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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立华一大早就来到了乡政府,想请朱代东去村里,今天是侯家塘村豆腐厂发放分红的日子,这家豆腐厂,与朱代东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可以说,没有朱代东,就没有侯家塘豆腐厂,没有豆腐厂,侯家塘的村民分红就无从谈起。
侯家塘豆腐厂今年自投产以来,赢利非常可观,按照原来的规划,豆腐厂的赢利百分之六十拿来分红,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其中百分之二十用作豆腐厂的继续发展资金,另外的百分之二十用来付村民的各种提留款和农业税。今年豆腐厂正式生产十个半月,赢利十五元六千多元。按照百分之六十的分红,每户投资的一百元要以分到一百五十二元,而侯立华投资的一千元,相应的就分到了一千五百二十元。
这样的投资回报率,让侯家塘村的所有村民都是喜笑颜开,这年头跟老百姓讲政策讲利益,效果并不好,只有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才能完全打消他们的顾虑。就像现在的豆腐厂,当每家每户拿到分红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顾虑。所有人的本钱都已经收回,而且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分红,这个铁一般的事实,让侯家塘的村民都朱代东都打心眼里感激。作为侯家塘的村支书,侯立华更是对朱代东万分感激。
虽然侯家塘的豆腐厂规模不算很大,可是这家豆腐厂的作用却是巨大的,说它改变了侯家塘的命运也不为过。可是在这样的收获季节,朱代东却提前回老家了,侯立华找不到朱代东,只好到派出所将侯勇臭骂了一顿。
侯勇受了这无妄之灾是一点脾气也没有,这几天他也很忙,快到年底了,他这个新任的所长总不能让今年兄弟们的年终奖比去年少吧?幸好朱代东是个万事通,抓赌扫黄打非,一个消息比一个准,好像树木岭乡的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他天天忙着抓人审案,哪有时间去过问朱代东的事?要不是侯立华来提醒他,他甚至都还不知道这件事。
“爸,代东这段时间也挺忙的,你就别来打扰他了。”侯勇挠了挠后脑勺,苦笑了一声,现在他老子把朱代东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得多,为了朱代东的事,对自己动辄就是臭骂一顿,根本不把自己这个派出所所长放在眼里。
“你这叫什么话?我问你,朱乡长的债要的怎么样了?”侯立华问。
“这事你没听说?他这事可得那叫一个漂亮,就近的一些人的债还部还了,三天时间就收回了十来万,昨天下午他就去了芙蓉县化肥厂,讨完债正好回老家过年。”侯勇说道。
“我刚才在乡政府转了一圈,个个悠闲自在,只想着早点放假回去过年,哪像朱乡长,放假了都不忘工作。”侯立华为朱代东打抱不平。
“能者多劳嘛,爸,年底了,豆腐厂更加忙不过来,你早点回去吧。”侯勇说道。
一说到豆腐厂,侯立华马上就忘了教训侯勇,树木岭在过年时都有吃年关豆腐的习俗,以前都是自己生产,可现在有了个侯家塘豆腐厂,许多村民就直接从豆腐厂买。因为豆腐厂是规模生产,成本比家庭作坊要低,而且豆腐厂可以用直接用黄豆换豆腐,一斤黄豆换两斤鲜豆腐,算起来跟自己生产也差不多。而市里因为快到年底,各个经销商都是催要豆腐,因此,豆腐厂这段时间一直加班加点的生产。
侯立华没走多久,李顺和贺喜回到了树木岭,去财政所还了芙蓉县化肥厂的一万八千元欠款,出来时又碰到了李金。李顺见到李金,别过头去,装作没看见。而贺喜眯缝着,永远是那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李大爷,朱乡长不是已经回老家了吗?你们怎么还在催款收账?快过年了,应该早点回去休息嘛。”李金一如继往的满脸堆笑,虽然那笑比他自己的肾还要虚。
李顺和贺喜经过他身边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待李金就像是空气似的,也没有作任何停顿,径直就走了过去。交完这笔钱,今年的讨债任务就算是结束了,一qiē要等到明年朱代东回来时再开始。
李金气得火冒三丈,可硬是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转过身进了财政所,一问徐锐,果不其然,李顺是来交钱的,芙蓉县化肥厂的一万八千元。对这笔欠款,李金还是有印象的,想当初他也曾经去过化肥厂,结果在那里除了吃了顿饭,被人灌了个酩酊大醉后,什么也没有得到。可是现在朱代东只是去了一趟,而且还是昨天下午才从树木岭出发,可今天上午,化肥厂的欠款就到了财政所。
如果说树木岭这些欠款人之所以会这么快的还乡政府的钱,是朱代东用了什么手段的话,那化肥厂的欠款,就能证明一点,在讨债这件事上,自己不如朱代东。
“李乡长,朱代东是芙蓉县人,也许他与化肥厂很熟,才这么快要把欠债要回来。”徐锐见李金脸色铁青,哪还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连忙安慰道。
李金这次罕见的没有笑,哪怕是苦笑也没有。朱代东是芙蓉县人没错,可是自己是雨花县人啊,为何他在树木岭的讨债也会如此顺lì呢?欲盖弥彰也许说的就是这个吧?这件事不管自己怎么辩解,给别人的印象只有一个,自己的能力不如朱代东。
光是一个能力李金倒也不怕,朱代东的文凭比他高,李金只是高中毕业,可是朱代东呢,正宗本科大学生,这中间可是隔着一条沟,一条他今生也许都无法跨过去的鸿沟。而且朱代东还有年龄优势,与陈树立的关系呢,也是没说的。虽然自己与袁平的关系也不错,但袁平毕竟只是乡长,与陈树立有着本质的差距。
李金现在越来越觉得朱代东是自己的一个威胁,如果再任由朱代东这样发展下去,以后乡里可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朱代东可不知道自己讨债得顺lì也让李金产生了警惕,此时他已经回到了老家,一到家,还没放下行礼,老爸老妈就告sù他,马上跟隔壁的二婶出去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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