身为一军之统帅,自然不可能关注内帐的那些琐碎小事。不成想,叶晓兰胆子上长了毛,居然背着他把浴桶带着上了路。

“我说小兰儿呀,你的皮子是不是又痒了,又欠收拾了?”李中易捏紧叶晓兰精致的下巴,冷冷的盯着她,尽管还没发威,却也把叶晓兰给吓破了胆。

“爷,奴奴知错了,再不敢了。”叶晓兰慌忙跪到地上,雪雪求饶。

叶晓兰本想讨了李中易的欢喜,却不料,反而惹恼了男人。以往被虐得很惨的一幕幕场景,重新浮上心头,刹那间,叶晓兰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先跪半个时辰,再起来伺候爷用膳。”李中易心里明白,防微才能杜渐。身边的女人,又是幺儿的亲娘,如果现在都管不住了,将来,还不得翻天了?

正在帮萧绰擦拭身子的婢女们,见李中易挑帘闯了进来,她们赶紧低下脑袋,蹲身行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李中易随意扫了一眼,见这些婢女都很眼生,略微一想,便知道她们应该都是最近破庄后,被俘来的幽州大户之女。

“都退下去吧。”李中易摆了摆手,将这些婢女们都赶了出去。

萧绰大睁着两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悍然闯入的李中易,一时间,浑身果呈于男人眼前的事实。

李中易缓步走到萧绰的身前,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凑到她的耳旁,轻声问道:“毛笔的滋味如何?应该很是舒爽吧?”

草原上的女儿家,其实向来都没有守护贞洁的观念。她们在年满十四岁之后,只要看上了中意的男人,随时随地都可以主动拉入草丛之中,席地幕天的大肆寻欢。

不过,萧绰却是个特殊的存在。她从小就展露出美人胚子的潜质,渐渐长大后,更是美艳夺目。

萧绰的亲爹萧思温和抱着奇货可居的态度,想让她嫁给契丹国的皇帝,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教导萧绰读汉书,习汉俗,穿汉服,并且请了名师教导萧绰学习琴棋书画,以及焚香烹茶。

经过这么多年的熏陶,萧绰早已经被彻底的汉化了,无论穿着打扮,还是思想上,都和南蛮子的名门贵女,没有任何不同。甚至,举手投足的优雅气质,犹胜寻常汉家贵女数筹!

华夏与夷狄之间的分界,主要是衣冠、语言、习俗和礼仪的区别。被彻底汉化后的萧绰,其羞耻之心,大异于同族的蛮女们。

如果不是嘴里依然被堵着帕子,羞得满面通红,气得浑身发抖的萧绰,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变态的李中易,吸干他的血。

李中易见了萧绰的表现,就知道这位未来的萧太后,依旧是野性难驯,并没有归心。

既然如此的强横,那也就别怪李中易出狠招了,他亮出藏在袖内的毛笔,在萧绰的眼前晃了晃,然后按照上次的做法,让萧绰再次领略那快乐到极致的美妙滋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中易忽然发觉,萧绰哼出怪异的音符,他抬头仔细一看,她虽然无法开口说话,淌满泪水的脸颊,以及那哀怨动人的眼神,显得楚楚可怜之极。

“你瞧瞧你,明明骨子里浪极了,却偏要装成冰清玉洁的圣女,自讨苦吃了不是?”李中易嘴上调侃着萧绰,手里的毛笔却始终没有停下。

李中易闹得心满意足之后,这才放过了萧绰,命人进来整理现场。

帮着收拾残局的薛杏娘,无意中发现,原本干爽的榻巾之上,怎么忽然出现了大面积的湿痕呢,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吃罢晚膳之后,李中易在军营内漫步了大约半个时辰,把近卫军的指挥权交给了李云潇之后,放心大胆的搂着萧绰躺到榻上小憩。

“你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吧?哦,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说话?嘿嘿,不能说话,不打紧的,我实话告诉你吧,今晚必破安喜。”李中易察觉到萧绰异样的眼神,略微一想,便知道她不信他的鬼话。

“你不信?嘿嘿,那好,今晚吾便带汝亲去观看。”李中易眼珠子微微一转,随即计上心头,“我若今晚便破了安喜的城门,汝主动亲吾一口如何?”

没见萧绰的任何回应,李中易丝毫也不恼火,接着自说自话。

“若我今晚便带着你宿于安喜兵马总管府,你便主动献上这里,如何?”李中易指了指萧绰的胸,笑得异常之邪魅。

“哦,不乐意献这里呀,那就献吻吧。”李中易明摆着是灵猫戏鼠的小伎俩,萧绰苦于一直被堵着嘴,无法展开反击,实在是太痛苦了。

李中易拍了拍胸,故意诱哄萧绰:“如果,今晚我没有拿下安喜,我答应你,从此再不碰你半根毫毛。前提是,你愿意认同前面的赌约。”

试想,一个擅长说服众人的巧舌之女,丧失了最大的武器,会是何等的苦不堪言?

