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君山还没有回答,一动不动的马伦娜突然说话了:
“有能让我变成普通人的东西么?”
马伦娜说完便自己爬起来,将挂在身上的碎木头摘下,用一种挑衅的眼神凝视张小强与其他人,似乎在这一刻,她变成了无所畏惧的勇士,张小强玩味儿地看着这个与先前大不一样的女人,骆君山没有发现马伦娜的异样,只是低头沉思成为进化者付出的代价划不划得来,两个尤银花则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的站在一边,同样没有关心马伦娜。
“跟我来……。”
张小强不知道马伦娜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对此并不关心,这个女人若是听话就留着,以后对付新纪元说不定用得上,若是不听话就杀了,用不着在她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当他随意对马伦娜交代,也不管她的反应,转身就向外走去,马伦娜双眼无神的盯着张小强的背影,身边边的光线骤然发黑,两个尤银花将她一左一右的夹住,骆君山还在犹豫张小强之前给出的选择题,看到张小强出去,紧追在他的背后也走了出去。
马伦娜微微呆滞的时候,一左一右两双大手将她拿住,押着她想外走去,这时马伦娜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已经决定要杀自己了么?”上臂被人抓住反扣,上本身不能保持挺直,只能望着脚下的地面,从黑暗的牢房到黑暗的过道,随后到光明的审讯室,却没有在审讯室多呆一秒,又被人压着继续向前走,一只看到久违的自然光线从大门之外射进来,这时她差不多有八成把握,自己即将被处决,原本心如死灰的心境突然剧烈的抽动起来,她之前就想到自己生无可恋,或者也不如死了,上半辈子没有任何一件能让她开心的事儿,但是现在,她突然想到,开心到底是什么滋味?
当她自以为看透生死的时候,又发觉自己有很多遗憾,各种遗憾交织在心头,心中又升起一股活下去的欲望,这种强烈的欲望与她之前的感悟冲撞,又让她纠结,先前还有些活性,现在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整个人仿佛成了没有灵魂的躯壳。
待她回过神来之后,发现自己没有到处决犯人的残葬岗,而是一栋戒备森严的楼房外面,一层坚固的铁丝网将楼房外面圈住,在几个交通口上还有堆积的沙袋工事与重机枪,每个工事都有三名士兵驻守,算上房顶上的士兵,一共有十二个人,一个班的战士说多不多,但这是在基地内部,如此戒备显然属于基地的重要建筑,建筑是新房子,房子守卫的地面有无数子弹射击后的痕迹,偶尔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焦黑与角落处,仿佛被硫酸腐蚀的痕迹。
张小强看着这栋外表像是楼房,其实是地下仓库的建筑,心中倒是有几分欣慰,这里就是囤积特殊物资的仓库,上次大战,得到的几吨蚀源就在里面储存,算是湖北区域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以前很不容易得到的东西现在成吨成吨的堆积在面前的建筑里,让他有种发大财的怪异心里。
最终张小强并没有进去看个仔细,让人取来了缴获自新纪元的慢性毒药,带着马伦娜离开到了附近的山顶,这时山顶就剩下张小强和马伦娜两个人,张小强把玩着手中的恒温注射器,眼角在马伦娜身上反复扫动,马伦娜脸色铁青,她认出张小强手中的东西,慢性毒药在新纪元不是秘密,大多人都知道,特别是总部的人,虽然他们不用注射这东西,却对外派的新纪元军官兔死狐悲,一旦被注射了这东西,命运就不在是自己能掌握的,而是归属于军部与元老会。
“你干嘛不杀了我?”
