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程序,云如水向朱代东汇报会他离开焦遂这半年的工作情况。虽然朱代东早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但朱代东知道归知道,云如水汇不汇报是态度问题。朱代东听的很仔细,对一些工作中的细节,还打断云如水的汇报进行询问。
“文轩,你给如水市长拿一条大熊猫吧。”朱代东听完汇报之后,缓缓的说道。
“好的。”席文轩说道,他不但是朱代东的秘书,同时也是他的管家,严蕊灵没在市区,朱代东很多生活上的事情,就都由他来安排了。
“朱书记,这怎么好意思?”云如水一脸惊喜,作为地主市的市长,他什么场面都见过,但对于这种市面上买不到的特供烟,还是很愿意要的。以后发出去,不但有面子,最重要的,还是让别人看到他的人脉。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朱代东大手一挥,浑不在意的说。
但朱代东在给了之后不久,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市里的其他常委,都找机会来向他汇报工作。除了要抽他的大熊猫之外,还想从他那里顺。朱代东总共才五条,拿了一条给云如水,自己也拆了一条,所以每个人只能给两包。
“文轩,今天准点下班。”朱代东觉得如果自己还在办公室的话,恐怕毛智文跟宫问道也会借故向他汇报工作,来找他要烟。
朱代东的工作,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是不带回家的。他住在黄元路的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敢去登门拜访的。
“朱书记,是直接回家吗?”席文轩上车之后,问,现在朱代东的烟不足两条,看到他肉痛的样子,席文轩也有些好笑。自从在朱代东身边工作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朱代东脸上出现过这样的表情呢。
“去趟孙老家吧。”朱代东说道,他这次借调中纪委。刚开始跟余子清几乎没什么话说,等文华天的事情出来之后,余子清才跟朱代东多有沟通。他们在闲聊的时候,也说起了住在焦遂的孙老,对这位老前辈,无论是沈世通还是余子清,都是非常敬佩的。得知朱代东要回焦遂。他们也让朱代东带了些礼物。
当然,他们也非常清楚孙仁义的为人,不敢带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一些京城的特产罢了。孙老看到朱代东来,很是高兴,得知他们还没吃饭。让钱嫂马上准备饭菜。
“代东同志,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到我这里来,可不兴提什么东西?”孙仁义看到席文轩手里提着的东西是,脸上露出不悦之情。
“孙老。这可不是我给你的。”朱代东解释了这些东西的由来,而且特别说明。东西都不贵重,也就是几十上百块钱的东西,如果孙老真的不要的话,他可以提回去自己享受了。
“这是人家送人我的东西,你怎么能拿走叫。”孙仁义一听是余子清等人送人他的,脸上立刻多云见晴,一把就接过了席文轩手中的袋子。
“孙老,余子清等人还委托我向你转达他们的问候,以后如果你回京城,一定要通知他们。”朱代东笑着说道,他听余子清说,原本孙仁义退休之后,是可以享受副国级待遇的,但孙仁义很讲原则,也非常顾大局,硬是没有接受组织上的特殊照顾,坚决要求只享受正部有待遇。
“我这辈子就住在焦遂算了,还回京城干什么?”孙仁义说道,他退休之后,是真正远离了权力中心,就算是中央请他回去开会,他也是能拒绝的,尽量拒绝。
“如果所有的干部都能像你这样,很多工作就好做了。”朱代东叹了口气,说道。很多干部在退休之前,总喜欢向组织伸手,不是要求照顾子女,就是想提高自己的待遇。
“碰到那些不自觉的干部,就要狠狠地批评他们。”孙仁义说道,他一生最恨的是那种碌碌无为的干部,平时做事不出头,有功就来争。这样的人,比那睦贪污腐化分子还要可恶。
“我以后一定认真执行孙老的指示。”朱代东微笑着说。
临出门之前,朱代东把钱嫂叫到一旁,告sù她如果孙老有什么需求,一定要通知市委。如果找不到他,就找汤伟泽秘书长。钱嫂被焦遂公安局拘留过,早就没有了原来的趾高气扬,对朱代东的吩咐连连点头。