尽管萧绰点头的动作,几乎不可察觉,但近在咫尺的李中易,捕捉到了细微的变化。

李中易满意的笑了,他说到做到,当即击掌唤来侍婢,令她们将萧绰抱离他的软榻,安置去了旁边的小帐内。

大军休息到一更天,将士们被从睡梦中唤醒,草草的吃过干粮之后,便在各自军官的率领下,悄悄的离开了军营。

等城头上的契丹人,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五门青铜火炮已经摆到了城门前边一百步左右的位置。

白日里,瞄手们已经推着青铜炮对准了城门,并由工兵挖出了五条浅浅的直行道。入夜之后,哪怕啥都看不见,炮手们也可以沿着挖出的直行道,将炮车推到指定发射阵地。

有了上次轰击坞堡门的教训,李中易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精确瞄准系统的青铜前膛炮,准头其实非常差劲,需要碰运气才能砸到城门上。

与其分开依次发射,不如五门火炮齐射,轰击到城门的概率,反而更大一些。

李中易没有失言,他不是今晚攻击的总指挥,抱着看戏的态度,和萧绰并肩坐在马车里,车帘大大的掀起,他就是要萧绰输得心服口服。

萧绰大瞪着两眼,外面却是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啥都看不见。

就在萧绰惊疑不定之时,猛然听见有人高声下达了一连串的军令。

“举火!”

“竖盾保护。”

“上弹。”

“……”

“开炮。”伴随着清晰的军令声,萧绰猛然间,就听见惊天动地的霹雳巨响声,紧接着,莫名其妙的五道火焰,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鬼火么?萧绰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李中易玩的是什么把戏?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以内,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见多识广的萧绰,却被震懵了,浑然不知今昔是何年矣!

这时,一队神臂弩手在军官的命令下,对准城门洞,发射了两波火箭。

在火光的映射下,李中易的单筒望远镜里,出现了城门被轰击成渣的惨状。

嘿嘿,夜间发炮的经验,也有了第一波的经验!

李中易抑制不住内心的得意,情不自禁的笑了,当粗重的呼吸声传入内的时候,李中易伸手揽住萧绰的水蛇腰,将单筒望远镜凑到她的左眼前,沉声命令道:“闭紧右眼,仔细的瞧瞧,嘿嘿,你们契丹人的城池,已由天兵助我破矣。”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李中易话音还未落下之时,杨烈那边已经传下了总攻击令,“滴滴哒滴哒……”

冲锋号只要响起,胆敢畏缩不前者,立斩不赦。不仅如此,其全家老小将也被扫地出门,此前所得之一切田地、银钱和赏赐,一律收回。

之所以要株连家族,李中易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在这个一荣俱荣的,以宗族为纽带的时代,很多逃兵不怕个人犯罪,却担心整个家族受到牵连。

“杀鞑子……”

“冲啊……”

李家军的将士们,个个奋勇争先,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的涌入了安喜县城。

雄雄的火光之中,萧绰就着单筒望远镜,看得很清楚,安喜的城门已经被轰击成渣,恶魔李中易统帅的大军,正源源不断的杀了进去。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萧绰是个大傻瓜,她也知道,安喜县城已经完了。

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萧绰,自幼即饱读兵书战策,这是她读经史之余的课外消遣。

不成想,初通用兵之道的知识积累,如今反而成了导致她痛苦不堪的诱因。越是啥事都明白,一旦全都看透之后,反而令人格外的痛楚难当。

常言说得好,难得糊涂,有些事情看透了,还真不是件好事。

主力部队杀进城中之后,李中易的近卫军,却始终列着整齐的阵列,屹立于惊天动地杀声之中,纹丝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绰方从极度的震撼之中,渐渐的醒过神来。她虽然不能说话,心里却明白,李中易之所以不动,其实颇符合兵法上阐明的关键性逻辑:每战必留预备队。

赌输了的萧绰,原本以为李中易会像恶狼一样,扑到她的身上,享用她鲜嫩的娇体。

却不料,李中易不仅没有碰她,反而命人替他穿好甲胄,从容的骑上战马。

“传我的军令,全近卫军一级戒备。”骑在血杀背上的李中易,很快下达了本次攻城战的第一个军令。

萧绰在稍稍安心之余,心里颇有些奇怪,李中易这个大军的统帅,怎么从始自终,就发出了一道军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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