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实在是忍耐不住，这日下朝后，丢下政务，迈着急切的步伐来到皇贵妃的宫殿。到宫殿的门口，他迟疑了一瞬。

李公公其实有些摸不着头脑，皇上宠爱的人不是皇后娘娘吗？

这会儿又急匆匆，面色复杂的来这儿，难道是皇贵妃这里还有什么转机？

他不太明白，按理说皇贵妃已经与那位有染，皇上该不会有什么念想。

轩辕墨犹豫一瞬，还是走进去。他已经等不到调查的结果，想过来问问她。

如果小时候下河救他的人，真的是皇贵妃，他该如何？一想到这个结果，他就浑身发凉，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走进宫殿，恰好撞见那娇花一样的人儿，穿着一身华贵的宫装，散漫的依在藤椅上，翻看着不知名的话本。

轩辕墨握了握拳头，控制着心跳走了过去，叫了一声，“皇贵妃今日心情不错？”

“皇上？”唐果微微抬头，淡淡的笑道，“是挺好的，天气很好，出来看看书晒晒太阳。”

轩辕墨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手足无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挺好的。”末了，他又问，“皇贵妃可会刺绣？”

唐果眉头轻佻，没有回答，只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轩辕墨，他十分的不自在。

“就是问问，朕发现对皇贵妃的了解有些少。”说起这个，轩辕墨有些怅然，岂止是少，他根本就不了解她，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也不懂她习惯。

他瞄着一边青烟袅袅的精致香炉，脸上的血色褪去许多，袖子里的手都在发颤，要不是怕她起疑，他当场就想把这个香炉拿走。

“皇贵妃很喜欢这香？”

“自然是喜欢的。”唐果放下话本，垂眸淡笑，“这不是皇上赏赐的吗，我没有忘记日都点着。”

这话一落，轩辕墨整个人仿佛被一块巨石压迫。算起来，皇贵妃点这香，已经好多年了，那香霸道，点上一个月便可以致使女子不孕。

他唇齿颤了颤，控制着发抖的声调，“这香已经过时了，改日，朕叫人送另外一种给皇贵妃吧。”

“都点了好些年，习惯了，就点着吧，”女子垂下的眸子没有抬下来，声音低低，“整个后宫里，这香我这儿是独一份，我喜欢，皇上应该知道，其实我什么都喜欢独占。”她抬眸，一双清透的眸子仿佛要看进他的心底，“唯一不如愿的便是，我无法独占皇上。”

轩辕墨只觉得喘不过气来，他张了张口，无法告诉她，其实他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

他不想说，如果她就是她，如果她就是她，他该如何？

轩辕墨已经没有勇气问出口，小时候那个人是不是她，手指屈了屈，用力的握紧，“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就不陪皇贵妃了。”

“朕下午送新的香来，只有皇贵妃才有的，刚上来的贡品，”轩辕墨声音带哽咽，“朕不给其他人。”他突然想起，皇贵妃膝盖疼的事，又联想到她曾经说过，她小时候落过水。

他还记得，那日是寒冷的冬季，下着小雪。那河里的水，有多冻人，他深有体会。

他只觉眼睛有些发胀，连忙起身，不想被她发现异状，逃似的离开宫殿。

“撤了吧。”

唐果指了指徐徐升起的青烟，低声一笑，那笑有几分凉薄，“宫里的人真会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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