张小强诧异的望着马伦娜,他想不到马伦娜情愿被他杀掉也不愿意用这东西,当他从马伦娜的眼中看到迟疑和纠结之后,他仿佛明白了点什么,女人都是善变的,你永远不知道她会在下一步想着什么,不过他没有太多的话好讲,直接抽出了手枪指着马伦娜的额头,一手执枪,一手拿着毒药,嘴角闪过邪恶的嘲讽微笑说道:
“我给你选择的权利……。”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山下,张小强正在思索着以后马伦娜的安排,他可不会养个吃闲饭的,马伦娜擅长魅惑男人和防御,其他的东西基本没有太精通的,就连中文也是为以后调到澳大利亚管理华人而突击学习的,如今就算给她一些文件,她也看不懂,文案工作是不能指望了,其他的东西,张小强还想不到,就在这时,黄廷伟在骆君山的陪同下焦急的走上山,看到黄廷伟的脸色,张小强心中微微发沉。
“蟑螂哥,裁军命令受到不少人*,如今已经有一个驻守连队全体叛逃,分遣基地所有的物资和装备全部消失……。”
在张小强得知坏消息的时候,长江舰队分遣基地的叛逃者正带着他们收集到的全部家当向内陆挺近,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机动车辆,运载物资的都是三轮车和平板车,一袋袋粮食,一箱箱弹药,还有一挺挺重机枪都整齐的码放在车上,由上百号后勤人员人拉脚踹,在一百多武装人员的监视下向前推进,百多号武装人员和基地的正规士兵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从他们行走之间带出来的痞气看出,这些人实在不是什么精锐。
道路两边的丧尸以前就被清理过一遍,不时能见到散落的原料和零散的白骨,不过安全也不是绝对的,不时从两边的上岗上响起枪声,一声声点射中,凡是游荡到公路两边的丧尸都被爆头栽倒,每当大队伍前进一点,山岗上就窜出一个个抱着狙击步枪,全身挂满枝叶伪装的男人顺着山路向前搜索,不时立足向他们发现的目标设计,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显然是做惯了的熟手。
“陈麻子,你上次找到的那个小据点还有多远,我怕上面已经发现我们了……。”
在队伍中间,一个打扮与其他武装人员并无二致的男人向身边的人大声问道,这个背着步枪,戴着钢盔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就是这支连队的连长,这次叛逃也是他发动的,心里总是担心追兵从后面追上来,在他身边的男人同样装扮,只是脸上布满了黑芝麻般的麻字,坑坑洼洼的脸蛋就像月球表面,眼睛又小,看起来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模样,听到连长的大嗓门,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陪笑道:
“不远了,就在前面,大概明天早上就到了……。”
连长一听急了,一把抓住陈麻子的领口,瞪着猩红的牛眼咬牙斥骂道:
“你小子想死不是?出发的时候你说今天晚上就到,马上就要到晚上了,你又变成了明天早上,耍我不是?追兵就在后面,他们追过来老子活不了,你小子也活不了……。”
陈麻子一张麻脸顿时皱成一团,各种褶子皱纹就像麻花似的,连他的眼睛都不怎么能看清楚,嘴里连连哀求道:
“胡连长,我不是一直在说速度满了点么?以前我去的时候,速度可比现在要快得多啊,按照现在的速度,明天早上还不一定能到呢,这也不怪我啊,再说出逃的提议还是我想出来的,到时候谁都会没事儿,我是绝对有事儿的,该算作首犯,为了自己的小命儿,我也不敢马虎啊……。”
听闻陈麻子的话,胡连长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一把将他推开,低声骂道:
“你个欠.操的,自己知道就好,到时候追兵真的追上来,老子不等他们杀你,先让人爆了你的菊花……,我不管,你给我找条近道……。”
胡连长的性格陈麻子知道,在没有被长江舰队收编之前就心狠手辣,杀人取乐无恶不作,为了投靠长江舰队,怕属下的幸存者将他的丑事儿说出去,一狠心将上百号人杀绝,其中就有他追宠爱的女人,听到胡连长的宣言,他顿时夹.紧菊花,双腿直哆嗦,眼珠子飞快的转动,一转眼便想出了说辞。
“胡连长,我们完全不用担心,我们之前的驻地在九江外的江心岛,那里是三省交汇,长江沿途湖泊众多,不说能藏上万人的洞庭湖,不远处又有巢湖,我们是坐船离开江心岛的,谁知道我们是沿江而下进入资源丰富的洞庭湖,还是弃船登岸,随便找一个省安身?先不说我们已经将船沉在江底,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登岸地点,就算他们推断出我们登岸,可是长江还有江南江北,他们又知道我们是在那边上岸?上岸的地方又多,到处都是丧尸,他们又怎么能够检查每一寸土地?
就说我们现在呆的地方吧,这一块有个大工厂,单独建立在郊外,没有大规模的尸潮,我们以前般走了机械和原料,再顺路搜索一下就返回了,这样的任务我们都不知道执行了多超次了,不可能将每一个任务点都检查一遍?就算他们检查了,我们也早走远了,上次任务我是侦查尖兵,走的最远,那个据点也只有我知道,要不是想要留条后路,也不会昨天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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