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三章,他乡的判官(1 / 1)

汽车疾驰,秦昆驱车追赶,经过几条街道后,人还是追丢了。

“该死!”

秦昆重重拍了一下方向盘,刚刚那辆车停在面前,人却已经消失不见,只坐着一个双目失焦的司机。天眼一直关注着这辆车,但竟然让人给跑了?

突然,秦昆肉眼聚焦,看到一个老头的身影从容地进入街对面的楼里,秦昆大声道:“老家伙,站住!!!”

晚上3点,寂静的街区只剩下流浪猫的哀嚎。

秦昆的声音很突兀,用的是中文,对面街道二楼,一盏灯亮起,一个儒雅的白须老者微微一笑:“葛匹夫救了你一命,非得远跨重洋来送死吗?”

“左近臣!你居然会在这!”

老者微微一笑,二楼的窗边,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睡衣的男子,拿着短管猎枪,对着老者。

秦昆错愕,下意识道:“小心!”

老者收起微笑,转头呵斥:“暴徒!!!”

男子耳中感觉有魔音炸响,一个奇怪的声音灌入双耳,似乎直接给他一生定了性。

男子双目失焦,他的老婆小心地跟在后面,突然看到老公一脸狞笑,将枪管一转塞入自己嘴里。

中年女人已经吓懵了,本能地举起双手,眼泪立即涌出。

“NO(不要)!PLEASE(拜托)!”

砰——

大半颗脑袋炸掉,血花四溅,响彻整条街道。

男子血液扑面,男子笑容一僵,这才回过神来,他看到自己的老婆被亲手爆头,痛苦无比地捂着脑袋,继而失去理智一样爆着粗口,将枪口调转。

左近臣又露出冷笑:“你有罪!”

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灌入双耳,男子再次失神,撞破玻璃大头朝下,摔碎在地上。

血腥弥漫,两条性命,就这样转眼消失。

左近臣站在窗口,朝着秦昆解释:“他们身上恶业太多,你看,死了多好。”

这就是判家一如既往的作风,只要他们觉得该死的人,就一定有该死的理由。

秦昆静静地站在楼下,看到那个男人的脑袋西瓜一样裂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左近臣给自己找了几条厚衣服穿上,才慢悠悠地走下了楼。

“小家伙,你应该不是来杀我的,对吧?”

判家家主,玄儒左近臣!

和大威天龙葛战齐名的存在,杨慎的左膀右臂。

一个在生死道后辈看来邪气十足的前辈,因为和杨慎的死有直接关系,整个扶余山都无人与其交好。

第一次回到30年前,让他跑了,再往后他便销声匿迹,30年后才得知他有个徒弟崔无命,一个徒孙崔鸿鹄。在聊天群里,众人才知道左近臣隐居在国外。

谁能想到,当年他就去了国外!

秦昆也觉得一切太巧了,冥冥之中仿佛注定一样,让他在这里碰见了左近臣。

有仇吗?

左近臣逼得符宗彭逍跳了黄浦江、烛宗洪翼也被他逼的自尽,这可是曾经符宗、烛宗的首座,而且上代陪天狗的死和他也有莫大关系。

但秦昆觉得自己与他面对面时,总仇恨不起来。

“应该不是来杀你的,但不代表我不会杀你。”

秦昆说完后,左近臣哈哈大笑:“你和杨慎果然很像,都是成不了大事的人。”

“嘁。”秦昆被鄙视,脸颊一黑:“你为什么来这里?”

左近臣微笑道:“我找了一年,终于知道你夺走十死印的方法。所以来到欧洲寻找法器星夺,然后准备回国杀了你,抢夺十死印。”

逻辑清晰,叙述直白,但没有敌意。

而且左近臣做了补充:“你这种人,拥有天谕道印就是浪费!”

说出这句话时,左近臣的情绪才有了一点点波动。

秦昆大怒,这老头也太看不起人了。

“我有天谕道印是浪费?给你就不浪费吗?自己的道印保都保不住,活该。”

左近臣脸色青红一阵:“哼!老夫只是受你算计,还有葛匹夫在旁边搅浑水,才被你得逞。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把十死印夺过去?”

看到左近臣吃瘪,秦昆才舒服了一些:“那是天命在我,不服来试试?”

左近臣看了秦昆一会,摇摇头:“不了,感觉你比一年前强了不少,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宰了你,而且杀了你十死印可能就没了,不合适。暂时休战如何?”

人老成精这话不假,哪怕是打嘴炮,秦昆感觉自己很被动,对方对自己没敌意,是为了十死印,而不是自己的命比较金贵。自己已经抓了俩圣灵,惹了教廷,如果此刻再和左近臣起争执,恐怕树敌太多。

他也想试试自己现在全力出手和超一流的捉鬼师差了多少,但秦昆也明白,现在不适合。

“好吧。”秦昆爽快同意。

老头今年70,比葛战还大几岁,没了敌意的左疯子,还算有些儒雅。

“先离开这里吧,同属扶余山头,既然异国他乡相逢,老夫做东,包你食宿。”

……

泰晤士河畔,希尔顿酒店。

左近臣如同一个妖术师一样,带着秦昆、皮肉人走了进去。

酒店接待和中邪一样为三人办理了入住,从头到尾,秦昆除了震惊没有多余的感受。

能把道术用成一种便利,而且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可能是每个超一流捉鬼师的特权。在华夏,左近臣有所顾忌,到了国外,别说什么规矩,普通人的死活他都不会管。

老头心安理得地住在酒店中,说是人老需要多休息,就进屋睡了。

左近臣一走,皮肉人这才敢开口说话。

“昆仑魔!那个家伙是谁?”

皮肉人推开头盔面具,表情无比震惊。

从见到左近臣开始,到一路并行,时间越长,那个老头给他的压力越大,如果不是穿着铠甲,刚刚在车里自己就变成一滩流体了。

这到底是什么威压啊!

“一个不熟的前辈。杀人成性的那种。他想杀你,你差不多就死了。”

秦昆不介意危言耸听一下,他和左近臣可是没半点关系。

虽然左近臣说暂时休战,谁能保证他随时友好?

一个人防备着对方,总比不上两个人防备的好。

皮肉人一听,表情苦涩。

这个世界,还有这种恐怖的人物吗?那种威压都已经让人精神颤栗了,他还没用其他法术呢!

“昆仑魔,打个商量,我能不能和你睡一个地方?”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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