“文轩,今天你了辛苦一天了,跟小付早点回去休息吧。”朱代东离开孙仁义家之后,对他们说道。
朱代东让他们在黄元路放自己下来,由付勤元送席文轩回去。朱代东在京城的时候,就给郑嫂打了电话,此时郑嫂还没有回去。
“朱先生,回来了。”郑嫂有半年没见过朱代东,虽然生个月的工资照拿,但总觉得亏欠了,她这哪里在当保姆,几乎就是在帮着朱代东守着这栋房了。
“郑嫂,我已经吃过饭了,晚上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你要回去的话,可以走了。”朱代东说道,因为要去京城学习,儿子刚开始的时候,也给严蕊灵带着,后来严蕊灵忙于工作,只好把朱溪奇送到湘省。
“没关系。”郑嫂说道。
朱代东上楼之后,郑嫂又把家里的地拖了一遍才离开。朱代东走进书房,看到窗明几净,看来郑嫂对工作还是很认真负责的。朱代东每天晚上都有看书记的习惯,但今天晚上,他看的却是地图。虽然他对湘省那边的追捕工作不太了解,可是心里总是隐隐有些担心,最后还是忍不住给楚明堂打了个电话。
“楚哥,到湘省了吧?”朱代东笑着说。
“是啊,刚开完会。”楚明堂说道,在湘省发生的几起案子,动静搞得很大,第一次劫匪抢完一家金店之后,把作案用的车子完全烧掉了,用的还是自制的定时燃烧弹。随后每次跟警察照一次面,都会换车,并且都会把车子完全烧毁。最令人沮丧的是,这伙的反侦查能力很强,到现在为止,竟然连他们的相貌都要清楚,只知道是四个人。而且他们分工明确,有较强的专业技术,那些燃烧弹做的,一看就是军队里训练出来的。
“我现在有些担心,这伙穷凶极恶之徒会不会跑到湘北省来?我们焦遂交通方便,而且多以丘陵见长,这些人可千万别跑到这里来。”朱代东很是担忧的说。
“从理论上来讲的确有这个可能,我们现在设置了三个大包围圈,相信他们不可能逃出两百公里的范围内。”楚明堂也不敢把话说满,因为最外面的那个包围圈,是湘省跟古南省联合搞的,双方的配合刚开始没有人居中调停,可能会有漏洞。如果这伙劫匪行动够快的话,很有可能已经跳出了最外面的包围圈。
“这些人善于使用汽车,行动速度非常迅速,我已经让全市的警力动员起来,坚决把犯罪分子歼于门外。”朱代东说道。
“你的做法很稳妥。”楚明堂说道,怪不得朱代东年纪轻轻就能担任一个地级市的一把手,确实是有其原因的。而且他认为,朱代东的做法,绝对不是杞人忧天,毕竟犯罪分子可能会逃到任何地方。
“如果犯罪分子有可能逃往我们湘北省,还希望楚哥能提前通知一声。”朱代东说道。
“当然没有问题,这本身就是我的工作嘛。”楚明堂说道,他到湘省之后,也很担忧。这是他担任刑侦局长的第一次下来办案,如果不能拿下这个案子的话,也会让他在上级领导面前失分。
朱代东又研究了一会地图之后,准备休息,突然他听到有人在院子外面按门铃。他对声音很敏感,首先是想从哪里听到过他的声音,很快他就想起来了,这是这栋房子的主人。汤伟泽曾经跟房东通guò电话,当时朱代东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房东应该是叫白松义。
“你好,请问你找谁?”朱代东亲自到外面开门,他听汤伟泽介绍,白松义一直在外地包工程,很少会回焦遂。这次晚上突然回来,也没提前给汤伟泽打电话。
“你好,我是这里的房东,我叫白松义。”白松义大概四十多岁,身材有些发福,但脸上却很憔悴。
“你好,请进来吧。”朱代东不知道白松义为什么会来这里,但不管怎么说,总不能把人家挡在门外,毕竟人家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白松义提着包,跟在朱代东身后,问。
“我姓朱,叫朱代东。”朱代东说道
“朱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本来说好,在你租赁期间,我是不能来这里的,但今天晚上实在没有办法了,能不能让我在这里过个夜?你放心,明天我联系到朋友,就会搬到那边去住。”白松义说道,他能在这里建这么大一栋房子,也是有一定身家的。可是人有旦夕祸福,从去年年底开始,他就开始走霉运,现在只能躲回来了。
“这里的空房间很多,你可以随便住。”朱代东大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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